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有些後悔答應她習武的事情,原本就是個不安分的性子,現在更是咋咋呼呼的什麼都不聽他的了。
夏情歡卻像是沒有聽到他的話,雙手顫抖的抱着他被血浸透的腰,閉了閉眼,往那馬屁股上狠狠拍了一下。
馬兒立刻飛快的奔馳出去,權墨栩氣的臉色鐵青。
“夏情歡!”
“我沒胡鬧啊,他們真來了,不信你往後看!”
耳邊脆生生的嗓音含着笑意響起,迎着風聲,貼的無限的近。
權墨栩眉心一蹙,卻將她的手硬是從自己腰上扯下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馬背上跳下去。
“權墨栩!”
她猛然大驚。
下一秒,男人又躍到了她的身後,緊緊摟着她的腰……
身體被人抱在懷裡,身高的差距加上姿此刻的姿勢,讓她幾乎可以聽到男人擂鼓般的心跳聲。
咚咚咚的,以她的心跳聲爲伴奏。
夏情歡什麼都沒有再說,抿緊脣靠在他的懷裡,只盼着那馬兒跑的快一些、更快一些……
身後大片的北漠士兵追趕,起初他們是沒有察覺到夏情歡失蹤的事,現下卻是無論如何不能放過他們!他們死去的兄弟,不能就這麼白白死了!
可是當大隊人馬追出去的時候,那個始終待在主帳中未曾出來過的男人,此刻卻緩緩的踱步而出。
“不必追。”
他看着馬背上那兩道相擁的身影,淡淡的道。
“王爺,可是……”
“本王說不必追,誰有異議?”
男人不怒自威的嗓音再次落下,莫名帶着幾分沉重的寒冽,那些衝動的士兵都彷彿被人淋了一盆冷水下來,心裡的火焰盡數熄滅,只剩下畏懼。
冥王便不再吭聲,收回視線,緩緩的朝着他們剛纔離開的方向走過去,目光始終沒有離開過那匹馬、那兩人。
身後跟着他的貼身侍衛雲闕,看着他的目光幽遠而複雜,“主子,好不容易權墨栩來了,爲何這麼簡單就放過他?”
“他若是死在這兒,本王想要的東西,就更遠了。”
“若是主子直接殺了他,以後可以離自己想要的人更近,往後幾十年的時光,何愁無法把人感化?”
冥王若有似無的牽動了一下薄脣,身上暗黑的氣息中帶了幾分幽遠,“她那個人啊……倔得很,本王若是殺了她的心上人,只怕她要恨本王一輩子。”
“可他們若總是像今日這般,主子不是更沒機會?”雲闕不解。
“今日一時疏忽,讓她見到了權墨栩,所以不能對那個男人下手。”冥王不欲多言,挑了句無關緊要的來。
在她看來,權墨栩是爲她才受了這麼重的傷,她心裡必定感動的無以復加,覺得那男人千好萬好,便是那個男人真的死在這兒,或許她還會殉情。
他冷笑一聲,“待到將來權墨栩傷她之日,本王帶她走,她纔會心甘情願。”
雲闕本來想問,爲何主子就這麼篤定權墨栩會傷了她。
可是面前的男人太過深沉,他頓了半響,還是頷首道:“主子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