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
南宇泰顫抖着手伸向了那個木盒,卻又不敢觸碰上去,瞳孔也瞬間放大。
“南先生認得此物?”上官睿疑問出聲,知道南先生在自己府上的人並不多,但是卻有人將此物放在自己宮門前,莫非是南先生私下裡有什麼別的仇人,現如今知曉他在自己這裡,所以找上門來了?
“這是君謙的手,那個刺青還是他小的時候,我帶着他一塊兒去刻的。”南宇泰遲疑了許久,還是將手伸進了那個木盒中,顧不得血肉模糊直接捧了起來。
“可是南先生你之前說他是在地宮中失蹤的,莫非這宮中有想要對付你的人?”上官睿驚訝的出聲,從未見到南先生如此緊張的神情,而且若是君謙的手臂出現在這裡,他極有可能會有生命危險。
“之前抓來的那個蘇小凡乃是百獸谷的少奶奶,恐怕是百獸谷的人報復了吧。”南宇泰擰着眉,盡力的平復了自己的心情,心中同時升出了濃濃的疑惑,百獸谷的人做事從來不會這般的粗魯,即便是真的有殺了君謙的心,也不會做出將他的一隻手臂給自己送來這種事,不過若是君謙對那蘇小凡做出了什麼很過分的事可就另當別論了,如此想着,擡腳走入了內室,看向那水初香詢問:“我問你,之前君謙可是輕薄了那蘇小凡?”
水初香並未看到那個木盒中之物,但是卻將他說的話聽的清清楚楚的,對上他的靠近,條件反射一般的裹緊了被子,沙啞着聲音道:“並沒有,還未得逞就雙雙掉了下去。”
南宇泰捏着下巴,沉思了一番後,若有所思的出聲:“如若是這樣的話,百獸谷的人不會做出這樣的行爲來,可能是幽暗谷的人了,君謙素來直腸子,肯定在他們的刑法之下就將從前的一些事抖了出來,不然幽暗谷那歐逸也不會這樣來做。”
上官睿沉默不語,目前正值自己最爲關鍵的時期,雖然如料想的那般將端貴妃跟紫韻關進了天牢中,卻似乎絲毫都沒有撼動慶王他在朝中的地位,甚至於連父皇本人都對他慶王毫無芥蒂,待他依舊如從前那般不冷不熱的。
“太子殿下,最近我恐怕要出宮一趟。”南宇泰無法放着南君謙不管,雖然之前還並不是很着急,因爲想着就算是他落到百獸谷的手中,自己也還有將他救回來的籌碼,可是若對手是幽暗谷,可就有些沒有把握了,若不小心處理,極有可能會就此失去他。
“可是眼下宮中的情況……”上官睿十分的不想他此時離開,卻又不知該如何將他留下。
“太子殿下儘管放心吧,我弟弟他會暫時留在宮中幫你出主意,不會有事的。”南宇泰說完便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上官睿一直站在外面,在南宇泰走後,才瞟了那蜷縮在牀上的水初香幾眼,這女子是偶爾見過幾次的,只不過還從未單獨說過話,雖然美的讓人心動,但是基於她是那南先生父子兩人的女人,也還從未仔細的打量過她。
“太子殿下請留步。”就在上官睿即將走出房間的時候,水初香拖着疲憊的身子,裹着被子坐直了身子。
“何事?”上官睿並未回頭,自己的宮中並不缺女人,就算覺得她長的很美,也不會貿貿然的出手,而且對於同時委身與南先生父子兩人這樣的女人更是絲毫都沒有興趣。
“太子殿下能幫我拿些衣服過來嗎?”水初香紅着臉出聲,這裡是南宇泰的房間,那南宇泰有個奇怪的癖好,在他房中的這段時日是絕對不會讓自己穿衣服的,而且也不會將衣服拿給自己,偶爾還會一臉興味的看着自己赤裸着身子走回房間去穿衣,雖然對於男女之事早已經麻木了,不過對於旁人的視線還是多多少少有些在意的。
上官睿沉吟了片刻纔出聲道:“本宮會讓人一會兒給你送過來。”
水初香勉強的扯出一絲笑來:“謝謝。”
出了地宮,上官睿就讓一旁的人去將張雲鬆找來。
一炷香的功夫,張雲鬆就急衝衝而來,恭恭敬敬的立於一旁:“不知太子殿下找下官前來有何吩咐?”
上官睿把玩着手中的琉璃杯:“本宮聽聞你曾經跟那蘇小凡是同鄉,還是未婚夫妻?”
張雲鬆摸不清楚太子殿下他爲何會忽然間提起蘇小凡,但是卻還是如實回話道:“我與凡兒的確是有過婚約,只不過早就已經取消了,現如今她也嫁與他人了。”
“你們之間的交情如何?”上官睿斜斜的睨了他一眼。
“事到如今可謂是毫無交情了。”張雲鬆被戳中痛處,眸中的神色瞬間微妙的變幻了幾下,這些時日都故意的不去想跟她相關的任何事,只是此時忽然發現,刻意的不去想,不代表就真的不在意了,只要稍微觸及跟她相關的事,所有被強行壓下的思緒又瞬間翻滾着叫囂起來。
“想辦法將那蘇小凡給本宮抓來,我便請神醫給你醫治隱疾如何?”上官睿忽然間有些後悔起來,若是早知道那蘇小凡如此有用,先前就該將她好好的看守起來,此次若是能再度將那蘇小凡抓過來,就能用她去將君謙交換回來,這樣一來也就可以讓南先生專心的幫自己處理事情了。
張雲鬆有些心動,畢竟在這京城中,一直沒有孩子是會被人說閒話的,不過卻未表現出來:“神醫一直神出鬼沒,已經有許多年未在人前露面了,太子殿下與神醫相識?”
上官睿搖頭:“對於那神醫我也是隻聞其名不知其身,不過,本宮貴爲太子,來日就將貴爲一朝天子,你覺得本宮會連找個人都找不到嗎?”
張雲鬆立刻跪了下去,言語激動的道:“下官一定儘快將那蘇小凡給殿下抓來。”
上官睿滿意的點頭:“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此事若能順利,他日本宮必定重賞於你。”
“謝太子殿下,容下官先行告退。”
出了太子宮,張雲鬆就急衝衝出宮,不過半道上卻遇到了也正出宮的上官慶。
藍溟看到張雲鬆就停下了馬車,片刻後冷聲道:“張大人,我們王爺邀你一同出宮。”
張雲鬆左顧右盼了一番後,猶猶豫豫的上了馬車,對上那姿態閒散側躺着的上官慶,謹慎的出聲道:“下官見過慶王,慶王在皇宮中這樣明顯的地方邀下官上車恐怕不妥。”
“你剛剛是去了太子那邊吧,皇兄找你何事?”上官慶看也未看向他。
“並無要事,只是一些小事。”張雲鬆覺得這車內的空氣似乎有些太過稀薄了,以至於自己才進來一小會兒就有些呼吸緊促了起來。
“你覺得本王會相信,在這種時候我那皇兄會找你去閒話家常?”上官慶擡了一下眼皮冷冷的盯過去,見他身形微晃,就肯定了心中的想法,皇兄在這個時候找他過去,定是有什麼很重要的事要交與他去辦纔是。
“王爺息怒,太子殿下今日找下官的的確確沒有什麼重要的事。”張雲鬆心中一驚,腿一軟就跪了下去,面對慶王可是要比面對太子殿下辛苦多了。
“你若不說,就隨本王回府吧,什麼時候你想通了打算如實相告了,再放你離開。”上官慶話音落下,馬車就開始緩緩前行了。
張雲鬆低垂着頭沉思了一番,雖然對於太子殿下先前說的幫自己尋找神醫一事頗爲心動,卻也未抱太大的希望,畢竟最近朝野間總是流傳着一些皇上要廢太子的傳言,所以未來他是否能順利登上寶座還是未知數,而眼前這位慶王就不同了,雖然母妃跟皇妹出了那樣的事,卻絲毫未受影響一般的日日被皇上召進宮密談,所以自己不能將賭注押在太子那一邊,得兩邊都周旋妥當才行。
出了皇宮,上官慶隨手拿了一本書翻看起來。
“太子殿下讓下官想辦法將蘇小凡抓去他宮中。”張雲鬆咬咬牙關豁出去一般的說了出來,畢竟眼前這慶王跟蘇小凡算起來還是表親,說不定因此日後會對自己的態度有所改觀的。
“是嗎?”上官慶極淡的挑了一下眼。
“絕無半點虛假。”張雲鬆依舊跪着,能感覺到慶王周身散發的氣息比之前更加的冷了,瞬間變得更加的緊張了,連擡手去擦汗的功夫都沒有。
“藍溟你將他帶回府,本王去醉意樓一趟。”上官慶在無人的地段下了馬車。
張雲鬆在他離開馬車後才擡手擦了擦額上的汗,雖說是這樣說出來了,這接下來究竟會怎樣還是個未知數。
醉意樓中,上官慶將那上官睿的目的跟大家說了一下。
蘇小凡擰眉想了片刻後道:“能安排那張雲鬆跟我見上一面嗎?之後要怎麼處置他就由你們來決定。”
“凡兒爲何還想要見他?”蕭遺墨輕擰眉頭。
“有些事想要問問他。”蘇小凡有些在意之前四喜臨死時說的那句話,雖說事到如今不問也是可以的,但是總會不受控制的去在意,若是有機會的話還是想要問個清楚明白,這樣一來日後就不會再去想跟他們相關的事了。
“之後會讓藍溟將他送過來。”上官慶未說一聲就起身離開了。
“墨哥,魅兒她們回來了。”蕭遠峰端了一些吃的,從外風風火火的闖進了屋內。
蕭遺墨扭頭看去,對上神色有些怪異的六人,忍不住出聲問到:“你們這出去了兩日,是發生什麼事了?”
水媚與身旁的水倩兩人對望了一眼,又與其餘的人交換了一個眼神,最後五個人齊刷刷的看向蕭隆。
蕭隆轉了轉眼珠子,緩緩道:“在宮中遇上了老谷主,然後發現他在跟蹤一個人,我們也就尾隨了上去,最後將兩個人都跟丟了。”
“就皇宮那麼大點的地方,你們六個人還跟丟了兩個人?”蕭遠峰用了極爲誇張的表情。
“那不是關鍵,我們都一致認爲爺爺是去了賈府,所以這兩日都將他給忽略掉了,若是爺爺在宮中跟蹤的人……”蕭遺墨說話的同時轉頭看向花飛塵,恐怕那皇宮中能讓爺爺感興趣的人就只有跟師傅的爹相關的人了。
“能否大概看出他們在宮中的意圖?”花飛塵有些不想要親自進入那個皇宮中。
“老谷主在跟蹤的人似乎在皇宮中四處找尋牟陽東西。”水媚說出了大家的猜測,雖然是六個人同時跟着他們兩人,每個人的方位也都是不一樣的,所以看到的事物也不一樣,通過之後交流出來的結果,基本上可以斷定老谷主所跟蹤的人就是在宮中找尋某個東西。
“媚兒你去慶王那邊走走,詢問下他是否知曉情況,然後餘下的人過來。”蕭遺墨將桌上那一疊文案給拿了過來。
水媚努努嘴,盯了蕭遺墨手中的文案才轉身而去,心中卻是有些憤憤不平的,憑什麼他們個個都有活兒幹,就自己要去當一個跑腿問話的人呢?
蕭遺墨挑選了其中五本文案出來,給了五人一人一份:“這些是淋霧谷在京城比較重要的生意,你們去調查一下他們其中的管事之人,然後想辦法將其抓起來。”
蕭隆快速的掃了一下手中的東西,問:“抓回來這裡?”
蕭遺墨搖頭:“如今歐逸雖然將南君謙帶離了這裡,恐怕在他們之前,淋霧谷的人都會將目標放在我們這醉意樓,肯定會派人監視我們的動靜,你們得手後躲開圍在賈府外的那些侍衛,將人去交給外祖父,讓其暫時幫忙關押起來。”
蕭隆點頭,同其餘四人一塊兒走了出去。
“不會牽連到外祖父吧?”蘇小凡有些不放心,如今大舅舅跟表哥也都還關押在宮中,雖說是關押在宮中,卻連表姐她們也不知道他們究竟被關押在何處,而且之前也忘記了去問問慶王。
“不會的,眼下有那麼多的侍衛守在賈府外,他們不會想到我們會將人藏到那裡面去的。”蕭遺墨給她一記讓她放心的笑臉。
“恩,那麼你將我也送進去吧,我想要陪陪外祖父。”蘇小凡不知道外祖父他老人家會不會也如自己這般爲宮中的人擔心,雖然也做不了什麼,能陪在他身邊也是好的。
“最近我恐怕沒辦法在那陪着你,你一個人在那萬一出了什麼事……”蕭遺墨猶豫不決的挑眉,這醉意樓好歹是夏家的地界,就算自己偶爾外出,也不會太過去擔心她的安危。
蘇小凡掃了一圈屋內的人,最終看向蕭遠峰道:“讓遠峰跟我一塊兒去府中吧,我看他挺閒的,就算陪在你們身邊估計也是幫不了什麼忙吧,就跟我去府中玩好了。”
蕭遠峰不悅的道:“什麼叫我挺閒的啊?我這不是忙忙碌碌的來回跑個不停嗎?”
蕭遠秋笑道:“你那是忙忙碌碌的在拿吃的,跟小凡去府中還能跟着吃到小凡做的美食,你若是不願意,就換我去吧。”
“還是我去吧,我跟小凡感情比較好。”蕭遠峰立刻站到了蘇小凡的身邊,拍着胸脯看向蕭遺墨道:“墨哥要是放心的話,就由我帶着她去賈府了。”
蕭遺墨想了一番才點頭:“那你們就去吧,小心點。”
蕭遠峰樂呵呵的點頭與蘇小凡一同走了出去。
“賈府中會不會有不安全的人存在?”蕭遠秋目送兩人離去,直到看不到兩人的背影,眼中漸漸生出了一些不安來。
“不會,之前我去的時候,外祖父已經說了,會趁這段時間,將府中一些人都清理出去,無需擔心這點。”蕭遺墨繼續翻看手中餘下的文案,半晌後擡起頭看向花飛塵道:“師傅是要進宮去看看情況,還是跟着我們一起去搗淋霧谷的窩?”
花飛塵輕擰眉:“皇宮我就不去湊熱鬧了,頂着我這張臉白天出門恐怕也不是很方便,你們若是晚上外出的話,我是可以隨你們同去的。”
蕭遺墨點頭:“那就晚上好了,秋哥也去準備一下。”
夏臨炎伸手指向自己,淡然出聲:“沒事給我做嗎?”
蕭遺墨轉眸看了他幾眼,最終若有所思的出聲:“我覺得你最近還是去守着你爹比較好,雖說他這個人很厲害,不過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弱點,端貴妃的事就是他的軟肋,你最好能在他振作起來這段時間好好陪陪他。”
夏臨炎蹙眉:“我倒是想陪陪他,不過有些事不是外人能幫忙的,得他自己想通,他眼下肯定是在糾結是要按自己心中所想來行事,還是按端貴妃的決定來行事吧,我就算陪在他身邊,能幫上什麼?”
“這樣的話,你就跟我們一塊兒去吧。”蕭遺墨將面前的幾個文案拜成了一排,用手一一指過去,對着屋內的衆人道:“這幾家是淋霧谷在京城主要的產業,恐怕大多數淋霧谷的人都聚集在這幾家,所以你們看看,我們是要分開一人去一個地方,還是大家一起行動?”
“一起行動的話不大好,若是打草驚蛇了,他們恐怕會做別的準備,最好是能一次性將其給殲滅了。”花飛塵搖頭道。
“我也覺得分開行動好,不過啊,真的要將那些人都殺了嗎?”蕭遠秋皺眉,畢竟要面對的可是很多人,大開殺戒什麼的實在不大好。
“師傅從前教過我們廢人武功的辦法吧?那些領事的直接殺了,底下的一些小羅羅就全部將武功廢了,暫時關押起來吧,等將那南宇泰南宇宵兄弟兩人擺平了,再去想要如何安置他們。”蕭遺墨也不行做那大開殺戒之類的事,或許在淋霧谷中也應該有他們的家人才是,之後若是他們能改邪歸正,全部放他們回去也不是不可以的。
蕭遠秋點頭:“那就看情況而定了,對於那些反抗激烈的就殺了吧,不過你之前爲何讓隆他們去抓人?”
“那幾家店算起來是淋霧谷比較正規的生意了,除去一些領事的人外,大多都是臨時招募來的人,所以沒有將他們一塊兒抓來的必要,而且根據情報來看,那幾家的領事跟南宇泰的關係都非同尋常。”蕭遺墨只是想要進一步確認一下,若是那些人不見了,那南宇泰會做出怎樣的反應來罷了。
蕭遠秋再度點頭。
夏臨炎打量了他們幾眼,而後看向那坐在窗前有些失魂落魄的蕭玉書:“玉書你還是回房去休息下吧?”
蕭玉書忽然回頭,幾乎都完全沒有聽到他們之前在說什麼,愣愣的點頭:“恩,讓你們擔心了,真是抱歉。”
“好了,你們自己選位置吧。”蕭遺墨擔憂的望了一眼蕭玉書的背影。
“隨便拿一個就是了。”夏臨炎隨手在桌上拿了一本起來,細看了幾眼之後驚歎道:“沒想到他們能將對方的地形探的如此透徹。”
蕭遠秋輕笑出聲:“你這是變相的在誇自己嗎?”
夏臨炎一本正經的搖頭:“這可不是在誇自己,雖說我們百花谷的消息很靈通,只不過就我本人來說根本就繪製不出來這樣詳細的地圖,我這是純粹的在誇我手下的人。”
“好吧,反正都是你們家的人。”蕭遠秋也隨手拎了一本起來,細看了一下人數,面色立刻變得有些沉重了起來:“淋霧谷的人這些年都崇武,恐怕這些都不是簡單的角色,要同時對付他們有些難度啊。”
“沒錯,秋哥你也不要想太多了,淋霧谷已經傷害了我們百獸谷太多人了,這次無論如何都不能放過他們,所以你不必刻意的去手下留情,在特殊情況下全部殺了也不是不可以的。”蕭遺墨也是這會兒才注意到文案下方標註的人數,原本給隆他們的那些人數都是比較少的,但是這幾個地方每一處人數都上百,還只是大概的人數,實際人數可能會更多。
蕭遠秋沉沉的點頭,扭頭看向一旁的花飛塵。
“我先去休息一下,午夜行動吧。”花飛塵語畢,拿了其中的一本徑自出了房間。
午夜時分,幾人都默契的換了一身夜行衣,在包廂中碰頭後,就打算各自離開。
“各位請留步。”
窗前幾個欲飛身而出的身影聽了身後的聲音,都齊齊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