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鸞睜大眼睛,運輕功快速跳躍幾下,想要阻止什麼。但爲時已晚,那紅色的身形翩然下落,距離不是太遠,但恰好是她來不及的距離。
眼睜睜的看着慕容珏宸從城牆摔到地上,紅色的血液一點點在雨水中瀰漫開來,青鸞只覺得心臟猛烈跳動一下,身子也有些恍惚,愣在原地,再也沒有勇氣往前邁一步。
世上再無慕容珏宸,齊國亡。
這一刻的發生,代表着亂世格局的改變,一統之勢漸成。此時獨孤長信本該激動,但他卻陰沉着臉色。
王云爲他撐開傘,獨孤長信接過,緩緩的下了車,獨自一人走到青鸞身後,他想解釋什麼,但剛張嘴,面前的女人,身子一軟就倒在地上。
因爲慕容珏宸的死,對她打擊太大,所以讓她難以承受至昏厥。
獨孤長信從沒想過,這世上會有另一個男人在她心中有這樣重的位置!說不清是生氣還是吃醋,獨孤長信只愣在原地,看着倒在雨水裡的青鸞,好久,都沒有去扶她。
此時榮陽城的城門已經大開,雷術帶人先行進城,王雲則帶禁軍繼續留在獨孤長信的身後,待命。
禁軍後面突然響起馬蹄聲,驚醒發愣的獨孤長信,回頭看,是紫凝帶着玄凰營的人來了。
巴斯和圖泰見青鸞倒在雨水裡,老遠的就從馬上跳下來,藉助慣性快速到了青鸞身邊,將她從水灣裡撈出來。
圖泰扶着青鸞,用自己的衣袖給青鸞擦拭了臉上的泥水。
巴斯擋在青鸞前面,問獨孤長信:“敢問殿下,我們將軍爲何這般模樣?”
獨孤長信見青鸞倚在圖泰身上,眼中明滅不定,突然就把她扯到自己懷中,抱起她上了一匹戰馬,頭也不回的進了榮陽城。
獨孤長信剛走,紫凝便趕過來,問王雲:“姐姐呢?”
王雲按劍回答說:“慕容珏宸自殺,玄凰將軍悲痛不已,當場昏厥,殿下生氣,所以剛剛沒有扶她。”
紫凝皺眉看向城牆下,果然有一大片紅色。
遲疑一下,她擡步走過去,在那抹紅色身邊停下腳步,只是那人早已摔得血肉模糊,看不清面目,但觀其身形、衣着確實實慕容珏宸無疑。
紫凝眉頭深鎖,下巴顫抖幾下,驀的就在原地跪下,輕聲說:“三哥……”
“當年我們五人,一起在炎帝山下結義,殺十殿閻羅,闖龍霆府,酒醉謫仙樓,破蒼生棋局……何等的風流得意,其中,你是最灑脫不羈的,卻想不到,最先喪命的會是你。”
說着,紫凝眼圈一紅,流出一點淚來,但被大雨沖刷的沒有任何痕跡。
然後她又跪了好一會,心裡可能在對慕容珏宸說什麼,但臉上異常的平靜。
直到王雲走過來,她纔回過神來,嚮慕容珏宸的屍體磕了三個頭,才起身。
王雲伸手圈住她的肩膀,安慰道:“一會我便安排人爲他收屍入斂。人已經死了,殿下不會吝嗇與他一口棺木。”
紫凝在王雲懷中點點頭,然後突然又抱緊他,低聲說:“帶我去找姐姐吧,我怕她一時衝動,跟二哥動起手來。”
王雲點點頭,吹了個口哨,坐騎就跑過來,帶着紫凝上馬,隨即也進了榮陽。
榮陽皇宮裡,現在一片狼藉,獨孤長信沒有住那幾座大宮殿,反而找了一所偏靜的地方暫時住着,這個原本偏靜的地方,自然也變成了軍事重地,禁軍將這裡裡三層外三層的團團防護起來。
獨孤長信雖然在氣頭上,但終究不能對青鸞置之不理,沒一會功夫便幫她用熱水擦過身子,換上乾淨的衣服。
然後自己纔到屏風後面沐浴更衣,只是他的衣服才穿到一半,一把長劍便刺穿屏風,抵在他心背處。
獨孤長信的眸子冷了下來,手上的動作也停了下來,低沉的嗓音怒道:“因爲我逼死了他,你要爲他報仇嗎?!”
青鸞眉頭深鎖,哽咽道:“他已經功敗垂成,你爲什麼就不能放她一條生路?!”
“生路?難道讓他在我的眼皮子下面苟延殘喘就是所謂的生路?!生不如死還不如死了痛快!”
“你強詞奪理!”
青鸞的聲音剛落,面前的屏風突然就裂開倒地,男人已經轉過身來面對着她,滿臉的怒氣早已不復往日的風輕雲淡。
只見他擡手握住了長劍,一步一步逼着青鸞倒退,怒問道:“你現在用劍抵着我,還說我強詞奪理?你要是想給他報仇,我給你機會,你刺我一劍,我不還手!”
他說着見青鸞遲遲不動手,惱恨的握着長劍竟然自己往心口裡插,眼見着長劍刺破他的皮膚,紅色的血開始滲出,青鸞驚得鬆了手,不可思議的看着獨孤長信:“你……你做什麼?”
獨孤長信見她終於鬆了手,他便沒有再繼續刺自己,他的手上一用力,長劍便被震得粉碎散落在地上。
青鸞紅着眼眶看他步步緊逼,最終貼在牆上出聲道:“你不要逼我……”
而獨孤長信卻捏起他的下巴,俯視着她冷硬說道:“自從我們相識,你捫心自問,除非你願意,否則我絕不勉強!可到頭呢?你爲了別的男人想要殺我!!”
突然的雷霆大怒,就算青鸞也嚇得不敢出聲,只紅着眼圈委屈的看着他。
看着她梨花帶雨的模樣,獨孤長信不知爲何,更加怒火中燒,只想一口把眼前的人兒吞下,或者用力蹂躪到自己骨子裡。
青鸞從他的眼睛裡看出情ˉ欲和殘忍,想要逃,可是面前的男人武功絕頂,她哪裡是對手?
剛挪動一下身子,就被獨孤長信抓住,生生的將她的衣服從中間撕成兩半,美好的身體一覽無餘。
他的衣服本來就穿到一半,此時撩開前面的衣襟,將青鸞摁在牆上,頭一次沒有任何前ˉ戲,就強行刺ˉ入她的身體。
紫凝此時在宮牆外面,都聽到青鸞的一聲尖叫。越發的想要進去,可是門口守着的是朱獄的人,無論紫凝如何說,他們就是紋絲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