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相思的手心突然一下子攥的很緊,嘴角寥落勾起,蒼白的笑了笑。
“上次我就跟你說過,我會從宋胭脂開始查。你現在……是要替她開脫?”她同樣毫不閃避的看着男人英俊的臉,“權洛凡,所以你上次答應讓我查只是開玩笑的麼?”
不,不是。
權洛凡卻率先別開視線,他竟然有些心虛。
與其說是要替宋胭脂開脫,不如說是他不想就這樣認定宋胭脂和夏絕的關係,如果現在告訴他,出現在宋府去見宋胭脂的人是拓跋盛,其實他可能就不會是這樣的反應。
至於理由,他無法詳述,或者連他自己也不知道。
宋胭脂與他而言,早已不是最初那個人。
他喉結微微的上下滾動,淡淡的啓脣說道:“宋相思,我只是不明白你爲什麼認定拓跋盛不可能,而宋胭脂就肯定是那個壞人。你說你不信所謂的真相和證據,可是你卻寧可相信拓跋盛,也不願相信自己的妹妹,你的判定標準到底是什麼樣子?”
她實在是太袒護拓跋盛了。
就算他查出的事實不是事實,就算此事與拓跋盛無關,可她憑什麼相信拓跋盛不信宋胭脂?難道那個男人在她心目中的地位比她的雙生妹妹更要來得重?
呵。
“好,我告訴你我的判定標準是什麼樣子。”
自從上回提過那麼一次,而他卻不相信她的話之後,她就一直都不想再說這件事。
可是現在,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哪裡不對勁,竟然再次不受控制的道:“就憑宋胭脂當初害我小產,就憑拓跋盛在那之後爲我忙前忙後,他們在我這裡的標準就是不同的!”
宋相思越說越激動,每每提起那段不願回憶的往事,她心裡就彷彿有一根弦緊緊繃起來。
“你是不是覺得我原諒了你,就該原諒跟那件事有關的所有人?”紅脣牽起漠然的冷笑,與她平素溫順柔弱的模樣大不相同,“我告訴你,我永遠都不會原諒她!”
如果宋胭脂真的只是一時鬼迷心竅也就罷了,可她分明不是——把她害成這樣還不夠,就連她自己的親孃她也不肯放過,這樣的人要自己如何原諒?
權洛凡呼吸凝滯,定定的看着她。
所有的想要說的話都被她這一句堵了回去。
一旦提起那件事,他已經沒有任何立場指責任何事。今日見了皇兄,這樣的感觸尤其的深,當初的宋相思就如今日皇嫂一樣,甚至比皇嫂傷的更深。
畢竟,他們的孩子是他親手……
“所以你就認定是她?”
“是!”
當初言之鑿鑿的不信任似乎也在這一刻逐漸的被擊潰,甚至有土崩瓦解的趨勢,或許是她的眼神太過鎮定,或許是她的神色太過認真,很難讓人懷疑她的話是假的。
所以,宋胭脂……
權洛凡薄脣微微抿起,周圍溫暖的陽光卻照不進他的心裡,寸寸死寂的冰冷蠶食着他。
心裡空落落的,目光發怔的望着面前倔強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