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跟在她身後,一言不發,兩道灼燙的目光死死釘在她的身上。
畫惜在前面越走越快,越走越快,她能感覺到有人在看着她,這個人是誰也是不言而喻。可是這樣被人從背後盯着的感覺實在不太好,所以她恨不得能儘快的甩開他。
哪怕這也意味着她即將要去四王府,要面對他和連玉二人。
地上還有積雪未融,走在上面,偶爾會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
權非逸在她的後面,想着她剛剛纔醒過來,又擔心她會突然在這雪地裡摔一跤,所以在她加快腳步的時候,也不由自主的加快步速,跟上她的節奏。
走出巷口,畫惜遠遠的終於看到四王府的大門,金色的匾額在日光下熠熠生輝,地上白雪翻起映射着眼球,有些刺眼的恍然。
“權非逸。”
男人走到她身旁,雖未接話,但是顯然聽到了她的聲音。
畫惜目光悠長的看着府內場景,她已經快忘了這是自己第幾次來這兒,明明來過的次數不多,“如果我救了她,答應我,從今以後,你不會再來打擾我的生活。”
“不可能!”
權非逸幾乎是本能的厲聲呵斥,平靜的眉眼一下子崩塌,蓄起濃墨重彩的怒意。他倏地轉過身直面她,冷冷一笑,“這本來就是你做的惡,還想跟本王談條件?”
“不管你信不信,總之我沒做過。我欠你的或許永遠都還不清,但是今日,是你欠我的。”
她說完,徑直往裡面走進去。
語氣冷淡疏離,可那話中言之鑿鑿的成分,卻又讓他不得不懷疑,難道真的是他錯了?
權非逸來不及想這麼多,立刻尾隨她走進了王府。
畫惜知道連玉是住在西苑的,所以沒等人領着,她就直接往那邊去了。
一路上碰到許多的下人,每一個看她的眼神都帶着幾分厭惡冷漠,誰都知道,這是來過四王府兩次又被趕出去兩次的女人,而這是她第三次來這裡。
她們更加知道,連小姐是被她害成這樣的,到現在還躺在牀上命懸一線。
所以誰都沒有跟她打招呼。
畫惜也沒放在心上,這王府裡她唯一在乎的人就是權非逸,其他人的眼光,她根本不懼。
西苑的丫鬟看到她來,一個個的神色憤怒。
尤其是那日跟在連玉身邊的,更是氣得不行,“是你?你這個惡毒的女人,還來幹什麼!”
“來救你主子。”畫惜冷冷的諷刺。
“誰信你會這麼好心!我看你不把連小姐害死都不甘心,快滾出這個地方!”
“哦,你確定?”
“我……”
“珠兒,閉嘴。”男人趕到,冷聲呵斥。
又扭頭淡淡看了畫惜一眼,神色複雜,“進去吧。”
珠兒本還想說點什麼,可是男人就這樣無視她,帶着畫惜進去了。
屋子裡,大夫還在牀邊盯着連玉的情況,
他看得出來,四王爺很緊張這個危在殆夕的姑娘,若是他不小心讓這姑娘丟了命,只怕他自己的命也得丟了,所以只能小心翼翼的在一旁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