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非燁微微一震,權墨栩亦然。
不悔麼?
他看着她,到了這一步都不悔,爲何當初不能等等他,等他發現這麼多年自己錯的有多離譜,等他發現其實他早已被她多年的軟磨硬泡浸透了。
是他不知珍惜,還是她太過決絕?
陰差陽錯。
權非燁閉了閉眼,像今日這樣聲勢浩大的來搜一個王府,即便師出有名,可若是就因爲她的出現收兵,怎麼也有些說不過去。
於是他依舊下令讓人去搜查了,但是他也知道,即便搜,也搜不出什麼來了。
後來的事實果然如此。
“三弟好自爲之!”
冷冷的丟下一句話,又深深地盯着那個女人看了一眼,他拂袖而去,“今夜之事,本宮自會向父皇請罪!”
沒有人在意他的離去,三王府的侍衛也紛紛退下,將空間留給那兩個氣氛極度詭異之人。
安靜的西廂,似乎連空氣都停止了流動。
夏情歡不說話,他也不開口,她只好率先道:“王爺,要是沒什麼事的話,我先回去了。累了一天,現在是睡覺時間。”
“歡兒。”
“恩?”
她仰着腦袋看着他,靜靜地等着他的下文。
可是在她洞徹一切的笑容裡,他卻彷彿失了聲一般,只能這麼一味地盯着她。
他寧可她大吵大鬧,哪怕是打他,也不想看着她這樣若無其事的笑,彷彿隔着一層看不見摸不着卻又分明存在的隔膜,找不到突破的點……
“歡兒,這件事……”
“王爺。”
就在他準備說點什麼的時候,她卻驀然出聲打斷了他,“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好嗎?我今天真的很累了,需要休息……我想你也應該很忙,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說到這裡,她嘴角的弧度又往上揚了幾分,“雖然太子已經走了,可要是不仔細被他們的人發現了溫小姐,溫小姐只怕要出事的。”
話落,猛地甩開他落在她手腕間的力道。
原來她還是不夠平靜,哪怕已經冷靜了一晚上的時間,仍舊做不到若無其事的聽他說接下來的話。
“夏情歡!”
他在背後重重的沉聲喊她,她卻像是沒有聽到,徑直離開。
而他,明明想追,卻不知追上了該如何面對她再一次的打斷,雙腿就像是釘在了原地,根本動彈不得。
所有的一切都在掌控之中,包括太子可能追到這裡,包括如何應對接下來的一切——哪怕她沒有來,他也可以應付這裡的一切。
可是唯獨她,從來不在他的掌控之中,從來都會出人意料。
權墨栩薄脣抿成一條冰冷的直線。
從她出現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有哪裡不對了,是哪裡……
……
送走溫如言的時候,溫如言本人一直都懷揣着一顆忐忑的心,不安而小心翼翼的看着男人的神色。
今晚發生的事情,她雖然沒有親身在場,可是隻聽說了個大概,她就把剩下的也猜了個大概。
她以爲權墨栩會怒氣衝衝的質問她,因爲無疑,夏情歡手裡的東西是她給的,如果不是她刻意作祟,夏情歡根本不可能知道這件事。
是她的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