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嫩的脖子就在他的脣邊,聞着她身上清雅素淡的幽香,他一雙眼眸的眼色又加深了幾層,嫩嫩的脖子就在眼前,只要一張嘴就能啃到。
忽然,真的很想一口啃下去。
“玄遲。”七七感覺到了,他身上的溫度在她沒有意識到的情況下高漲了許多,還有他呼出來的氣息,平時就已經夠熱了,此時,更像是火源一般。
他……怎麼回事?
楚玄遲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許是太久沒有和她親近,這會兒抱在懷裡,忽然……就很想將她用力壓下。
腹間有一股滾燙的氣息在源源不斷漲大,剛開始的時候還不過是一點溫熱感,到了現在,身體就像是積攢了無數的熱源一樣,全都集中在腹下,哪怕他已經極力在平復,卻始終平復不下去。
就算想她,怎麼會忽然想成這樣?
但他有點不太樂意去思考了,又呼出幾口熱熱的氣息,忽然便張嘴在她脖子上輕輕啃了起來。
環在她腰間的兩臂不斷在收緊,抱得那麼緊,彷彿誓要將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裡一樣。
七七被他抱得連呼吸口開始困難了起來,但,他的啃咬又讓她醉得一塌糊塗,只是被他抱一抱,啃兩下,整個人頓時就軟得如一灘爛泥了。
可是……可是現在是白天。
“玄遲……”她又輕輕喚了聲,聲音帶着一點顫意,還是不知所措的氣息。
如同兔兒一般縮在他的懷裡,任他對自己予求予舍,不知道要不要去抗拒,又似乎捨不得拒絕……
“嗯。”他用鼻音哼了哼,因爲脣齒根本沒有空閒,滲了一掌心細汗的手從她腰上拿開,滑到她腰側,長指一勾,已經將她腰間衣帶挑開了來。
薄薄的衣裳隨着衣帶被解開,迅速往她身子兩旁滑落,七七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胸口已經忽然被擒獲了去。
她的呼吸也在一瞬間亂得不成調了,小手下意識落在他頭上,想推開,又捨不得。
他的不知輕重弄得她有點疼,粗礪的大掌與他的脣齒配合得天衣無縫,將她揉弄得如同沒有骨頭的娃娃一般。
心跳的聲音越來越清晰,伴隨着女子不經意溢出的低吟,一聲一聲,將他僅存的意識撞擊得支離破碎。
忽然,楚玄遲抱着她站了起來,舉步往大牀走去。
隨手一樣,牀兩邊的紗幔被他掃了下來,將牀上的風光擋得嚴嚴實實。
薄紗衣裙被扔了出來,輕飄飄落在地上,隨之,一件粉色的小衣也被扔出,就蓋在裙子上頭。
男人身上的衣裳看起來似乎還是那麼整齊,唯有阻止不來的衝動不斷尋找着出路,想要將身下的女子一舉侵佔。
七七喘着氣,看着他一臉的汗水,想問,卻又不知道該要問什麼。
他怎麼忽然就變成這樣?人……特別特別瘋狂,就連身上衣裳也不願意費工夫脫去……
當他禁錮住她小小的身子,想要用力將她拉向自己之際,七七閉上眼,溫順得如羊羔一般,任由他將自己搓圓或是捏扁,她都似無怨無悔了。
他終於走出那團陰影,終於願意像從前一樣,和她在一起了。
這一刻沒有不安,心,是暖的……
可就在她咬着脣準備好承受他的瘋狂時,楚玄遲卻忽然停了下來,目光落在她被自己啃得留了痕跡的脖子,只是看着,卻是什麼都沒做。
熱汗沿着他的額他的臉不斷滑落,沾溼了她胸前一片肌膚。
分明已經熱得快要抓狂了,他卻還是死死忍着,除了她的脖子,什麼地方都不敢看。
該是要放手離開的,但他現在這樣,根本放不了。
放不開,要不得,他快要被折磨瘋掉了。
爲什麼就連脖子看起來都那麼誘人,讓人想狠狠啃下去?
“丫頭,你給我喝了什麼?”豆大的汗珠依然在不斷滑落,他的聲音啞得幾乎讓人聽不清楚。
如果不是兩個人貼得這麼近,她真的會聽不到。
沒想到他會在這個時候問起自己這些事情,七七睜開眼眸,眼底淌過一抹錯愕,隨後才似乎反應過來,一雙明珠般的眸子倏地睜大:“就……就是大補的羹湯。”
楚玄遲沒有繼續問下去,這時候,也完全沒有任何問下去的能力。
視線裡是她晶瑩剔透還殘餘着點點被自己折騰出來的痕跡的肌膚,越來,身體越難受。
他閉上眼。
以爲閉上眼,看到她一切美好,衝動就可以慢慢壓制下去,但不想,閉上眼之後,她在自己身下尖叫的一幕幕卻不斷涌上大腦,甚至,涌現得越來越清晰。
讓人幾乎要抓狂的想象嚇得他又猛地睜開眼眸,但,眼眸睜開之後,她一雙帶着點點迷濛和不安的眸子就這麼闖了進來,闖進他的視線裡,也闖進他的心裡。
湛亮的眼眸又開始蒙上更深的顏色,他低頭,朝着已經念想了許久的身子,慢慢靠了過去……
只是,讓七七幾乎要絕望的事情再一次發生了,在最後的關頭,男人放了手,一轉身離開了大牀,躲進屏風後了。
她攤在牀上喘着氣,屏風後也是他大口喘氣的聲音,分明已經到了失控的地步,可最終,他還是忍了下去。
他心裡的陰影沒有過去,就算連喝了四碗大補的羹湯,給他無形中添了一份火熱,他還是忍了。
可她怎麼能讓他永遠停留在陰影裡走不出來?他是她的夫君,長此下去,他們還能過正常的日子麼?
忍着讓人幾乎無法面對的羞澀,她從牀上翻了下去,迅速走到屏風後,在他想要回頭的時候,她貼了過去,在他身後一把將他抱住。
“玄遲,不要這樣,我們是夫妻,不要怕。”她用力抱緊他,如果不是情況特殊,自己絕對不敢做出這麼大膽的事情。
可這心病若是沒辦法解開,以後時間一長,慢慢就成慣性怎麼辦?
“玄遲,那是意外,只是個意外。”她將自己的身體緊緊貼在他身上,忽然深吸了一口氣,雙目閉上,小手沿着他的腹部緩緩落下……
楚玄遲亂得完全沒有自己的意識了,本來已經忍得夠痛苦,她還要來誘惑他,這女人,這丫頭,這小笨蛋……
大掌一把扣住她放肆的小手,一個轉身,再次將她抱了起來。
他……真的控制不住了。
瘋狂的啃吻,抵死擁抱,他來不及扯下自己的衣裳,人已經衝動地和她緊緊結合。
七七低叫了一聲,薄脣被咬出一道泛白,迷濛的雙眼張開了一條線,視線裡,兩抹猩紅卻忽然滑了下來,一滴一滴落在她的身上。
她愣了愣,在看清楚他的臉後,頓時忍不住失聲尖叫了起來:“鼻……啊!血……血……”
楚玄遲沒理會,根本顧不過來,大掌握緊了她的腰。
“不行,不行!”七七嚇得連聲驚呼,什麼感覺都沒了,視線裡,只有他依然不斷淌出的血:“啊……血……啊!停……停一下!血……嗯……你流鼻血了……”
那真是一件又是尷尬又是驚悚的事兒,兩柱香的時間之後,男人從屏風後出來,一張俊臉早已黑得如同夜空一般。
已經穿戴好的七七捲縮在長椅上,看着他陰沉的臉,想說什麼,卻又不敢說,只能輕輕咬着薄脣,如同做錯事的孩子一樣,連透口氣都不敢用力。
楚玄遲走到茶几前,連杯子都不用了,端起茶壺便灌了起來。
一口氣灌下大半壺茶水,他纔將茶壺放下,回頭看着還在長椅上縮着身子的女人:“說罷,給我喝了什麼東西?”
七七眨巴着一雙水汪汪的眸子,連擡頭看他的勇氣都沒有,如小貓兒一樣,又像是受到驚嚇的兔兒。
她不說話,楚玄遲兩道濃眉蹙得更緊:“爲了讓我走出陰影,給我下藥?”
“纔不是!”這下,纔不給自己解釋,她就是在自尋死路了。
給玄王下藥?給她天大的膽子她也不敢啊。
“那是什麼?”他靠在桌旁,長指在保溫瓶邊緣上劃過,好整以暇地盯着她。
“是……”七七擡頭,對於迎上他的目光,遲遲疑疑地,還是將事實說了:“從楚氏林場那個流桑樹陣裡帶回來的……的……”
“你把藥人宰來燉湯了?”就連鎮定如玄王,這時候也徹底不淡定了。
他……喝了用藥人的身體熬出來的湯?
胃部頓時一陣翻滾,他立即有一股想要衝出去摳喉的衝動,他真的喝了人肉湯,是不是?
“不是不是!”連天塌下來都不會動容的男人,此時一張臉已經扭曲到不行,她再不說,他一定會被嚇瘋的:“是九色七寸蛇,是蛇,不是人!”
但話說回來,他居然想到她會拿藥人來燉湯,這種想法是不是太奇葩了些?
至於楚玄遲爲什麼會第一時間想到藥人,還不是因爲這女人之前跟他說了,他們昨天從楚氏林場裡抓了個藥人回來。
嚇得他差點就要當場吐出來,真是……
雖然七寸蛇也是足夠的噁心,不過,比起活生生的藥人……
他又端起茶壺,大口灌了起來。
不管是藥人還是七寸蛇,實在都不是什麼好東西,拿來燉湯,虧她想得出來。
直到他火氣下去了,七七才呶了呶脣,訥訥道:“那……你現在知道了,我可沒有對你下藥。”
對男人下藥,這種事情她怎麼可能會做?她還不至於急色到那地步。
見他依然拿陰森恐怖的目光盯着自己,她吐了一口氣,撇嘴道:“我不知道七寸蛇還會有這個功能,只是籌着那蛇夠毒,一定可以大補,想着給你們補補身子,纔會拿來燉湯的。”
“我們?”楚玄遲一下便揪出了她話語的重點。
七七點了點頭,本來只是有點窘迫的臉,在不小心掃到他身上那件衣裳之後,頓時變了色。
他的衣裳上還殘餘着剛纔從鼻子裡滑下來的鼻血,他喝了四碗,所以效力特別大些,那……阿初和無名都喝了一碗……
一碗……會不會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