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墨栩負手觀察着他的神色,男人臉上是少見的煩躁與急切,甚至帶着隱隱約約的不耐,像是急於離開,可又迫於他還在這裡,所以走不掉。
眉間那抹雖然被隱藏的極好,可他還是看了出來。
權墨栩微微斂眸,將手中早已準備好的小瓶子遞給他,“你身上的毒,朕已製出解藥。”
權非逸一震,詫異的看着他,“皇兄?”
他中毒的事情,並沒有跟皇兄說過。那日畫惜要去找這個男人,他也沒有答應,硬是把人拖回了王府。所以好端端的,這解藥又是從何而來?
“不必看朕。你前些日子昏迷的時候,畫惜來找過朕,這件事蕪星也知道。雖然你的脈象很亂,毒亦很深,但是解藥既然已經制出來,便不用再擔心以後。”
權非逸臉上的震驚還是沒有退散,在他以爲自己必死無疑的時候,卻來告訴他,其實他的命並沒有那麼短,冥冥之中上天還是給了他活下去的機會。
“多謝皇兄!”權非逸喉結滾動,由衷的道。
“不必,若非畫惜來求朕,朕也不知道你還中了毒。這種事,你本該早點與朕說。”
畫惜的意思很明顯,解藥的事情是不能告訴四弟的,既然答應過,他就會信守。只不過,他還是想讓四弟記着畫惜的好。
說來,這兩人之間這麼多的蹉跎,與他多少有些干係。
“解藥既已送到,朕先回去了。”
權墨栩沒有說太多,他看出此刻四弟並不想讓自己留下。
只是臨走之前,他卻又道:“如今玉宇瓊樓衆人雖已全部恢復自由之身,可她們到底曾爲朕辦事,往後看在朕的面子上,還望四弟能夠不要再爲難那一干人等。”
“不管你與畫惜如何,她不會希望看到自己身邊的人被刁難。”
權非逸點頭,又施了一禮,“恭送皇兄!”
不會希望自己身邊的人被刁難麼?
若是可以,他又何嘗想要刁難她身邊的人。
每一次,都是她要離開、她不肯乖乖待在他的身邊,他沒有辦法纔會出此下策。
他知道這樣不對,惹她生氣傷心,又怎會是對的?可是他更不知道怎樣纔是對的。
權非逸看着權墨栩轉身離開的背影,手裡的瓶子被握得很緊很緊,胸口陣陣的悶痛襲來。
“畫惜……”
既然肯爲他求情,爲何不能留在他身邊?
還是說,這是她離開之前最後的施捨?
“你以爲這樣,本王就會放過你嗎?”
風中飄散的嗓音,低沉的絞着幾分揮之不去的怒意,更有咬牙切齒的冰冷與堅定。權非逸擡手看着掌心裡的瓶子,用力的攥緊,手背上青筋暴動,指節泛白。
“蕪星!”
良久,他開口喚來蕪星,臉色沉冷。
“將京城以及京城四周幾座城池的城門都給本王封鎖起來,嚴加管控!若是看到她要離開,立刻把她給本王抓回來,不惜一切代價!全國範圍內,都給本王張貼她的畫像,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