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騎不停歇日夜奔馳,風馳電掣。不到兩天時間便到了猛虎山。
在看到那百米城牆及那麼一大片的空地時,沉煞等人都震驚了。
“我靠!”鷹忍不住學了樓柒的話,“這世界玄幻了。”
他們是真的沒有想到竟然還有人能在這破域荒原裡建城。這還真的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一人之力應該是不可能做到的纔對,而如果人多了動靜肯定夠大,他們不可能沒有收到消息。
猛虎山這裡是獨眼的地盤,陳十和婁信知道,沉煞和月、鷹怎麼可能不知道。
“這麼說,獨眼手裡有相同一小國的財富是真的?”月一下子就抓到了要點,他的眼睛頓時就亮了起來,猛地看向沉煞:“主子,樓柒說的大禮!”
不需要他說,沉煞是最先想到的。樓柒說的大禮,這就是樓柒說的大禮!靠天,還真的是一份大禮!!!
他們的確是忽略了獨眼,覺得他是四處被懸賞追殺的,身邊應該不至於帶那樣多的財寶,而且應該縮着頭避着人保命纔對,完全沒有想到他的膽子這麼大,根本就沒有縮起來,而是在搞大動作,建城!
都能建城了,那財富能少得了?
他們也看到了那邊百棟木屋。
“主子,屬下先過去看看!”
“無妨,一起過去。”沉煞雙腿一夾,驅馬前往,他道:“柒柒已經看過了。”
這話的意思是,樓柒看過了,這是樓柒送的大禮,那還怕有什麼陷阱有什麼危險嗎?沒有了,沒有了。
鷹一想也是這理,頓時就覺得歡喜無比,哈哈笑道:“樓柒果真是好樣的,真是好樣的!”
兩百人馬將此處圍上,沉煞他們朝着百棟木屋奔去,還未曾靠近,木屋裡有人陸續出來,看起來只是尋常百姓,還有好些大肚便便的孕婦。老人牽着孩童,一個個眼裡怯生生地朝他們望來,然後齊齊跪下口呼帝君,動作卻都是緩慢無力,口呼之聲也是虛弱低微。
“帝君來了,帝君來了,咱們有救了。”
沉煞勒住繮繩,望着前面跪着的這一大片人,問道:“你們都是什麼人,這是何意?”
那些人中有一些年輕力壯的,其中兩人膽子大些,一人擡起頭來道:“帝君,草民們都中了軟筋散,本來連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怕是這麼多人會活生生都餓死在此。誰知六天前有一信鴿飛到草民身邊,腳上繫着一小竹筒,竹筒裡有信,信中言明,給草民下毒的是問天山三長老,恩人被他盯着無法替我們及時解毒,但是她走之前曾在不遠處留下一水囊,裡面下了軟筋散的解藥,以水再衝淡些可緩解全部人幾分毒性。並附一針,用此針並依照信上所說刺中一個穴道,草民果然恢復了一點力氣,找到了那水囊。”
另一男人接下去道:“恩人還說,只要再等幾天,破域城九霄殿的帝君便會來救我們的。”
沉煞聽之前那年輕人,述事倒是清楚,說話也頗有些咬文嚼字,便問道:“你是什麼人?”
“草民胡況之,東清人,家中本經商,卻不料天降橫禍,遇到獨眼,家中老父老母強皆被殺害,草民與內子還有這個,是草民原先的管家胡塗,”胡況之指着跪在自己身邊那男人,接下去道:“我們被抓了來,替獨眼修築城池。”
沉煞揮了揮手,“華於存,這裡交給你,確認沒有問題便給他們解毒。”
華於存立即應道:“是!”
沉煞掉轉馬頭,望向那座猛虎山。
鷹已經有點兒失望了:“該不會這幾百人就是樓柒送的大禮吧?”
事實上,破域城城民並不算少,但若要建國的話總不能只有一城百姓吧?這些人到時候應該有些會選擇留下來,人,他們是需要,那些青壯年也有些可當兵,可是這應該稱不上大驚喜纔對啊。
沉煞緩緩道:“柒柒說的大禮不會只有這個,上山。”說着,他輕叱一聲,飛痕便往那山衝了過去。
月和鷹帶着數十近衛立即跟上。
他們自然看到了山腳下挖出來的壕溝,都眼睛一亮,這說明山上有更重要的東西!
“走!”
飛痕一馬當先,朝着山上飛也似的馳騁而上。山路雖陡,但對於他們來說並無畏懼。
他們心中多是期待,不知道樓柒給他們的大禮會是什麼。
“血腥味好濃!”月皺起了眉。
鷹啐了一下,“我靠,什麼味道,好臭!”
所有人都幾乎是忍不住是掩住了口鼻。
接着,他們看到了修羅場一般的畫面。到處都是屍體,到處都是殘肢,血染滿地,血跡已經幹固成暗黑色,那些血腥味和臭味是從哪裡來的就不用再說了。
“嘔!”
有的侍衛忍不住乾嘔了起來,倒不是怕,只是看到這樣的畫面實在是心理有些不適,還有那樣的味道讓他們控制不住。
“樓柒這傢伙,樓柒這傢伙!”鷹怒了,丫的這該不會就是她說的大禮吧?“主子,那傢伙是不是在報復我們讓她去找紫金藤?”他連這個都想了出來。本來一開始倒是沒有想到樓柒會生氣的,是後來月跟他喝酒時說起來,說,樓柒可能生他們的氣了。
因爲問天山範長梓那樣逼她去什麼神魔谷,他們並沒有問過她的意見,只是想着不要讓九霄殿惹怒問天山,便把她給推了出去。
他想想也是,心裡還難過了好幾天。
可是現在那女人該不會是報復吧?
沉煞翻身下馬,走了進去。“看到沒有,屍體沒有腐爛。”
“啊?”鷹一愣,這跟屍體有沒有腐爛有什麼關係?
月卻眼睛一閃,道:“的確!應該是樓柒灑了什麼藥粉!”
已經過去這麼多天了,雖然天氣寒冷,但是屍體也應該開始腐爛了纔對,可是沒有,除了那些血發硬發臭,所有的屍體都沒有腐爛。除了樓柒,誰還能辦到這麼詭異的事情?
這時,沉煞在大門旁邊縫裡看到了一塊撕出來的布,扯出來一看,上面果然還是樓柒的字跡。
他從頭到尾一個字也不捨得錯過地全部看完了,嘴角頓時勾起一個愉悅的弧度來。
“主子,樓柒又寫的什麼?”鷹好奇地問道。
沉煞將布遞給他。
“沉煞暴君,當你看到這一幕屍體的時候應該還算是接受得來吧,畢竟你可是一掌拍爛別人腦袋的人。閒話不多說,屍體腐爛恐有瘟役,但我來不及處理了,只能灑些藥粉保十天不爛。如果你們到了看到屍體已經腐爛,切記不要靠近接觸,全身防護,掩了口鼻一把火全燒了。如果還沒腐爛,就把這些屍體都挖個大坑都埋了,地面要衝刷乾淨,讓神醫弄些防疫病的藥粉灑一遍。東西在庫房裡,趕緊搬走,我忽悠了範長梓,他最多一個半月之後就要來搬了,你自己留意一下,到時是要打死不承認還是怎麼滴隨便你。就這樣,再會......”
字寫得很潦草,可以想象當時她寫得有多急。
“主子,樓柒說東西在庫房裡!”鷹立即就往裡衝。
月搖了搖頭,對侍衛道:“帶人挖坑把這些屍體都埋了。”所有人都迅速行動起來,雖然令人不適,好歹屍體沒有腐爛。
而沉煞身影一掠就越過這些屍體進了內院。他幾乎不用看不用尋找,只憑着猜測便找到了庫房的位置。畢竟,一棟宅子的主次還是很容易看分明的。
當他以內力拍開庫房的門時,滿室的華光都快把他們的眼睛給閃瞎了。
“我的那個老天!”鷹喃喃地叫了出來。
月的呼吸也急了幾分,難以保持平靜。“這獨眼可真是個人才——”隨即他便狂喜了起來,他們正缺銀子啊,正缺銀子!
這一庫房的金銀珠寶奇珍異物,簡直就是雪中送炭有沒有!蒼天!
沉煞看着那些東西,沉默了半晌,突然說道:“柒柒送的這份大禮,對破域非常重要,記一功。”
“應該記應該記!”鷹也一疊聲地說道。
沉煞又道:“不費一兵一卒打下猛虎山,記一功。”
一下子給她記兩個大功?不過,這也能服衆。月剛準備點頭,又聽沉煞接下去道:“樓柒收服百姓數百,於破域第二城建城有莫大功勞,記一功。”
月和鷹都愣了:“三功?”
“破域第二城?”
沉煞此刻胸腔中鼓盪着幾乎快要滿溢感情,如果樓柒這時在他眼前,他一定會將她狠狠地揉進自己的身體裡,融進自己的骨血裡!
連記她三功!
如此,她便有五功了,再有一半,他便能封她爲妃!她是他的女人!
月回過神來,想起那山下百米城牆,一種激情也油然而生,“沒錯,這裡適合再建一城,石料木料都有人替咱們備下了,連城池都已造百米,如此,便算樓柒奪下一城!”
這不費一兵一卒打下猛虎山和奪下這一城能不能算是同一件事,他們也不細想了,帝君說三功,那便三功!
因爲這一次,樓柒的功勞樓柒的貢獻實在是太大!
“三天後,本帝君祭天,五天後,建造柒城。”沉煞的手指撫過一匹流雲錦,心裡想的是,這些美麗的綢緞,他都給她留着,都給她做衣裳,別的女人誰也不配穿上。
“柒、柒城?”
沉煞掃過去一眼,“有意見?”
鷹心頭一跳,立即搖頭:“屬下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