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霆完全沒想到夜梓萱根本沒跟蘭墨商量就直接去尋了夜修羅不說,還很興奮隨意的住下養胎,要知道紫竹林裡一到晚上氣溫就驟降,溫差極大,白天還有強烈乾燥的風,這種環境怎麼會適合養胎?於是,準備用年熙的身份將其勸回。誰知,來到夜修羅竹屋附近,竟然遠遠看見絕一、慕容昭和南宮樂三人在砍伐竹子搭房屋,這讓他立即駐足觀看。
江湖上最年輕有爲的三大公子中的二位公子竟然親手親爲爲自己的老婆搭建房子,這得下多大的決心放低身段才能做到?若是換成他自己,他肯定也能做到,那是因爲夜梓萱是他老婆。可是,那二人跟她非親非故的,頂多算個半個朋友,那二人爲何也願意呢?這…其中肯定有貓膩!
本來打算將夜梓萱勸回的軒轅霆沉思過後派人時刻注意幾人的動向,自己帶着夜影打道回府,讓他們先得瑟得瑟,時候未到啊!
慕容昭和南宮樂砍一刀詛咒夜修羅一次,那個過氣的光桿將軍,竟然讓他們堂堂天下第一莊未來的繼承人和江湖上頂頂有名的墨簫公子搭建房子,不修房子就滾得遠遠的,不許靠近他的竹屋。搭房子要是傳出去,他們的臉面往哪兒擱?可是不搭房子就見不着自己的心上人,這…左思右想之後,二人決定幹一票,紛紛加入絕一的戰鬥行列!
夜梓萱坐在竹屋門口,嘴裡磕着瓜子兒,喝着清香四溢的花茶,一邊和夜修羅聊着天兒,一邊看三人的進度。直到天黑之後,三人在結束了手中的活兒,又渴又餓,又累又困,而他們準備捧在手裡的祖宗已經睡下了。三人回頭看了看自己一下午的勞動成果,還算一般,至少完成了三分之一!
“大門緊閉,想必不會有咱仨兒的晚膳了,回城裡洗個澡吃個飯先休息休息吧!”慕容昭望着前面的竹屋,雖然身心疲憊,但是語氣很是溫雅,忙了一下午,身上的白衣仍然乾淨如初。
“那老匹夫果然沒義氣!”南宮樂狠狠的瞪了兩眼緊閉的大門,嘴上和內心都是對夜修羅的不滿,好歹是幫你女兒搭建房子,你老倒是賞一口水喝啊!
絕一沉眸不語,臉上仍是酷酷的模樣,心思完全沒在二人談話的內容上。不知爲何,他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南宮兄請吧,明日請早!”
“請!”
慕容昭和南宮樂你一言我一語,相聊甚歡的離開。走了幾步之後,二人一齊回頭看去,絕一仍然站在原地,竟然像根木樁子一般動都沒動一下。二人互看了一眼,慕容昭友好的邀請道:“絕一兄爲何不與兄弟二人一同前往?”
絕一此時才擡頭,清冷的視線平靜如水,許久沒張口說話,一開口帶着幾分沙啞:“不用了,我要保護王妃安全,不能離開三丈!”言辭簡單,情感卻真摯!
慕容昭笑着對他點點頭,然後朝竹屋看了一眼,回頭和南宮樂聊着離開了紫竹林!
那二人剛走,竹屋的門便開了,竹屋裡的蠟燭照亮了漆黑的屋子。那隱隱約約的門口,拉長了身影的人竟然是夜修羅,絕一從未想過,他竟然得到了夜修羅的認可。
“進來吧,飯菜都溫着呢!”夜修羅手裡提着一壺酒,仰頭喝了一口,轉身進了屋子,他今晚打地鋪,得先多喝幾口酒睡覺。只要喝暈了,睡在哪兒都不覺得冷!
絕一猶豫了片刻,還是擡腳進了屋子。說實話,他同樣身體疲勞,餓得前胸貼後背了。一陣狼吞虎嚥之後,桌子上的飯菜已經一掃而光,戰場打掃的相當乾淨。
“謝謝老將軍!”絕一放下碗筷,說出了他這一輩子都說的屈指可數的話。
“先別忙着謝,老夫有事問你!”夜修羅此時已經微醺,說話也有點含糊不清,“那兩小子一看就不夠誠心誠意,老夫不喜歡!我家女兒與軒轅霆到底怎麼回事兒?那人面獸心的軒轅霆,怎麼還不來接我們家萱兒啊?這裡怎麼會適合養胎呢…”
夜修羅絮絮叨叨的念着,讓絕一無從回答,半響之後絕一才說道:“主子和王妃鬧了點彆扭,過兩天就好了!”
“…”
除了響亮的呼嚕聲,屋裡一片安靜。屋外的風呼呼的刮過竹林,竹葉沙沙作響,竹葉倒映在窗戶紙上投下斑駁的影子,時而跳動,像一羣可愛的精靈,在安靜的夜裡嬉戲遊玩,好不快樂!
絕一不敢再動,怕吵到夜修羅,加上自己身上疲憊不堪,他用手撐着沉甸甸的腦袋,很快也進入了夢鄉。夢裡那個漂亮的女孩,在他觸手可及的地方,可他用盡了全身力氣也沒追上她!
第二天一大早,慕容昭跟南宮樂準時出現在紫竹林,二人昨晚用完膳洗完澡,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覺,今早匆匆而起,趕來建房子。慕容昭倒是好心情,可是南宮樂的臉卻臭的跟一坨大便一樣,讓人看上去想吐。也虧的他一張俊臉成了人們想嘔吐的對象!
慕容昭早就發現了他的不對勁兒,只是情敵當前,無論出於何種原因,對方的不愉快都是自己最大的快樂。可是,無論如何還是得假裝關心一般!
“南宮兄,今日天氣不錯,不知南宮兄心情是否如陽光般燦爛啊?”慕容昭說完還假裝擡頭望了望天空。
此時,南宮樂一張臉更臭了,他能說什麼,說他繼碰到夜梓萱以來洗澡的時候被人看了?雖然兩次的罪魁禍首是夜梓萱,可是那種心裡頭抓狂的感覺是無法真正描述,更不能說出口的!
“沒什麼,肚子有點餓而已!”尋了個藉口打發慕容昭,雖然這藉口實在是太不靠譜了!
慕容昭狡黠的笑容一閃而過,更加賣力的砍竹子,這種哄人的理由還是留着日後哄你兒子吧!加緊幹活,否則今晚又得跑回城裡,餓着肚子運着輕功飛奔的感覺實在是…太他媽難受了!
南宮樂使勁兒的砍着竹子,發泄心中的不滿。他這輩子是不是作孽太多,老天爺纔來懲罰他的啊!自從遇到了這個可惡的女人,他的人生便改寫了劇本。被偷看,被追殺,**…所以的一切,都是因爲他碰見了夜梓萱!
昨晚那個可惡的八婆,鼻子上竟然長着那麼大一顆黑痣,黑痣上還有一根嚐嚐的毛,再加上她“**”的臉蛋,水桶粗般的腰肢,她竟然大搖大擺的進門騷擾他,他真後悔快上那麼一拍就一巴掌拍死她!
那個時候,他倒是有點盼望那個醜陋的女人是夜梓萱了!
夜梓萱壹夜無夢,趁着三人忙死忙活的時候溜了出去,蘭墨今天肯定回來了。她若不主動告訴他昨日的事情,蘭墨肯定不會再容忍她這個“真身”的胞妹了。而且,蘭墨和夜修羅之間的仇恨,怕是隻有她從中慢慢化解了!
客棧!
“丫頭,昨晚去哪兒了?我跟小冉回來就不見你人影,一個晚上不見人擔心死我了!”蘭墨一把拉過她,從上到下,拉着她又轉了一圈問道。若是這丫頭有個什麼意外,他怎麼對得起死去的孃親!
“姑姑,小冉看見了好多美麗的魚兒呢!”離冉站在一旁,興奮的手舞足蹈,分享着自己見着那些又長又大的錦鯉所擁有的快樂。
夜梓萱嘿嘿的乾笑了幾聲,撒嬌的說道:“大哥,人家想爹了,就跑去找爹了唄!你看,我這兒不是好好的麼?”拉着蘭墨的手臂,自顧自的轉了一圈,不信你自己看!
蘭墨搖頭直嘆無語,有一個還不太懂事兒的兒子,還有一個二九年華的妹妹是個撒嬌的纏人精。找爹去了,誰知道爹在哪兒啊!
“你找到了?”
“找到了,只是…只是…”夜梓萱吞吞吐吐的,底氣有些不足,“只是那爹是夜修羅,不是羅剎!”夜梓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迅速的說完像個鴕鳥一樣將頭埋進了蘭墨的肩膀。
夜修羅?那個照顧了萱兒十幾年的父親,華夏最傑出的鎮國大將軍,倒算得上一個人物!
“萱兒,你這是做什麼?”蘭墨看着她的模樣有些哭笑不得,難道她就是如此看待哥哥的嗎?“哎,上一輩的恩怨何必延伸到我們這一輩,甚至是下一輩呢?萱兒,這次你想多了!”
蘭墨低低的嘆息了兩聲,國已破,家亦亡,他雖然是蘭國皇室中人,但是對於一歲的他而言,蘭國的滅亡是一種必然之趨,母親和父親的容貌在他腦海裡更是一片空白!
都說愛過愛家,可是他完全沒有復仇的慾望,十幾年前的事情已經太飄渺了,他已經記不清誰是誰誰誰!
“大哥,你沒有…沒有…”生氣?
“大哥沒有,大哥只希望萱兒過的快樂,然後平平安安的生下我的兩個小外甥!”蘭墨拍了拍她的頭,動作親暱溫柔。
“爹爹,小冉也要抱抱…小冉要抱抱…”離冉看着自家老爹和姑姑抱在一塊兒,又蹦又跳的要加入,小短腿兒不停的踢啊踢,非得要蘭墨抱着才行!
“好!”蘭墨將他摟進懷裡,緊緊的靠着夜梓萱,三人的依偎,更是親情的見證!
“大哥,我準備在紫竹林安胎。一來那兒空氣好,二來可以跟將軍爹爹有個照應,他現在一個人怪冷清的!”當年的夜修羅叱吒風雲,竟沒有想到,那些風光無比的歲月這麼快就成爲了過去。
“好!我們一起去!”蘭墨爽快的答應,並隨同夜梓萱一同前往紫竹林。
蘭墨看到夜修羅,心中沒有恨,有的只是對他的敬重。夜修羅這個神乎其神的存在,這個傳說中戰神一般的存在,竟然對萱兒如此細緻入微,他實在想不到,更不敢想!
夜修羅友好的請蘭墨入座,三人相談甚歡,只是苦了外面的三個人!蘭墨入住,房間還得建造一間,那就意味着,他們還得做上兩天才能完成這個“艱鉅光榮”的任務!
“既然蘭公子是小女的結拜兄長,想留下來替萱兒把平安脈老夫隨時歡迎,只是以後的日子要勞煩蘭公子了!”夜修羅一邊客氣,另一邊已經替蘭墨泡上了一碗新茶!
“蘭墨就先謝過將軍了!”萱兒可是本公子的親妹妹,哪怕自己再委屈,也要最大限度的讓她高興,這纔是一個兄長該盡的責任,“將軍若是不嫌棄,可否讓在下號上一脈?”
據他初步觀察,夜修羅氣色不佳,臉色有些憔悴,精神有些不振,多半是睡不着覺的原因。若是長此以往,小病便會演變成大病,到時候治就棘手了!
夜修羅一愣,有些不解,看了看夜梓萱,只見小女兒頻頻點頭,小臉還帶着些躍躍欲試。想要鬼醫治病,那是排隊都排不到的好事兒。雖然,現在她說得話很有分量,蘭墨就算不高興那也會答應。
“有勞公子了!”夜修羅伸出手,語氣很是謙卑!夜修羅不知道的是,他的命若是蘭墨想要,十個夜修羅都不是對手,並不是因爲身手,只因蘭墨手中的毒,那是防不勝防。
幾天的時間匆匆而過,絕一幾人在辛勤的勞作下終於又搭好了幾間竹屋。當然,在第三天的時候,慕容少莊主將自家的工匠給帶來幫忙了。含着金湯匙出生的他何時幹過掃地的粗活,更甭提修房建屋了。有了自家工匠出馬,他倒是在一旁當了幾天監工。
一切條件施設就緒,幾人紛紛入住,安靜的紫竹林瞬間熱鬧起來。房屋和夜修羅的屋子成三角狀,夜梓萱、蘭墨一個小院子,慕容昭三人一個小院子,屋子簡單實用,很是寬敞明亮。
“嗯,這裡真舒服!”夜梓萱躺在新牀上,閉着眼睛感嘆。若有傳說中的席夢思,那日子更是爽到爆,古代跟現代不可同日而語啊!
“舒服就好!”慕容昭入幽靈一般進入夜梓萱的臥室,聲音帶着點點的頑笑,爲了這幾間屋子,他可是沒吃好沒睡好,“就怕你不喜歡!”
夜梓萱睜眼看着坐在凳子上的人,眼裡閃過一絲煩躁,這人進入別人房間都不用提前打招呼的嗎?輕浮!若不是知道是他們幾個中的一個,她在他進來之際就已經動手了,能不能她辛苦練習的必殺技,那就不得而知了!
“丫頭,你不知道你所謂的計劃讓暮煙閣瞬間爆火,殺了踏雪尋柳一個措手不及,搶了他們好多客人。昭可是足足賺了一把啊!當然,該分給你的銀子,昭絕不會食言!”慕容昭一臉的笑意,語氣充滿了贏得龍頭老大的得意。
那隨着漫天花瓣從空中拴着紅綢降落的女子,玲瓏有致的曲線在輕紗的包裹下若隱若現。白嫩的腳踝處綁着小鈴鐺,隨着曼妙的舞步發出清脆的聲響,還有那紅色的面紗,爲她們增添了神秘感,使得衆位賓客心癢難耐,暗地裡那哈喇子都流了不少!
想到這些,慕容昭是對夜梓萱佩服的五體投地,她天生就是做生意的一塊料!
“哦?是嗎!”一聽有錢進賬,夜梓萱挺着大肚子坐了起來,眼神圓溜溜的轉着,意思很明顯,既然賺錢了那就分錢吧!
慕容昭暗自感嘆,眼前這個女人壓根兒就不像市儈的人,可她對於錢財就變得市儈起來,絕不含糊。他一直都不明白,爲何這樣美好漂亮的姑娘會如此愛錢!
“喏,一百萬兩!”慕容昭從懷裡掏出一沓銀票,起身走過去遞給她。
夜梓萱看着那厚厚的銀票,眼睛直直的盯在銀票上面,火辣辣的眼神差點將慕容昭的手燒出一個洞來。對銀子的熱愛,無論是在哪朝哪代,她顧盼兮的靈魂絕對不會有任何的偏移。她迅速的從慕容昭手裡搶過銀票,強忍住跳起來高呼的衝動,一把將銀子藏進被子裡,然後緊緊的用身體壓住被子,生怕誰又搶了她銀子。慕容昭看着她如此小心翼翼並緊張兮兮的模樣,自己倒絕對尷尬至極,彷彿夜梓萱防的就是他。
“丫頭,屋裡就你和我,你怕什麼?等我走後,你藏好便是了!”慕容昭尷尬的笑了兩聲,連忙退了幾步坐回原處,他怕自己多站幾秒鐘,夜梓萱就把他劃入“強盜”行列了!
“那你怎麼還不走?”
“…”
慕容昭甚是無語,只能無言的望望屋頂,怎麼剛建的屋頂都有蜘蛛在結網了,天氣是要變了嗎?
“趕緊出去,我要藏錢!”嘴上這麼說,她心裡可不是這麼想的。再把錢藏在這種深郊野外,打死她也不幹!再冒出一個像南宮樂那麼可惡無恥的小賊,她這一百萬兩銀子就沒了!這可是一百萬兩銀子啊!要是換成碎銀子,那要砸死多少人丫!
“丫頭,我最後還有一件賺錢的事,說完立刻走人!”慕容昭可謂爭分奪秒,生怕一個不留神遭到夜梓萱的暗算,她武功修爲大增,恐怕“慘遭毒手”。
爲了表示他說的實話,慕容昭的身體已經貼近了窗邊,準備從哪兒來回哪兒去!而夜梓萱這個財迷,一聽又有賺錢的買賣,那是興奮的不得了,立即興趣盎然的問道:“什麼賺錢的事兒?”
“你去年所謂的葡萄酒秘方!”年前是時節不對才未進行葡萄酒的釀造,而誰也沒想到這後面會發生這麼多事兒,讓事情一直耽擱下來。不過,他早有準備,購置了各個品種的葡萄,準備拿到配方便開始進行研究。
葡萄酒秘方?哦,對了,這個可是果酒中的極品啊!
“你怎麼不早說?要是早提醒我給你秘方的話,現在已經可以生產出第一批葡萄酒了!”夜梓萱一想到損失掉的銀子,那個心就開始揪着疼。
“…”慕容昭立在窗戶那兒,硬是沒接話,這不是才找你嗎?之前我上哪兒要配方去?
夜梓萱在慕容昭犯楞這點兒時間,已經在白紙上寫下了葡萄酒的釀造方法,簡單的不能再簡單。那特製羽毛筆就是比軟布啦嘰的毛筆好些多了,雖然做工還有待改進,但是已經比毛筆先進多了!
慕容昭接過秘方看了一眼,瞬間有些傻眼。一是他手裡的簡單的配方,另一個便是夜梓萱手裡的神奇鵝毛筆,這也許又是另外一個發財的機會。
“趕緊去吧,耽誤一天,那得流失掉多少銀子?”她帶來的葡萄酒,絕對能成爲整個華夏酒業製造的老大!
慕容昭再次無語的看了她兩眼,轉身從窗戶離去,她說的對,發財大計,刻不容緩!
慕容昭離去,南宮樂又來訪,夜梓萱想抓狂的罵娘。又是這個南宮哭,她那些銀子都進了這個王八蛋的腰包,還只吐了那麼一點點出來,怎麼看怎麼來氣,只要想起銀子的時候。
打發南宮樂比打發慕容昭容易多了,她可跟他沒生意談。恕不遠送,立刻給老孃滾人!
南宮樂氣沖沖的出了屋子,氣得齜牙咧嘴,這個該死的臭女人,就不能好好跟他說兩句話?不就是一時手頭緊動了她的銀子嗎?不就是放不下臉去還她銀子嗎?至於小肚雞腸記掛到現在嗎?還她銀子意味着自己變相承認曾經拿了那個包袱,不還銀子這個女人絕對不會給他好臉色,還還是不還呢?這個問題好糾結…。
軒轅霆聽着暗衛們的彙報,一個人呆在書房裡嫉妒,心裡對慕容昭和南宮樂這兩個小人罵了無數遍。可是他也不想想,若不是他自己將消息放給別人,人家也找不到夜梓萱啊!
“該死的小人,趁機接近本王的萱兒,可惡可惡可惡…”
落星和夜影對視了一眼,完全不明白自家主子爲何會如此矯情,想要見王妃,想要陪在她身邊,直接去將她接回來啊!自個兒在這鬱悶個什麼勁兒!
“走吧,時辰未到!”
魅影一閃而過的笑意出賣了他,夜影抓住他不放,死活讓他交代。魅影仍然一身紅衣,無論出現在哪兒都格外惹眼,走在黃葉滿地的小道上,與風景融爲一體,美不勝收!
“你倒是說說爲什麼啊?”
“天機不可泄露,說不得說不得啊!”
“…”
江湖術士的言辭就被魅影如此盜用,而他卻完全沒理解爲什麼。想他擺攤兒的時候,哪一卦不是他說別人聽,關鍵時候來一句“天機不可泄露”,吊足了人家胃口,作孽太多,終究不得“善終”啊,他這幾天怕是要消化不良了!
時間匆匆而過,已經到了夜梓萱快臨盆的日子。蘭墨寸步不離的守護在她身旁,生怕出了一丁點兒意外。只因她那大的離譜的肚子,讓人看着就膽戰心驚。
“又過年了,時間過得真快!”看着窗外洋洋灑灑的雪花,她心中生出無限感慨。物是人非有一年啊!
去年大過年的被擄走,倒要拜坐在她左側的男人所賜,讓她渡過了一個特別難忘的新年。今天過年又與這個王八蛋一起過,日子倒顯得不是那麼難過。
慕容昭回了天下第一莊,雖然他百般不願回去。自己離去,便意味着給對手機會。但是慕容莊主的命令傳了一次又一次,連番催促,不走不行。於是孑然一身,在喝完臘八粥以後離去!
“萱兒,算算日子,你肚子裡的小傢伙怕是按捺不住要出來看世界了,爲兄已經請了兩個穩妥的穩婆來候着,到時候別害怕,只管放心,一切有爲兄在!”
蘭墨溫柔的出聲打破寧靜,屋裡除了過年的喜氣之外,還多了幾分期待。南宮樂不語,絕一垂眸,只有夜修羅和小離冉手舞足蹈,這爺倆興奮的心情樂於與人分享。
“知道了,哥哥!”第一次生孩子,哪有不害怕的道理?況且,人家說生第一胎很痛苦,她這一胎還是兩個,更是小心的緊。
“用膳吧,今晚可得開開心心的!”
幾人熱熱鬧鬧的開始吃年夜飯,雖然簡單,寥寥數菜,卻吃得津津有味。飯菜的數量不在於多,更不在於吃什麼,往往在意的是跟你吃飯的有哪些人!
軒轅霆帶着夜影兄弟披着厚厚的大麾站在竹林裡,頂着風雪默默的守候,這已經是第三天了!自從接到暗衛的彙報,他便帶着夜影過來守着了,他要在她需要他的那一刻,如神話般出現在她面前,給他一個溫熱的手掌,一個堅實的胸膛!
“主子,竹屋已經建好,您先進去用膳,屬下在此保護王妃安全!”天氣如此嚴寒,雖然有一身武功,但是多凍幾天,鐵打的身體都受不了。況且,今天還是除夕夜,家家戶戶熱熱鬧鬧吃年夜飯,而他們的主子卻是孤獨一人!
“你跟落星去吃吧!”半響之後,軒轅霆纔出聲,聲音帶着一絲淡淡的疲憊。
軒轅霆不去,夜影和落星也不敢離開半步去吃飯,只得陪軒轅霆傻傻的站在原地。突然,只聽見屋裡有了動靜兒,幾人慌慌張張的發出喧譁的聲音,聽起來有些聒噪。
夜影聽着屋裡的聲音,神情緊張的反覆看了幾眼軒轅霆,而軒轅霆的神情卻仍是平淡無波。而夜影卻不知道,此時軒轅霆的心裡已經翻江倒海,激動的不能言語。他就要當爹了!
“穩婆、穩婆…”
夜修羅的聲音響起,只見兩個穩婆從另一間竹屋匆忙趕至,看了看夜梓萱的情況,有條不紊的吩咐各人的工作。熱水、乾淨的布條,不透風的屋子…
軒轅霆淡漠的雙脣淡淡的動了動,然後睜開炯炯有神的眼眸,正準備帶領人過去,不料竟然一羣黑衣人降臨,爲首的竟然是他們的老熟人。
闊別幾月,眼前的人倒是顯得更加精神矍鑠,沒有絲毫修飾,這纔是他的真面目吧!
“你們是誰啊?”一個穩婆從產房出來,看見一羣黑衣人圍着竹屋,心裡有些發憷的問道。
黑衣人不語,一刀過去,穩婆身首異處!連一聲驚呼都沒來得及叫出!
緊接着,蘭墨見穩婆未回,吩咐另一名穩婆去催促,另一名穩婆剛出門也遭到毒手。夜修羅和南宮樂絕一在夜修羅的小院裡,對於羅剎的突然造訪,根本沒留意!
“夜修羅,你可以出來了吧!”
羅剎一生大喝之後,只見夜修羅立即打開了竹屋的門,身後跟着絕一和南宮樂。他滿臉的不敢置信,他這麼多年以後,又再次聽到了那道聲音。震驚、不相信,再到地上脖子上還冒着鮮血的穩婆,夜修羅下意識的嚥了咽口水。
“蘭公子,穩婆被殺了!”夜修羅臨危不亂,大聲對着夜梓萱的屋子喊了一聲,穩婆沒了,萱兒母子三人的命就交到你手裡了!
“夜修羅,好久不見啊!哈哈…”羅剎的笑聲入骨三分,聲音帶着幾分淒涼,“本尊今天就讓你的女兒和你的孫一起下地獄,讓你體會一把失去摯親的痛苦!”
羅剎眼裡的恨意,眼裡的殺意毫不掩飾,帶着必殺的決心站在原處,他就是要在這個家家戶戶團圓的日子,讓夜修羅也孤獨無依,孤獨終老。
“是啊,你的出現讓老夫再次想起那一場廝殺,那場令老夫終身都悔恨的戰爭!”那一戰,逼死了那位美貌與智慧並存的巾幗英雄,結果除了百姓的無辜死亡,他什麼也未得到。明面上得到了軒轅霽的誇獎,暗地裡軒轅霽可是給他穿足了小鞋!
“悔恨?哈哈…你以爲你現在說這些,我就會放過你的女兒嗎?你做夢!”
“啊…”產房裡夜梓萱痛的死去活來,蘭墨在一旁急的大汗淋漓,他懂得如何應對難產,如何保她母子平安,可是讓他替她一母同胞的妹妹接生,這讓他如何能面對?
“啊…好疼啊…”
一聲聲痛苦的聲音傳來,揪得軒轅霆的心肝兒都在疼,他不忍心她受苦受累,那比要他命還難受!
“準備好了沒有?”
“回主子,還要等上片刻!”
“快一點,否則王妃多受那麼一丁點兒的罪,你們這些人就去打掃整個漢城的茅房!”
一聽見打掃整個漢城的茅房,那還不得被薰死!主子你要不要這麼狠,大冷天的我們已經很賣力了,“兄弟們,加快速度!”
夜梓萱一聲聲的掙扎,蘭墨還在做艱難的心理鬥爭,屋外的人還“敵不動我不動”的保持着對峙的架勢,軒轅霆等人正在忙着準備夜梓萱生產過程中所需要的東西!
“主子,一切就緒!”
“所有人聽命,立即隨我靠近屋子,將屋子嚴密保護,不得放進來一隻蒼蠅!”
“是!”
軒轅霆一手一個從皇宮中帶出來候命的穩婆,像拎小雞一樣拎着二人迅速的進了屋子,那驚人的速度瞬間從黑衣人背後一閃而過,快的令人眼花。
緊接着,夜影帶領的暗衛全部達到,與黑衣人形成了對峙之勢。絕一看到夜影,立即越過夜修羅站了出去,加入了隊伍。好兄弟的默契是長期培養出來的,不需要一言一語。
“洛溪姐妹將東西放進去,守護王妃安全!”夜影話落,洛溪姐妹便帶着東西進了竹屋,後面還跟着兩個擡着一大桶熱水的暗衛。
這所有的動作直接秒殺掉了衆人,軒轅霆果然好大的架子,但是又不得不佩服他的智謀,眼前幾百個暗衛牢牢的守着屋門口,就是一隻蒼蠅也飛不進去。人家動作如此不顧衆人的感受,那是有足夠實力的!
軒轅霆帶着兩個穩婆的到來,無疑讓蘭墨舒了一口氣。現在夜梓萱生產要緊,哪裡還管得了軒轅霆怎麼越過衆人進來的,還帶着倆穩婆,還有生產必備的東西…
“啊——”
軒轅霆聽着夜梓萱痛苦的聲音,撕心裂肺的難受。不顧兩位老嬤嬤的勸阻,執意留在產房裡陪着夜梓萱,說什麼也不肯出去。於是,軒轅霆坐在牀頭,掏出身上的笛子替她吹奏着現代版的曲子,紓解安神!
一首曲子之後,又換上另外的曲子,一聲聲舒緩愉悅的調子傳進每一個人的耳朵,但卻沒有洗滌掉嗜血的因子,外面的人終於打起來了。隨着產道的打開,夜梓萱的痛苦更甚,小手胡亂的一抓,便將軒轅霆的手臂緊握在了手裡,嘴裡喊着軒轅霆的名字,雖然小聲,但是絕對能聽得清。
軒轅霆欣喜異常,萬般興奮之際,卻不料一聲悶哼。夜梓萱一口咬在了他的虎口處,鮮血立即冒了出來,火辣辣的疼…
“啊——好疼,疼…”
“啓稟王爺,王妃產道突然收縮了,小世子出不來啊!怎麼辦?”老嬤嬤嚇得一驚,這樣的事兒實在玄乎,她接生了那麼多妃嬪,從來沒遇到過這種情況,心裡不禁開始發慌!
“怎麼會這樣?萱兒!萱兒!”
“快讓開,我看看!”站在門口候命的蘭墨再也顧不得什麼禮儀,一個箭步衝了進來,將穩婆一手掀開,“情況很不妙,需要千年七彩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