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不是以愛人的身份,哪怕他們之間沒有任何關係,可他如果真的對她做過什麼傷害的事,她的眼裡怎麼可能容得下沙子?
這一點,權洛凡不是不明白。
只是他的心底,卻本能的希望,所有在她身邊出現過的男人,都沒有那麼好。
否則,他就更加成了那個鮮明的對比。
“雖然當初那些事情的發生,與我袖手旁觀也有關係,但是七王爺,傷她最深的永遠不可能是拓跋盛,也不會是我。”夏絕斂去臉上的笑意,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頓了頓,又補充道:“你該知道我在說什麼。”
哪怕拓跋盛做了那麼多,哪怕那個男人是所有事情的始作俑者,可是宋相思不會那麼恨。
事情過去也就過去了,不過是曾經過往,提起的時候也只是一時的憤慨。
唯一放不下的那個,只是因爲曾經愛的太深,所以纔會傷的那麼深。
權洛凡閉了閉眼,“她之前,發生過什麼?大夫說她的身體可能不太好。”
“我和她,是在來東臨之前的一個月才相遇的。起因——是她被拓跋盛的屬下下毒。”
她本來是不可能跟他回西夏皇宮的。
只不過當時,拓跋盛那些餘孽覺得是她把拓跋盛害成那樣的,也沒辦法對他做什麼,就把帳都算在了她的頭上,給她下毒。等他發現的時候,她差點就撐不住了。
這纔有了之後他把她帶回西夏皇宮,又帶她來這裡的事。
“……後來呢?”
“她的毒雖然解了,但是可能會對孩子造成傷害。所以我纔會帶她來東臨,求雪山靈芝。”
“若是服用了靈芝,還會有後遺症嗎?”
夏絕沒說話,從袖中取出一張紙來,“這是藥方。很簡單,只要配上雪山靈芝就能製成。”
權洛凡喉結滾動,伸手接過去。
“既然是我的孩子,爲什麼不直接告訴我?”如果她從一開始就告訴他,那是他的孩子,他怎麼可能藏着雪山靈芝百般刁難,怎麼可能以此威脅她?
“她不想告訴你。如果你不知道,她還有離開的可能。如果您知道,她就肯定走不了。”
“那你現在爲何又告訴我?”
權洛凡也不是傻瓜,有些事情雖然一開始沒反應過來,不代表他現在也還是不懂,“那個大夫,也是你派來的吧?你是見她走不了了,所以通過大夫的嘴把實情告訴我?”
“差不多。”
只不過,不是她走不了,而是他不想讓她走了。
或許留在這裡,她還能是從前的她,離開以後,就永遠只是一具行屍走肉。
夏絕看着男人失魂落魄的樣子,勾了勾脣角,輕笑一聲,面色寡淡的轉身要走。
“你不是來見她的嗎?”權洛凡對着他的背影,不知怎的就會開口。
“你看不出我是來見你的嗎?”
“什麼時候走?”
“今日。”
他的意思,是不準備在臨走前見宋相思了。
雖然權洛凡也不想讓他見,但是夏絕的做法,卻讓他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