鑑於對紫曦的不喜，以及對那瑞王府中所有人的不喜，她對秀兒的印象也談不上多好。
冷淡的收回視線，葉落沒有任何迴應。
身上青紫的斑駁的痕跡就這樣肆無忌憚的暴露在空氣中，被秀兒盡收眼底，哪怕是早已見過這樣的痕跡，可是此時此刻，秀兒還是驀然間淚如雨下。
“皇上怎麼能這樣對您！”她大哭出來，“姑娘，您終於回來了！那個紫曦……紫曦那個忘恩負義狼心狗肺的死丫頭，她把皇上給搶走了……您不要難過，皇上不喜歡她的……”
她有些語無倫次，葉落神色微怔。
秀兒，不知道那些事嗎？
“姑娘，您怎麼樣，沒事吧？”秀兒似乎想要撲過來抱着她，可是出於主僕之別，忍了忍還是忍下來，“奴婢真的好想您，這次回來，您不會再走了對不對？”
“秀兒……”
葉落神色有些複雜。
頓了許久，幾不可聞的嘆了聲氣，“你去給我準備熱水，我要沐浴。”
秀兒連連點頭，“是，是！奴婢這就去！”
她急急忙忙的往外跑出去，似乎還是從前那個不着調的小丫頭，似乎還是那麼的忠心耿耿。可若是對她忠心耿耿，上官離曜爲什麼會把這丫頭給她？
他如今……不是恨她、厭她麼？
秀兒打了熱水進來，葉落又讓她去準備了一把剪刀，秀兒不知道她要做什麼，只是遊戲驚訝的看着她，“姑娘，您可千萬別想不開啊！”她急忙搖頭，“雖然紫曦現在的身份不同往日，可皇上也沒有寵幸她，皇上只是……只是氣您當初一走了之，皇上不喜歡她的！”
“秀兒，這些話往後莫要再說了。”
如果是真心爲她，這些話只怕要給這丫頭招來禍患。
紫曦的城府那樣深，想必不會容人，更不會允許一個丫鬟冷嘲熱諷。
“是，奴婢知道了。”秀兒點點頭，“姑娘，奴婢伺候您沐浴吧。”
“不必了，你出去吧。”
“……是。”
……
上官離曜回來的時候，秀兒守在門外。
他皺了皺眉，冷聲問道：“你在這兒幹什麼，朕不是讓你跟着她？”
“皇上，姑娘在裡面沐浴。”頓了頓，“以往姑娘沐浴的時候也不喜歡讓奴婢們伺候。”
“她在裡面多久了？”上官離曜其實是怕她一個人沉悶，所以才找了秀兒過來陪她。
他邊問，邊邁開長腿超裡面走進去，完全沒有因爲她在沐浴而停下的意思。
“回皇上，已經有一柱香的時間了。”
“……”
一炷香還沒洗完，她是想把身上的皮給搓下來？
上官離曜想到這種可能性，臉色又隱隱沉了幾分，她是因爲被他碰了，所以拼命洗？
可這所有摻雜着怒意的猜測，在看到她的剎那，全部化爲了最原始的恐懼與慌亂……
“葉落——！”男人厲喝。
她穿着白色中衣，細嫩的後頸處大片的血色蔓延，染紅了這雪白的顏色。
無比的豔麗，無比的刺眼。
可她卻端端正正的坐在桌前，對着那面銅鏡，手握剪刀，神色專注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