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金色的陽光透過稀疏的枝葉零零落落的灑在女人臉上,她掛着一棵粗斜的樹枝,身體搖搖晃晃不太穩定,還敢作惡似的踹了那樹,可見是惱到極點。
權墨栩慢慢的朝她走過去,逆光的黑眸中光滑流轉,脣角笑意逐漸綻開,“本王如何禽獸你了?”
夏情歡被他一嚇,直接從樹上掉了下來。
沒有預料中屁股着地的疼痛,她的身子穩穩地落在男人懷裡,畫蘿識趣的退下。
“我……你,你怎麼……”
“怎麼剛剛纔來,是不是?”他眉梢一挑,似笑非笑的睨着懷裡臉蛋紅透的女人,還壞心的故意俯首到她面前,“上了你卻不來看你,所以禽獸,是不是?”
“……我,我纔沒這麼說!你不要臉!”
她語氣恨恨的別開臉,臉蛋上的紅暈卻一路蔓延到了耳後根,徹底成了只煮熟的蝦米。
權墨栩親了親她的耳朵,小小的很可愛,溫柔的呼吸噴薄在她敏感的頸間,嗓音低低的道:“今日有事耽擱了,別難過。”
“誰難過!”
“既然王妃不難過,本王日後也不來了。”
“你……”
她倏地一下子轉了回來,瞪着他,“不來就不來,我還稀罕死了不成!”
男人被她那一眼瞪得心神一蕩,墨色的眼波暈染出絲絲倒轉的光暈,低笑着道:“這不是要接你回去了?餘清的事情已經解決,你還想留在這兒?”
夏情歡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又被他給騙了,頓時更怒。
“權墨栩!”
“歡兒,本王要去打仗了。”
所有的怒目而視就在這一句話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夏情歡的神色瞬間呆滯,愣愣的看着他,像是沒反應過來,“你說什麼?”
權墨栩走到一旁,將她放在那石桌上坐好,緩緩擡起她的下巴,才又把話重複了一遍,“本王要去打仗了,和北漠。”
男人眉眼間淨是認真,沒有絲毫玩笑。
夏情歡的臉色就這麼僵住,無論是笑意還是嗔怒。
時間彷彿在這一刻定格。
她動了動手指想要說點什麼,他也動了動脣想要說點什麼,可是四目相對,彼此看着對方的眼睛,卻又誰都沒有開口打破這份沉默。
最終,還是夏情歡先道:“那你……要小心。”
她不可避免的有些難過,但是她也清楚這不是她可以任性耍小脾氣的時候,所以她只能微笑着讓他小心,在心底祈禱他平安凱旋,不受絲毫損傷。
權墨栩看着她強撐着笑意的樣子,心頭突然涌上一股子難以言喻的痠軟。
摸了摸她的腦袋,“哭喪着臉幹什麼?半個月時間準備,本王還不走。”
現在還不走,可半個月之後不是一樣要走?
夏情歡咬着脣,心臟彷彿被一雙無形的大掌扼住了似的,胸口悶悶的有些難受。
他們才成親多久啊,爲什麼就要分開?這幾天說是說在冷戰,可有哪一天他們不是待在一起的?
她看着他,良久不知該做出什麼表情,末了恨恨的道:“趕緊走吧你!哭喪着臉就是因爲你還不走,我心疼自己要繼續被你摧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