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半天,她就是覺得那些雲的形狀可愛!以這個來決定他們要前行的方向,難道不會太兒戲了嗎?要知道,這可是去找千年石髓和冰壁虎啊!不是去玩!這冰原那麼大,走了一個方向,若是錯了要再換個方向那都不知道要花掉多少時間。
“樓姑娘,要不要再想想?”一名侍衛忍不住說道。
樓柒就看向沉煞。沉煞拍拍飛痕,“走。”
竟然是朝着樓柒指的方向就策馬飛奔出去,沒有任何質疑,沒有任何猶豫,她說走,他就走。
樓柒嘴角綻起一朵笑容來,問他們:“你們有收到任何信息知道那東西在哪個方向出現嗎?有看有很多人朝着同一個方向走嗎?”問完,她輕叱了一聲,策馬向沉煞追去。
月望着他們的的背影,輕笑起來。是啊,誰都不知道千年石髓的具體方向,沒有聽到任何信息,所有人一進了冰原都是自己找一個方向走,他們又怎麼就能指着她要她指出一個靠譜的方向來?
各憑運氣。
“走!”
二十幾騎,揚鞭在冰原飛馳而過,馬蹄揚起了白色冰塵,如同一道白霧。
冰原,是大面積的陸地上覆蓋着大量的冰雪,表面平坦,第一次看到冰原,會爲它的壯觀空曠讚歎,會覺得風景很迷人,但是冰原動、植物貧乏,會讓人覺得很冷很孤寂,有冷荒漠之稱。對他們來說危險的一點是在冰原策馬飛奔很容易忽略那些光滑冰地,馬蹄打滑的話會摔得很厲害,他們多人同行的,更怕一點,有人摔下去了,後面的人來不及停下,連人帶馬踩過去,那簡直就是慘劇了。
所以他們進了冰原外圍之後速度就放慢了下來,更多時候是牽着馬走。
“冰原十八洞,冰洞的分佈圖沒有嗎?”樓柒在找了半天之後忍不住吐槽了。
“要是有那東西,大家就都奔着那十八個洞去了,至少還有十八個目標,哪裡用得着像現在這樣漫無目的地找。”月也無奈地說道:“沒有人知道十八個冰洞在哪個地方。”
因爲千年冰髓是在冰洞裡的,所以他們先要找的就是冰洞。可是這樣一望無際的冰原,一片白茫茫,最多就是一些露出來的黃褐色或是深灰色的岩石或是一些接近乾枯色的植物,這找得久了,眼睛也是挺疲憊的。
“那麼問題就來了,沒有人冰洞在哪裡,爲什麼會知道是十八個呢?”樓柒表示不明白。
月一怔,還真的是,他們一直就知道冰原十八洞,但j沒有人問過,爲什麼會有十八個冰洞,怎麼是十八個,是誰統計出來的,難道對方走遍了冰原,找齊了所有的冰洞嗎?
沉煞見她一個問題就把月給整暈,嘴角不由得微微上揚。“冰原十八洞,出處是一本無名破書,也不知道那本書是何人所著,上面是一些風情地域志,但是破得差不多了,東清的一名大儒當年把上面僅存的內容公佈了出來,其中就有這冰原十八洞一詞。但是這麼多年來也沒有人去證實,只是這麼一直傳了下來。”
“主子,你真博學。”樓柒抱住他的手臂毫不吝嗇地誇。
他們也發現有些人悄悄地跟着他們,沒有什麼可疑動作,就是一直跟着,也在周圍找着冰洞。可能是看他們人多,看起來也比較厲害的樣子,找到冰洞的可能性比大,想要跟着看能不能佔點什麼便宜或是便利。找到冰洞之後他們跟着進去,誰知道冰洞是不是也大得離譜?
月他們也不趕人,冰原不是他們的,人家要說就是想走這條路也說得過去。最主要是明天就是十五,他們不想找事,十五這一天,得確保樓柒一直在帝君身邊,寸步不能離開,要是真惹了事,他們不一定會打辦輸,但是萬一讓樓柒和帝君分開一些都足夠麻煩。這裡是東清,冰原那邊就北蒼,而沉煞現在只帶了這二十二人。
夜很快就來臨了,冰原上的夜比想象中還要冷些,好在他們都有準備,每人一件厚厚的斗篷,侍衛的多是兔毛或是狐狸毛,灰色和褐色居多。而月的是純白的雪貂斗篷,披上之後更襯得他玉面如月,氣質清華。沉煞同樣也是一件純白雪貂斗篷,據他們所說,這些都是他們以前自己打到的雪貂然後存下來的皮毛做的。
這樣的東西有時候並不是想買就能買到,就算是要自己做那也得找到合適的皮毛,要皮毛光滑發亮顏色又漂亮的,那更難得一見。像是樓柒的那一件,是要出發之前沉煞親自去破域荒原給她獵的狐狸,二靈親手給她趕製出來的。
當時沉煞還黑着臉不是很滿意,跟她說時間太急,他沒有找到名貴的紅狐,要不然給她做一件紅狐斗篷。這事也放在了他心上,這一次來冰原,沉煞就已經說過,他要獵冰原上的極品銀狐。
而他們的靴子也都是用了軟皮做的,樓柒提的意見改進的防滑防水底。再加上都有內力,所以這樣的夜倒不是很難熬。
他們起了三堆火,全部人圍成一圈,把馬車也圍在了裡面。
沉煞和樓柒躺在馬車裡,天氣一冷,她一點都不排斥跟他同睡了,還很主動地縮進了他的懷裡。沉煞將她往身上摟了摟,突然問了一句。
“你回得去嗎?”
樓柒愣住,完全沒有想到他在冰原的第一夜入睡前問的是這樣的一個問題。但她還是苦笑着回答他:“估計是回不去了。”她根本就完全沒有可以回去的頭緒,怎麼回?來這裡是飛機失事過來,被捲進海底大旋渦的時候她甚至不能肯定自己在原來那邊算不算是死了,還是說那旋渦只是一個通道,她本來就沒死,通過了通道掉到了這裡來。
但就算那個旋渦是通道,這裡沒有百慕大那片神秘海域,她去哪裡找通道?就算她找到了深海旋渦,她也不敢就那樣跳下去試驗啊。
算了,還是在就這邊過着吧。在那邊臭老道也不需要她的,她雖然有那些夥伴,但是大家本來就習慣了各過各的生活,沒了誰,日子也不會有什麼改變。她灑脫得很,本來就是決定金盆洗手後自己海里山裡自己去走,嚴格來說,也沒多大區別。
“很好。”他滿意了,她就該在他身邊的,哪都不去。
樓柒無語,轉了話題,“聽神醫說,冰原有一種雪中花,你知道是長什麼樣子嗎?”她當時聽到這個花名還覺得挺美的,但是神醫卻說,在他們祖師爺的那本手札中的描寫,雪中花並不是尋常中花的模樣。但是究竟這話是什麼意思,是說那花比尋常的花長得特別點,更漂亮,還是說,雪中花根本就不是花朵的樣子?反正他們是不知道,手札中也沒有再寫清楚。
臭老道的奇物志中也沒有關於雪中花的記錄,可能他也並不知道這一種花,因爲他也沒有提過這冰原。雪中花並不是沉煞需要用到的藥引,但是據說是鎮痛去溼增強體質的好藥。作爲一個醉心醫道的神醫,自然是會很想要把所有可入藥的好東西都收到手裡的。樓柒也答應他,如果發現了雪中花,一定給他帶回去。
只是那雪中花看來也不是那麼容易找到的,大半天也沒有看到過。
“不知。”他閉上了眼睛,“看到了或許就知道了。”
就如同迷之花一樣。
想起迷之花,他突然又睜開了眼睛,問道:“上回,迷之花已經讓我服了?”
樓柒點了點頭:“是的,那一次發作,是因爲你王咒剛解,又用了內力,再加上陰陽草的藥效還沒有完全被吸收乾淨,跟你體內的毒蠱會有一個衝突,就是這個衝突會令你非常痛苦,如果沒有迷之花先壓制一下毒性,你會堅持不住的。”
見他沒有說話,她忍不住撐起上半身來,看着他,道:“你放心,我當時取了一小瓶你的血,到時候等藥引找齊了,我可以從那血裡分離出迷之花的藥效出來,還是可以用的。”
他的女人果然有本事!沉煞看着自己眼前開合的紅脣,拉下她,翻了個身將她壓在下面,正想親下去,馬車突然間劇烈一震,車輪下傳來了一聲喀嚓的聲音,整輛車猛地往下面一陷。
沉煞立即就抱住她踢開門往外飛掠了出去,他們的身影剛出了車子,地上轟然一塌,竟然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坑洞,整架車都掉了下去,發出了一聲巨響,徹底打破了這冰原之夜的冷寂。
“主子!”
所有人都在瞬間飛躍起來,落在他們身旁。
沉煞摟緊了樓柒,沉聲道:“檢查。”
月親自帶着人飛身過去,躍下那個巨坑。
他們燃着的三堆火也都在陷下去的範圍,所以現在眼前是一片淡淡的夜光,雖然不至於伸手不見五指,但是也看不到遠一些的地方,只是能感覺到那些本來就跟着他們的人都被驚醒了,遠遠地張望着,並不敢輕易過來探聽。
“應該不是人爲的。”樓柒突然說道。要是有人,哪裡能靠得這麼近做這麼大的動作還能逃過這麼多人的耳目。
再說,那個巨坑那麼大,要是人爲都不知道得挖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