夏情歡驀然怔住，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已然語塞。
好像真的是啊，她什麼都不能爲他做，除了一次次要他相救，她什麼也幫不了他。
哪怕他傷得這麼重，她也只能眼睜睜的看着。
心裡那根弦彷彿剎那間被拉扯了一下，起初只是並不明顯的疼痛，後來卻是陣陣刺痛感。
“不要出現在我眼前，不要在我耳邊說話，就是你能做的。”男人語氣淡淡。
這樣的冷淡甚至是冷漠，大約是爲了提醒他，或者是爲了提醒他自己。
他只能冷淡，這樣對誰都好。
從始至終，他是受傷的那個，可他面無表情。
而她安然無恙，卻始終像是隨時要哭出來。
“對不起，我知道了。”
夏情歡點點頭，強扯出一抹笑容，旋即立刻轉身往外跑出去。
白虎站在門口，龐大的身軀擋住了她的去路。
她咬了咬脣，拎着白虎的耳朵，把它一塊兒提了出去。
身後，權墨栩凝視着她離開的方向，漆黑的眸底依舊是波瀾不驚的深邃，似乎沒有任何東西可以影響他的情緒，只是那濃稠的墨色似乎比以往更深了幾許……
此番他受此重傷，乃是因爲魔物橫行，從前他一直是以分身壓制那魔物，只是最近對方的修爲好像更高了，險些衝破壓制從禁地逃出來。
他想了很久，或許是爲了替她聚魂，耗了萬年功力的緣故，所以導致他的分身也有虧損。
最後兩敗俱傷之下，他險勝一籌，終於又將那魔物壓制回去。
但是他重傷一事，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否則神界動盪，必定引發妖魔界的騷亂，屆時幽冥界若是再來摻一腳……
原本神界與幽冥界井水不犯河水，只是因爲那隻小妖精的緣故，冥王和神界結下了樑子。
所以他來了鳳凰山。
這裡的屏障是他所設，所以他到這裡療傷的事，不會被任何人發現……
……
夏情歡拎着白虎跑了許久，或者說——她只是抓着白虎的耳朵，是白虎主動跟着她走的。
或許是見她可憐，所以白虎難得沒有擠兌她，乖乖的一路上都沒有吭聲。
走到那一大片的空地上，夏情歡幽幽的瞥了它一眼。
“大白……”
那聲音，又是委屈又是可憐。
“你說他到底是怎麼了，爲什麼會傷得這麼重……”
“爲什麼我這麼差勁呢？什麼都不會，什麼都幫不上他……”
“他討厭我也不是沒有原因的，誰會喜歡我這麼差勁的人呢……不對，我連人都不是，只是一隻妖，而他卻是高高在上的神仙……”
夏情歡一屁股坐在地上，眼眶漸漸紅了。
不說不知道，一說才發現，她真的有夠癡心妄想的。
靠近那個神仙，幾乎成了她有意識以來的唯一一件事，卻沒有想過對方會不會樂意。
“現在該怎麼辦，難道我真的什麼都不能做嗎？”
她用力在白虎身上撓了一下，“臭大白，你怎麼這麼笨，就不能跟我說句話嗎？”
大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