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早朝他都在聽父皇封賞那些所謂“功臣”,而他明明恨得咬牙切齒,卻偏偏只能裝出一幅很爲他們高興的樣子,讓他怎能不氣?
北漠那些蠢貨也真是沒用,明明號稱征戰多年,卻連一個從未上過戰場的閒散王爺也拿不下來,簡直就是丟人現眼!
權洛凡和權墨栩是在他之後出來的,告別了那些諂媚的見風使舵的大臣,看着那道憤憤離去的身影,權洛凡似笑非笑,“風光這麼久,總算是吃癟了。這下子皇后也沒臉再顯擺了。”
權墨栩側目睇了他一眼,“高處不勝寒。”
權洛凡笑意一僵,“三哥……”
詫異化作震驚,逐漸演變成不可置信,“你不會想說……父皇做這些,都是故意的吧?”
“如你所言,太子風光了太久。”權墨栩蹙眉,“前陣子雖然受到頗多苛責,但真要說起來也無關緊要,父皇要的,是明明白白的制約。”
朝堂之上,不能讓太子一家獨大。
出征之前,雖說他可與太子抗衡,但父皇要的,是更加實質性的足以分庭抗禮的東西。
比如——軍功。
權洛凡長嘆一口氣,“看來,真要跟着三哥吃香的喝辣的還有段時間呢……”
權墨栩好笑,“幾月不見,你怎麼越來越貧?”
“哦?真的嗎?”
“宋相思調教的?”
“咳……”
權洛凡險些沒被自己的口水嗆死,不滿皺眉,“三哥,幾月未見,你怎麼越來越惡毒?”
權墨栩陰惻惻的盯着他,“這就惡毒了?”
“不……一點兒也不!”
兩人各自回了王府,權洛凡這才發現,宋相思那個女人有的時候還真是“夠活潑”,這大冷天兒的就知道往外跑,也不嫌累!
“去哪兒了?”
他隨便逮了個下人就問。
下人們苦不堪言,他們又不好擅自過問王妃的事,怎麼可能知道王妃去哪兒了?
幸好有人聽到過宋相思跟丫鬟的對話,說是王妃去了三王府,這纔得到寬赦。
權洛凡在原地站了會兒,突然覺得自己好像有事要和三哥商議,於是匆匆忙忙趕去三王府。
到達的時候,院中三人不知在說些什麼,夏情歡眉開眼笑,權墨栩目光淡淡卻是寵溺的看着她,便連宋相思的臉上也隱約浮現笑意。
這一幕,讓他心裡有些澀澀的。
不可否認,宋相思那個女人雖然討厭,但是笑起來還不算很醜……
只是這幾個月,他卻從未見她笑過。
有時候,他甚至以爲她是不會笑的,永遠僵着那張死人臉。
可現在他才知道,她不是不會笑,只是不會對他笑而已。
這個認知,讓他心裡莫名又是一堵。
“七王爺?”
夏情歡正和宋相思說着邊關趣事,卻不想,一轉頭就看到權洛凡直直的站在那兒。
驚訝的輕喚拉回了他的思緒,權洛凡頓了兩秒,緩緩的勾起脣角,“三嫂,好久不見!”
“是啊,好久不見了。不過……”
夏情歡停頓了片刻,似笑非笑的挑眉,“你應該不是特地來看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