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走。”男人無所謂的聳了聳肩,又道,“你也不用給太多了,半碗就夠。”
然後便出去了。
畫惜苦笑,半碗就夠?
鋒利的匕首在眼前閃着銳利的寒光,她定定的看着,心中卻在想,那個男人如何?
他現在過的可還好,知道她走了以後又是怎樣的一種反應?
滿城搜捕,是先將她捉回去,然後呢?當日他曾答應連玉,會將她趕出四王府,那麼如今她其實已經如了他的願,爲何還要繼續相逼,爲何不能就此放手?
滿腹的疑問在心中徘徊,苦澀的感覺溢滿了整個腹腔。
畫惜閉了閉眼睛,褪下衣衫,鋒利的刀尖就這麼直直的朝着白皙的胸口扎進去……
“刺——”的一聲,劍入皮肉的聲音。
她卻只是感覺到了微末的疼痛,遠不如那****答應連玉時,那個“好”字紮在她心頭的痛楚,甚至比不上她看着他遠遠離開的背影。
滴滴答答的鮮血流下來,畫惜的臉色漸漸蒼白,茫然的看着那碗裡的紅色液體。
眼看着夠了半碗,她擡手想要給自己止血,只是這纔想起忘了止血的工具,只好拖着這身子在裡面四處的翻找。
外面的離御等了半響也沒有聽到聲音,蹙起眉,“畫惜,你在裡面嗎?”
“恩,我找止血的傷藥。”
門口的聲音似乎徑直了片刻,繼而突然“砰”一聲將門撞開,畫惜連忙將衣服攏好,怒瞪他一眼,“誰讓你進來的!”
離御冷嗤她一聲,“你知道哪個是傷藥嗎?”
“那你進來之前不能先說一聲?”
“時間緊迫,忘了。”
“……”
畫惜皺眉站着,紅色的血液順着衣服全部映到外面,離御沒有再藥爐中的草藥裡給她找,那些藥的效果遠不如已經配製好的金瘡藥有效。
“我出去趙丫鬟來替你上藥,你先在榻上坐會兒。”
“不必了,這麼點小傷,我自己就可以。”
離御見她分明是不把自己的身體當回事,冷笑一聲,“我告訴你,若是在我還需要你的時候你就死了,我就當你從來沒有出現過,那個男人我也不會放過!”
“……”
她茫然的擡頭看他,“我都說了,我自己可以。”
又不是不肯上藥,也不是尋死覓活,他突然這麼生氣幹什麼?
畫惜十分不解,離御拂袖離開。
不一會兒就有個小丫鬟進來,無論如何都要替她上藥包紮,她也不再拒絕,反正最初也只是不想麻煩別人而已,並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理由。
……
就這樣,畫惜每隔幾日就要貢獻自己的心頭血。
她的臉色一天比一天蒼白,身子看起來也是一天比一天纖瘦,哪怕用各種上好的藥材與補品來進補,還是無法讓她的身體恢復到初時那般。
離御甚至讓她停止供血了半個月,可她還是那樣不見好轉。
後來他才知道,她的病不在身體上,而是在心上,心有鬱結、氣血不暢。
哪怕是再多的補藥和食物,也無法讓她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