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什麼?”權非逸薄脣抿成一條直線,隱隱有所察覺,會從他嘴裡聽到什麼壞消息。
果然,太醫不敢置信的道:“卻找不到任何的脈象。這根本就是……根本就是死脈啊!”
明明有呼吸和心跳,卻又找不到脈象。
他行醫幾十載,卻從未見過這樣的情況,簡直就是天下之奇聞!
“什麼叫——死脈?”
其實顧名思義,權非逸也能理解這兩個字的意思。可是他卻希望,自己只是妄加揣測,他希望太醫告訴他一個不一樣的答案,告訴他事情會往好的方向發展……
“就是,已死之人的脈象!”太醫顫抖的把話說出來。
權非逸重重一震,許久沒有回過神來。
就連蕪星的臉色都不由大變。
“本王不信。”權非逸搖頭,“本王不信,你過來立刻給本王治好她,讓她醒過來!”
他抓着太醫的衣襟,神色兇狠的像是要吃人。
“王爺饒命啊,不是微臣不想救王妃,實在是王妃的情況詭異,只怕已經藥石無靈啊!”
藥石無靈。
權非逸臉上的血色寸寸褪去,煞白一片。
他彷彿陡然失了魂魄似的將大夫放開,木着一張臉,呆呆的看着畫惜。
“王爺……”
“帶他滾,換院正。將太醫院所有的太醫全部請來,本王就不信,好好的一個活人……”
好好的一個活人,怎麼可能藥石無靈?
他不會相信的。
可是當蕪星再次入宮,將皇宮裡所有的太醫全部請過來,他們甚至一個個圍着畫惜替她把脈,最終卻依舊一無所獲,得到的結果都是沒有區別的搖頭。
終於,連最後的希望也徹底的湮滅。
太醫們都圍在屋子裡想解決辦法,蕪星將他們全都帶出去,另外闢了一間屋子。
權非逸心中已經是疼痛到極致的麻木,他不相信,他的畫惜會這麼離開他。
“畫惜,你明明還有溫度,你還是熱的……你明明還有呼吸和心跳,爲什麼那些庸醫都要說你不行了?他們都是騙我的是不是,他們都想把你從我身邊搶走是不是?”
“你告訴我,你不會離開我的,好不好?”
“畫惜,求你……不要離開我……”
男人的嗓音越來越低、越來越啞,最後竟帶着幾分蕭索的哭腔,一如離御離開時候那般。
他緩緩的在她身邊躺下來,將她抱在懷裡。
“畫惜,不管怎麼樣,我都會陪着你的。所以你不要擔心,也不要害怕……我會陪着你。”
不管到哪裡,他都會陪着她。
上天入地,碧落黃泉。
……
太醫們雖然全都待在四王府,可是權非逸對他們已經不抱任何希望,而這些太醫也確實沒有想出任何辦法,蕪星甚至貼了告示,光招名醫來替畫惜診治,可結果還是一樣。
權非逸陪在畫惜的牀邊,已經兩日沒有吃過東西,也沒有離開過。
蕪星擔心他的身子受不住,不由上前勸道:“王爺,您先吃點東西吧。否則會撐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