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早已入夜,就連婢女都已熟睡,江婉想了想,朝着容錦說道:“我送你出城,不然我不放心,如今你身子纔剛恢復,也沒有重新習武,哪是他們的對手……”
容錦聞言,漂亮精緻而又妖孽的面龐上閃過幾絲笑意,道:“雖然你這話在理,可我容錦又怎麼需要一個小姑娘來保護呢,再者說,加上你一個又如何呢……”
江婉的眸色沉了下來,她張了張口,並未曾解釋太多,想到那張溫柔而又和煦的面龐時,她嘆了口氣,道:“我不過是想賭一把罷了,賭是不是有我在,他們能放過你……”
江婉的聲音淡淡,但她那素來古井無波的眸子裡閃過幾絲情緒波動,而片刻卻很好的遮掩了下去。容錦挑了挑眉,淡淡笑道:“如果是這般,那你恐怕是要失望了……,在利益面前,感情不過都是縹緲浮雲罷了……”
江婉聽着容錦的話語,神色冷了下來,自嘲的笑了笑,道:“是嗎,難道你也是一樣嗎……?”
容錦聞言,神色冷了下來,也沒有在回答江婉的話,只是淡淡的開口說道:“走吧,既然你想護送我的話,現在便出發吧,在拖時間恐會有變數,我的暗衛會在一旁跟着,不過城內我也只帶了兩個罷了,這次出城,我有預感並不會順利……”
江婉認真的看着容錦說道:“至少今天,我會保證你安然無恙的到達揚州城郊南……”
說完後,江婉便拿着剛剛收拾好的包袱離開了江府,江府的大門出來不遠便是一條冗長的街道,平常這條街道里十分的熱鬧繁華,各類店鋪林立,而從左邊走到盡頭便是林家小鋪,而南郊便是在右邊,江婉只出過一次府,而南邊卻也從未曾去過,
街道上萬分安靜,甚至只有他們兩人的腳步聲,與那凌冽的風呼呼吹過的聲音,靜的讓人感到害怕,江婉不自覺的離他近了些,腳步聲也放輕了起來,整個人也變得萬分警覺。
被黑暗籠罩下的街道散發出與平常不一樣的氣息,江婉與容錦腳步加快了幾分,而似乎還能隱約看到城門,古樸而又威嚴的城門此時格外的讓人有安全感。可偏生卻無絲毫的動靜,整座城彷彿死城一般讓人心驚。江婉的瞳孔緊縮,萬分嚴肅的抿着脣問道:“你城外帶了多少侍衛……,暗衛多少個……”
容錦眉頭緊蹙,道:“侍衛五十,暗衛三十……,若加上給你的一隊五人的暗衛,應當是三十五……”
整座城如死城一般,安靜的有些詭異。
江婉猛的擡起頭,眼睛猛的睜大,身子也不自覺的有幾分僵直,看了看旁邊,趕忙拉着容錦往街道左邊一閃,躲進了陰影中道:“我們現在不能出城!恐怕你的侍衛凶多吉少,既然他們提前知道了消息,恐怕便會佈置好一切,我想,南郊的暗衛應當被監視起來了……”
容錦聞言,精緻的面孔上閃過幾絲複雜,他深深的看了江婉一眼,自嘲的笑了笑,道:“我倒是沒有想到這一點……”
過了片刻,他又開口,認真的說道:“江二小姐,你走吧,你的這份人情我領了,如今你在與不在已無太大區別,如今你回府,你不會有任何差池,可若你繼續幫我的話,他定不會再顧忌你……”
江婉的眼眸中泛起冷色,帶着些許冰寒,淡淡開口道:“容錦,我做什麼決定不需要你來干涉,如今你還是我的病人,我是不會允許你在這段時間內出事的,今日我們不能從南郊出城,南郊那邊出去便是自尋死路,如今你身邊雖然僅僅只有兩個暗衛,但是若是等到明日天明時候,租一輛馬車隨着出入城的人羣混出去,應當能安全到達的……”
“妞兒,難不成你們以爲明日還能有機會不成……”從陰影出緩緩走出來一個穿着白色衣裳的男人,他俊逸而又狹長的桃花眼裡滿是冰寒,不帶一絲感情的看着江婉。
江婉聽着這個熟悉的聲音,有些僵硬的轉了過去,看着那個如嫡仙般的男人,心底五味雜陳。男人眼底再無往日的溫柔俊逸,看着她的眼底滿是寒冰,也讓她覺得有些陌生了起來,她楞楞的看着莫君庭,不發一言。
“妞兒,現在若是你離開,我便當這一切都沒發生過,……”莫君庭蹙了蹙眉頭,漂亮如琉璃般的瞳孔裡有幾分期待的看着江婉,而站在他身後的暗衛也聽話的縮在了陰影中,手中的弓箭也放落了下來。
江婉的心情萬分複雜,卻也隱約有幾分失望,果然是她自己吧自己看的太重要了,莫君庭是皇帝,又怎麼會爲了她這麼一個小女子兒放棄了眼前這捉住耶律皇子的大好時機呢。江婉自嘲的一笑,看着那陰影處隱約對着她們的弓箭,不着痕跡的朝着容錦的方向擋了擋,淡淡的笑道
“容錦,我管定了!還從沒有病人死在我手下的道理,這是我做爲一個大夫的職責……”
莫君庭的臉色難看了起來,漂亮狹長的桃花眼裡滿是陰霾,而此時從旁邊傳來了一個氣急敗壞的女人聲音,話語裡似有幾分不屑,
“二小姐,你可別給臉不要臉,你難不成不知道這容錦是耶律國的不成!如今我們國與耶律國關係緊張,很可能隨時開戰,這些你不會不知道吧?莫非二小姐想當那個通姦叛國之人不成!!”
江婉眯了眯眼,看着旁邊那萬分熟悉的女人,看到她眼底的不屑與嫉妒,忽又笑了,冷冷的朝着莫君庭說道:“管好你的狗!以往我不過是看在她是你派過來的人,我纔沒有動手,否則,我有一百種死法讓她在這個世界上消失!你可相信?”
江婉眼眸的冷色與寒意莫名讓莫君庭的胸口有幾分發悶,他緊緊的抿着脣,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警告性的看了紅鯉一眼,道:“若還有下次,你知道會是什麼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