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墨栩眉心一擰,銳利的目光直直朝她射去,“剛纔怎麼不說?”
“奴婢該死!”樺兒慌忙低下頭,“奴婢以爲自己不是最後一個見過郡主的人,可是現在看來,郡主似乎在那之後就沒出現過了,所以奴婢……是奴婢的錯!”
“王爺。”黎月幾不可見地皺了皺眉,出聲打斷了她的話,旋即朝着男人走過去,“現在也不是追究這個的時候,當務之急還是要找到郡主。”
她說完又問樺兒,“你看到郡主的時候,郡主在哪裡,或者有沒有說她要去哪兒?”
“郡主當時在花園,應該是要回憑雨軒的,她當時還問奴婢回去的路該怎麼走。”頓了片刻,樺兒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又驚又慌的瞪大眼睛:“郡主不會是去了……”
權墨栩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神色驟然冷下來,薄脣緊緊抿成一條直線。
他驀地轉身朝着某個方向走去,身後衆人面面相覷,然後紛紛跟上。
琉璃和書枂對視一眼,她們初來乍到不了解情況,卻不約而同產生了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書枂一臉緊張的問:“琉璃姑姑,郡主不會是去了什麼不該去的地方吧?”
“……看他們的反應,很有可能。”
“那,那王爺會不會生氣,郡主會不會有事啊?”
琉璃也不確定,但她還是安慰道:“你先別擔心,郡主初入王府,不懂規矩也是正常的。”
只不過,他們那位三王爺,可不是信奉“不知者無責”的大善人。
郡主若是真的觸及了他的底線,只怕……
……
夏情歡在桃花林裡晃悠了半天,最後天都快黑了,她也完全沒力氣動了,累趴在地上不。
權墨栩遠遠地就看到那個女人毫無形象的躺在地上,並不分明的光線灑在她身上,只能隱約看到一個輪廓,男人臉上的陰鷙頓時更加濃烈。
他走近了她也沒有看到,直到他徹底走入陣法之中。
跟着他一塊兒來的衆人都不敢再上前,紛紛候在最外圍的地方。
“夏情歡!”
森冷的寒徹骨髓的嗓音在頭頂上方響起時,夏情歡驀地打了個寒顫。
天快黑了,她心裡本來就虛虛的發慌,被這一聲嚇得,更是頭皮都麻了。
腦袋一歪,卻在看清楚他的瞬間,她才驚魂未定的喘了口氣。
夏情歡捂着心口從地上站起來,“你終於來了,我還以爲我要一個人在這兒過夜了呢!”
她預料中會在男人臉上看到的表情並沒有出現——諸如安慰、憐憫、無奈,哪怕是諷刺嘲笑也好,可是他俊美沉冷的臉上,只能看到一片被陰鷙掩蓋的怒意。
甚至比她第一次見他的時候更沉更冷。
夏情歡怔了一下。
男人冰冷的極具穿透力的視線直直落在她臉上,嗓音如臘月飛霜,“誰讓你來這兒的?”
“……”
“沒有本王的允許,誰允許你到處亂跑?”
夏情歡一下子就火了,那點微末的委屈全都在他不分青紅皁白的指責之後化作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