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非逸剛纔和她說了許多話卻始終不見她搭理,現在她難得主動與他說句話,他便只是輕輕的哼了一聲,沒有再與那小二計較。
“你倒是越發善良了,連個普通百姓的閒事也要管。”
她淡淡的扯了一下嘴角,“只是不想再添罪孽,他畢竟是因爲我纔會遭這無妄之災。”
因果輪迴,報應不爽。
所有做錯的事都是要還的,沒有那麼多的一帆風順。當日她不過做錯了一件事,就已經以千百倍的代價來還給他,偏偏他卻還是覺得不夠。
權非逸看着她落寞的神情,一時說不清哪裡古怪,只是又分明古怪的很!
“你若是擔心被他看到,本王可以明白的告訴你不會——因爲他現在已經去回見那陳家小姐了,沒空再來管你的事情。”
原本不想提起那個男人的事情,可是剛纔聽那小二說話,便忍不住心頭火起。
現如今,竟連個無關緊要的人也知道她和那個男人有多恩愛?
而他卻可笑的還要來這裡。
權非逸見她神色微怔,便又不陰不陽的諷刺,“畫惜,往日這麼多男人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你的眼神倒是真不好,偏偏選了這麼個三心二意的。”
她淡淡的側目看了他一眼,那眼神複雜幽深,他並沒有讀懂其中的意思。
“我的事情,不勞四爺操心。”
頓了頓,又補充道,“即便自己選的男人不好,也只能打碎牙往肚子裡咽,誰讓那是我自己選的呢?”
從始至終,她就認定了一個人。
所以無論如何,不管最終是什麼樣的結果,她都認了。
不過……
畫惜想起離御此番來京城的目的乃是報仇,現在聽權非逸所言,他和陳家小姐走的很近,莫非他所說的仇人就是陳家?可她所知道的陳家乃是京城大家,若是離御要報仇……
她的眸色深了深,臉上掠過些許擔憂。
“打碎牙往肚子裡咽?”權非逸嘲諷的冷笑,“呵……”
她如今倒是真的變了不少,明明就是個眼睛裡揉不得沙子的,卻願意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走,去遊湖。”
“……”
他什麼時候開始喜歡這種事情了?
畫惜的手腕始終被他用力捏着,便是她跟不上他腳步的時候,他也不肯鬆開。期間有一次人潮險些將他們衝散,權非逸直接停下來摟住了她的腰,古怪的行爲讓畫惜直皺眉。
她不知道他現在的目的是什麼——既然她有這麼多把柄在他手裡,像從前那般接着威脅她就是了,莫名其妙的遊什麼湖?難道,他還有別的目的?
“這裡有三艘遊船,你喜歡哪個?”
權非逸指着面前三艘小船,每一艘都很漂亮,有龍鳳呈祥的,有白鳥朝凰的,還有百花齊放的,爭奇鬥豔的將周圍其他的遊船全都比下去。
畫惜的目光卻透過這些看向了邊上另一艘,隨手一指,“那個,暗夜幽蘭花所裝飾的。”
反正是他自己要問的,她也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