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就是喜歡,所以,在慕容逸風問自己是不是喜歡他的時候,拓拔飛婭根本不需要多想,直接便點頭了。
“喜歡,很喜歡,兩年前就已經喜歡上。”她低垂頭顱,雖然覺得自己向他表明心跡並沒有什麼不妥,但,一種天生的羞澀感,還是讓她紅了臉頰。
“好,我可以答應留下來,但,你必須給我一個承諾。”慕容逸風依然握緊她的手腕,雖然那點力道對她來說算不得什麼,但,被他握着,她竟忽然有一種這世界已經徹底離開了她的感覺。
“什麼……承諾?”她細聲問道。
“殺了剛纔的臣子,以行動告訴你父皇,你不會如他所願,做一個言而無信的人。”慕容逸風的聲音森寒低沉,眼底安份狠絕是屬於戰場的,她最喜歡的那個男子,他又回來了。
就算狠,也狠得如此迷人!
拓拔飛婭覺得自己似乎喝醉了,醉在他凌厲冰冷的目光之下,可是,他……讓她殺了東方將軍?
“逸風,他……他是我父皇的人。”拓拔飛婭有點遲疑,她父皇的人豈是她可以隨意亂亂動的?她可以拒絕父皇的要求,但,她不能殺他的人呀!
尤其,還是個跟隨父皇多年的老臣子。
“卑鄙小人,死有餘辜。”慕容逸風忽然輕輕一拉,輕易便將她拉入自己懷中,他垂眸看着她,聲音有幾分她聽不懂的沉痛:“你花這麼多心思,無非就是想要得到我,飛婭公主,我可以留在你身邊,我的條件也簡單,能不能做到,只要你一個答案。”
“逸風……”拓拔飛婭動了動脣,被他抱在懷裡,這種感覺,說不出的美好,只是,他的要求卻讓她好生爲難。
“是不是我沒有伺候好你,所以,你還不樂意?”他閉了閉眼,用力掩去眼底的哀傷,用自己的身體去換取一個女人的承諾,這一刻,他覺得自己從未有過的窩囊,這一生,從未想過自己會有如此不堪的一日。
但,他剛纔已經聽得很清楚,慕容淺淺將十國後人聯合起來佔據了玄國北方,就連夜闌風也無法將北方被他們佔據的城池攻下來,這時候若是連越過也來分一杯羹,東南北三面受敵,玄國根本不可能保得住。
他欠了楚玄遲太多,若能報答,要他做什麼他都願意!
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自己的身體和被褥之間,他低頭湊近她的脣,輕輕印了下去。
四脣相貼,拓拔飛婭頓時如遭電擊一般,整個人徹底僵住了。
好奇妙,好震撼的一吻,雖然只是四片薄脣輕輕觸碰了下,但,對她來說已經是這世上最讓人悸動的事。
可她不知道,原來讓人激動的事情,竟還有如此如此之多。
慕容逸風再次低頭,脣又壓了下來,這次,他探出舌尖,撬開她的脣瓣,讓自己溫熱的舌一舉闖了進去。
拓拔飛婭覺得自己快要死了,完全呼吸不過來,心跳的速度也幾乎要超出她能承受的範圍。
他的脣,從剛開始的冰冷,在與她脣齒糾纏之後,慢慢便滾燙了起來,連同他的身體一樣,剛開始是冷冰冰的,現在,如一團火。
那隻大掌從她的衣角探入,沿着腰線一路往上,在她沒有任何心理準備的情況下,隔着肚蔸,忽然一把掌控了她柔軟的身子。
拓拔飛婭嚇得驀地睜大一雙沾上水霧的雲眸,死死盯着他近在咫尺的臉。
他臉上,一點點細汗,讓他整張臉看起來更爲剛毅,更有魅力。
她醉了,也慌了,自己的身體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被人掌控過,他是第一個,也絕對是最後一個。
那隻大掌,掌心的溫度如此高,一下便燙碎了她的心。
“逸風……”她的臉紅得如同熟透的果子一般,平日裡天不怕地不怕的丫頭,這時候,心裡竟忽然害怕得很。
“答應麼?”他沉重的身軀往她身上壓了壓,雖然身體的溫度不斷在高漲,一雙依然冷冽的眼眸卻讓人一眼便看出,此時此刻,他的心還是冷的。
只是,陷入情網中的拓拔飛婭根本沒有機會看清。
感覺到他五指在收緊,拓拔飛婭嚇得連呼吸都快要停止了,也不知道他在問什麼,整個人昏昏乎乎的:“答……答應……嗯……什麼?”
在他壓向自己的時候,她本能地伸手擋在他胸膛上,沒想過要推開他,也捨不得,只是,不知道爲什麼要這樣,似乎潛意識的還是有點害怕男子的親近。
她這輩子都沒有和男子這麼親密過,甚至,身上最脆弱的地方,被他完全掌握。
“殺了那名臣子,告訴你父皇,你已和玄皇后簽訂協議,三年之內,決不食言。”慕容逸風一字一句緩緩吐出,大掌慢慢在她身上探索了起來。
雖然他自己也沒有做過這種事,但,男人天生的本能,讓他知道自己需要做些什麼。
低頭封住她的薄脣,一邊淺吻,一邊低聲道:“說你答應。”
“逸風,我……嗯……那是父皇、父皇的人,我不能……”天啊,她好喜歡被他親吻的感覺,她想一輩子都和他這般,永遠不分開。
好想好想。
慕容逸風看着她酡紅的小臉,那雙水汪汪的眼眸一片悽迷,他下意識緊了緊眉心,有點想不明白,不過是一個吻,一點觸碰,她竟已經徹底迷失了進去。
若不是清楚知道她是個什麼樣的人,知道她要過的男子多得他完全數不清,他一定會被她現在的表現騙倒,以爲她在這種事上一竅不通。
女子伺候男人的場面他見識過,十八歲那年,兄弟們便鬧着要去春滿樓見識一下,他雖然沒有親身上陣,但卻親眼見過。
那些女子可不像她現在這樣,她們叫得似乎很歡,看起來也很動情,但,她們的眼睛卻是藏着清醒的笑意,那樣的笑意,讓他對這種事情徹底反感了起來。
那分明是在嘲笑,笑這天男人都一般,色迷心竅。
可她現在,眼底沒有笑意,只有醉醺醺的氣息,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一雙手該放在哪裡,下意識想要將他推開,又似不捨地。
這模樣,竟讓他在看了片刻之後,小腹頓時也一陣繃緊。
表現成這樣,他竟……竟莫名有幾分衝動了起來,衝動中,又有幾分說不出的憐惜。
強壓下心頭那份憐惜,他依然低頭吻上她的脣,再一次問道:“答應麼?”
“逸風,我……真的不……嗯!”
他忽然的放開,讓她如同在雲端上瞬間跌落谷底一般,躁動的感覺依然在身體上游走,可那個讓她躁動的男子卻已經離她而去了。
拓拔飛婭緩緩睜開眼眸,看着已經坐起來的男人,他背對着自己,背影數不出的僵硬和冷漠。
是因爲她沒有答應他的要求,所以,他生氣了嗎?
剛纔那個親她的男子如此熱情,現在的他,卻冰冷至極,究竟哪個纔是真正的他?爲什麼同樣一個人,可以讓她那麼快樂,可卻又在片刻之後,讓她徹底哀傷了起來。
她有種被拋棄的感覺,看着他冷硬的背影,一顆心莫名被抽痛了幾分。
緩緩坐起,收拾好自己敞開的衣衫,她看着他的背影,輕聲道:“我不會出爾反爾的,你相信我好不好?”
她從來沒想過要撕毀合議書,那些話都是東方將軍說的,真的和她無關,她不是已經要拒絕了嗎?要是他能多聽片刻,一定可以聽到她拒絕的那些話。
他爲什麼就不能多給她一點信心?
“逸風。”她靠了過去,從身後抱上他結實的腰。
和他抱在一起的感覺從未有過的美好,他……能不能再抱抱她?
“逸風。”在他背後蹭了蹭,她紅着臉,想要什麼,從來都不會隱瞞:“逸風,再抱抱我好不好?”
“就這麼迫不及待想要男子的伺候麼?”他冷冷笑了笑,沒有回頭看她半眼,將她還在自己腰間的小手拿開,他站了起來,冷哼道:“我沒有白日宣淫的習慣,飛婭公主若想要,還請傳召其他男子,恕我不奉陪。”
說罷,大步往帳外走去。
拓拔飛婭徹底懵了,剛纔明明還好好的,他怎麼忽然就這樣了,難道剛纔,他不是和自己一樣,也那麼喜歡這樣的感覺麼?
什麼要她請其他男子伺候,這話……這話說得實在是傷人。
可她不怒,一想起剛在他親過自己的脣,他的大掌在她身上游弋過,對他便只有很多的喜歡,完全提不起半點火氣了。
他該是以爲自己要聽從父皇的話,纔會如此生氣吧?只要和他好好解釋,她相信他總會明白她的。
低頭看着自己身上依然有幾分凌亂的衣裳,她脣角輕揚,忍不住淺淺笑了起來。
原來,男人和女人,還可以這麼親熱的,他的手……
臉紅撲撲的,一陣一陣的滾燙,一想起剛纔他那隻大掌曾經握過她的身子,整個人徹底就軟了,連心都軟成一灘水那般。
好一會她就這麼坐在矮塌上,半晌捨不得下來,這張榻上,還留有他的餘溫呢。
只是,他身子尚未好,出去這麼久,究竟去了哪裡?
終於還是忍不住從矮塌上爬了下來,再次將自己的衣裳收拾整齊,她深吸了一口氣,才舉步走出營帳。
帳外,五音一直守在這裡。
拓拔飛婭臉一紅,不知道剛纔自己和慕容逸風做的事情,有沒有被她聽到,心裡虛虛的,她問道:“慕容將軍呢?”
“往小河邊去了。”五音道。
拓拔飛婭一轉身,步伐輕盈地跟了過去,遠遠看着,就像是隻蝶兒一般。
可她玩玩沒想到的是,當她靠近小河邊的時候,竟看到前方的兩人緊緊挨在一起,女子湊了過去和他在說着什麼,整個身子幾乎完全靠在他的身上。
靠得這麼近,他竟半點沒有拒絕,甚至,在拓拔娜娜不知道說了些什麼之後,他竟淺淺笑了。
拓拔飛婭的心,一下子就被撕痛了,那個剛纔還在和她親吻,甚至……甚至輕薄她的男子,如今一轉眼,竟已經和其他女子親近地依偎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