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五人一起奪得這次天機,趁現在還在龍霆府中,不如在龍霆府就打開,就讓姜總管做個見證吧,免得以後無端惹起恩怨。”青鸞冷靜的說道,這種事情出了龍霆府恐怕無端再生出許多事情。
其餘四人也都贊同青鸞的建議,於是紫凝便打開了竹筒,竹筒內是一張非常陳舊的紙條,紫凝小心翼翼的打開,只見紙張上工工整整的寫了一行小楷:冰髓女主,天下歸心。
紫凝看了這一行字僵硬的看向青鸞,問道:“何爲冰髓?”但其實她心中早有答案,難怪剛纔老者唯獨對青鸞不同。
而其他三人只以爲紫凝是真的不懂。姜煜城便好心解釋道:“傳說冰髓之人千年一見,因其體格特異,大多活不過十歲,一旦活了下來就會發生大動盪,無論成敗,總之是要血流成河的。”
“可有先例?”容玉還是第一次聽說冰髓人的事情。
姜煜城點頭道:“據古籍記載,千年前的夏國開國君主夏文帝便是冰髓之人,他本是奴隸出身,因長相俊美被權貴選爲玩寵,慘遭凌辱,時值天下動盪,他便率一千奴隸起義,
最終推翻王庭建立家天下,廢黜了奴隸制,分封諸侯,夏國傳國祚至今。但因其對貴族的痛恨,所以舊王朝的貴族幾乎全被他滅了門,傳說當時河水的顏色都是紅的,直至入海都瀰漫着濃濃的血腥味。”
這樣的記載張信也看過:“如今我們聽來不過短短几行字,但文帝之艱辛困苦常人難以體會。”
聽到這裡,青鸞已經不願意再繼續這個話題了:“看這最後一句,不管有沒有冰髓之人,這天下都是要重新洗牌了。”
容玉看着陳舊的紙條若有所思,隨後便說道:“既然此局已破,我家中還有許多瑣事,就此告辭了。”
“三哥怎麼走的這麼急?”紫凝掩下面上的震驚問道。
“本來就是百忙中抽身來此的,能結識各位兄妹是我人生幸事,他日有緣再見。”容玉說完向四人抱拳行禮,便轉身走了,炎帝山下他的隨從也早就爲他準備好了車駕。
看着容玉離開,四人向姜東雲告別後便也下了山。
“四妹五妹什麼時候走?”張信問青鸞,青鸞看一眼臉色慘白的紫凝說道:“紫凝有傷在身,我們暫且在這休養一日。”
“那我今天留下來陪你。”張信淡淡說道,青鸞卻並不領他的情:“三哥那樣瀟灑放縱之人都有瑣事纏身,你竟然有時間留下來?”
王雲本就等在山腳下,此刻跟在獨孤長信身旁,見青鸞這樣的態度忍不住插嘴道:“公子好心你不領情就算了,何必……”話還沒說完就被獨孤長信制止了:“你不願意,我就走。”
姜煜城看他們兩人臉色都不對,便說道:“二弟有事便先走吧,我會照看兩位妹妹的。”
獨孤長信淺笑一下:“有勞大哥了,有緣來日再見,就此別過。”
青鸞則神色一直淡淡的,沒有任何表情,他們本來就沒有任何不捨的理由,不過是萍水相逢罷了。
“這個給你,若他日你有求,我必來助你。”獨孤長信說着就執起她的手,將一隻金釵放在她的手裡,那是那****爲她挽發時找出來的,她離開福臨殿的時候也沒有帶上。
青鸞看着手中精美的髮釵,諷刺一笑,他早就知道這次分別她就要去選妃,他能給的就是這支冷硬的釵。
出了遂遠鎮,魏國禁軍喬裝的商隊過來接應獨孤長信,王雲這才把憋在心裡的話說出來:“千秋大人這一去可是要嫁人的,殿下爲什麼不攔着?”
“本宮想她能活着,啓程吧。”獨孤長信淡淡的答了一句便不再多說,他知道,若不是她有致命的把柄在灃王手中,以她的武功和聰敏又怎麼會擺脫不了灃王府的控制。
遂遠鎮的客棧中,紫凝過度勞累在房間睡着了,青鸞應姜煜城邀請一起出來喝酒。
對飲一杯酒後,青鸞垂眸問道:“大哥,你見多識廣,當妹妹的有件事不明白,不知大哥能否告知一二?”
姜煜城一貫熱情的回她:“四妹妹有話問就是了,爲兄一定知無不言。”
“大哥所看的古籍中,可有記載冰髓之人的症狀?爲什麼難以活過十歲呢?”問完她又飲一口酒,一雙眸子晶亮的看着姜煜城,其實她只是想確認一下身份,幸運的話她還想知道,她常年吃的藥到底是什麼。
對於青鸞的問題,姜煜城並沒有感到任何懷疑,畢竟得了天機,想要了解冰髓之人也在情理之中。一邊斟酒一邊說道:“冰髓之人剛出生時與常人無異,只是隨着年紀的增長,其骨髓因爲過度陰寒難以再生血,甚至整個身體都凍結成冰,傳說冰髓之人斷氣時,因爲周遭太過寒冷,往往伴着鵝毛大雪,方圓十里都會結冰,奇景蔚爲壯觀。”
青鸞拿着酒杯的手只有一瞬的僵硬,便恢復正常:“既然是天生的病症,那麼有什麼辦法能讓冰髓之人活過十歲呢?”
姜煜城皺眉努力回想那些殘缺的古籍,頓了一會纔不確定的說道:“好像是有一種藥,它能抑寒活血,讓它做藥引即可延壽,直接吃了便可以解了這寒毒了。”
“什麼藥?!”這次青鸞有些抑制不住的激動。
姜煜城驚訝於她的神色:“四妹怎麼這麼激動?”
青鸞這才覺察自己剛剛似乎太過,垂眸淺笑一下解釋道:“我是想,如果那藥只生長在一個地方,那麼是不是就有了冰髓女主的線索?”
聞言姜煜城贊同的點頭,但他不得不說出事實:“這藥是一種草,因不死不枯,名爲‘永垂’,當年炎帝就是誤食了永垂草才身亡,還有兩棵流落民間,當年的夏文帝得到了一棵,剩下一棵早已不知去向。”
話說到這裡,青鸞也就全都明白了,那棵下落不明的‘永垂’便是在灃王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