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蒼雲不是怕這藥裡面的毒,只是想着東方譽與烏雅司晴不熟悉。
也許,他會聽自己的話多一點。
既然,這藥有毒,不到最後一步,她也不能用今日的方法喂他喝下。
免得到時候,連自己都中毒了,啞奴真不知道能照顧誰。
烏雅司晴頷首,站回到一旁,小心翼翼地把藥端起來。
“東方譽。”夢蒼雲低喚了聲。
她使盡自己的力氣,搖晃了下他,只想讓他有點意識,她們纔好給他喂藥。
不管這是不是啞奴的鮮血,夢蒼雲總有一種感覺,這藥有錢也很難買得到。
她是一名殿下,當然,能用錢解決的問題,便不是問題。
可是,她總覺得,這藥比任何的東西還要珍貴。
所以,她不允許東方譽浪費一滴。
等兩個人安穩下來,烏雅司晴看了夢蒼雲一眼。
得到她的首肯,她輕輕地將藥碗放到東方譽的脣邊。
可,東方譽依舊一動也不動。
如果他不主動,想要喂他吃藥,也是不可能。
“怎麼辦?殿下。”
嘗試了幾次,他依舊完全沒有動靜,烏雅司晴開始有些着急。
“啞奴說過,一定要想辦法,讓東方公子全數喝下。”
雖然,她不知道啞奴的原意是不是這樣。
可,看着他的眼眸,她心裡就是這樣以爲。
無奈,夢蒼雲把自己的薄脣,貼到東方譽的耳旁。
微愣了下,她小聲說道:“東方譽,你若是再不醒來喝藥,我便用早上的方法餵你喝。”
“到時候,若是我毒發,死去,我都不會放過你的。”
她的話雖然很輕,可,站在一旁的烏雅司晴卻聽得真切。
喂他吃藥,可以讓她毒發?
敢情,今日殿下照顧東方譽都是用嘴嗎?
殿下,好生猛!
只是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在夢蒼雲殺人的眼光射過來之際。
烏雅司晴已經回過神,再一次把藥端到東方譽的嘴邊。
也許,東方譽真聽進了夢蒼雲的話。
在兩個人的努力之下,這一碗“藥”最終一滴不剩地灌進了他的肚子裡。
如果可以,他當然願意讓夢蒼雲用嘴去喂自己。
可,這是毒藥,他怎麼捨得讓她冒險。
喝完藥,東方譽再一次被躺在牀上。
剛纔除了咽喉微微動了幾下,勉強把藥吞進去,其他的一切依舊。
他就像一個活死人那般,除了那微弱的呼吸,完全沒有絲毫的動作。
萬幸,一碗藥下去之後,他的臉色看起來好多了。
“司晴,你在這兒守着,我去看看啞奴。”
安頓好東方譽,夢蒼雲還是決定過去看看。
心裡總有一些不妥,這藥真的像烏雅司晴所說,是毒蛇之血嗎?
雖然可以確定,這是鮮血,可,那味道聞起來總覺得不是想象中的簡單。
“是的,殿下。”烏雅司晴頷首。
夢蒼雲站起來,朝門外走去。
來到啞奴的廂房,小紅在門外守着。
“參見殿下。”她傾了傾身。
夢蒼雲擺擺手:“啞奴,他現在在做什麼。”
“回殿下,啞奴公子剛就寢。”
“也許是這兩日兩點累,他看起來臉色不大好。”
“她讓我守着,沒事別打攪他。”
雖然小紅很難明白啞奴的手勢,只是,他一般要安排什麼,都是用筆墨與她們交流。
在這,除了殿下,就只有烏雅司晴能懂得他的意思。
夢蒼雲點了點頭,若有所思。
“他,還有沒有吩咐其他事情?”她繼續問道。
“嗯……”
小紅有些不明白夢蒼雲的意思,她只好把自己知道的事情說出來。
“剛纔,啞奴公子讓我處理了一些蛇。”
“那都是一些被殺死的蛇。”
那東西是有些慎人,她的印象還比較深。
“除此之外,並沒有其他事情了。”
“殿下,你要進去嗎?”
“我想,知道你要來,啞奴公子肯定不會介意。”
小紅正想打開廂房的大門,夢蒼雲卻阻止了。
“不必,讓他休息吧。”
丟下這話,夢蒼雲轉身離開了。
直到感受不到她的氣息,啞奴知道這一次總算可以瞞過去。
那下一次,再下一次……
他側臉看着那被包裹起來的手臂,真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
……啞奴的血,確實不是有錢可以買得到。
直到傍晚時分,東方譽都沒有任何的不妥。
知道夢蒼雲回去休息,啞奴偷偷過去給他把了脈。
這效果比想象中要好,只要六個時辰已到,有新的“藥”補給,他也許還能堅持下去。
只是,不知道下一次的毒發會在什麼時候,這纔是棘手的地方。
也許,下一次毒發,再沒有解藥,那隻能用他的心頭血去救他。
……
……夢弒月回來的時候,四海不歸已經用過晚膳。
這一次,她沒有那些幸運,竟被敵人在腹部坎了一刀。
兩個大夫,手忙腳亂地正在給她清洗傷口。
看起來更加狼狽的清風爍,站在一旁,一臉心疼地看着這一切。
“手輕點。”清風爍怒吼道。
看着夢弒月皺了皺濃眉,她真想過去把那大夫一掌劈死。
“是、是的,小人知道。”大夫戰戰兢兢地說道。
這清風將軍,現在可謂是蓬頭垢臉,除了一身污穢,更重要的是,她身上的傷。
那大大小小的刀上,衣裳被捅破了好幾個大口子。
全身的布料上,幾乎都染滿了暗紅的血跡。
一些大的傷口,她隨意倒上一點金創藥,連包紮都來不及。
看樣子,她傷得比夢弒月重很多。
可,那聲音依舊洪亮得很,讓誰遇見都忍不住打了一身寒顫。
相對於清風爍的緊張,夢弒月卻顯得有幾分輕鬆。
“四海公子,現在在做什麼?”她沉聲道。
兩個被嚇得臉色蒼白的男寵,一直跪在那兒。
看着自己的主人受傷,他們的心都疼死了。
只可惜,主子現在心裡依舊想着那個男人。
那男人有什麼好的,除了樣貌美了點。
竟連一點男子該有的嫵媚都沒有,竟像活生生是一個女子那般。
可,不管心裡有多少不甘,他們還是不能忽視主子的話。
一位平時最得寵的男子,向前挪了半步。
“迴夢大人的話……”
他嘟噥着薄脣,一臉不甘。
“四海公子剛用完晚膳,現在該是在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