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藥?”蘇小凡驚訝的叫出了聲,雖然先前心裡隱隱的有過猜疑,但是此刻卻是堅定了那種想法,有人對自家柵欄內的小雞小鴨下手,但是目的是什麼呢?
“嗯,而且應該還是好幾年前的農藥。”蕭遺墨神色嚴肅,黑眸間隱隱的閃過一絲疑惑,這蘇小凡家裡除去極度的貧窮之外,待村中的人都是很好的,特別是她爹沒死之前,不管是誰家需要找他幫忙的,他都義不容辭,大家對他們家的印象也都還好,不然也不至於一直借銀兩給他們。
難道說曾經得罪過什麼人?
蘇小凡深深的擰緊了眉,擔憂的望着地上的那一堆米粒,若不是自己湊巧看到了那隻雞在啄那個位置,然後發現了這些米粒,是不是再過幾日,柵欄內的小生命都會全部死去呢?
究竟誰會如此做呢?
是怕自己家裡的條件變好?
除去這個她也想不出別的理由來,但是這死了男人的家庭,就餘下這孤兒寡母,誰還會如此歹毒的來對付這樣的家庭呢?
“我去丟了這些。”蕭遺墨又將它們包好,而後拎在手中出了院子。
蘇小凡呆站了片刻之後,才轉身進了廚房,不管怎樣,還是得先給大家準備吃的。
午飯後,餘小西聞訊而來。
“小凡,別難過了,那些雞太小,纔會那麼容易死的,要不然下次你去買大些的雞鴨?”餘小西見她神色凝重,在旁輕聲勸慰着。
“嗯,我沒事兒,別擔心。”蘇小凡朝她笑笑,也不打算告訴她雞鴨死亡的真想,畢竟目前自己也不知道下毒的人是誰,而且說不定還會再次出手,就算要跟她說,也要在揪出那個人之後。
想到這裡,蘇小凡忽然想起之前上山的時候發現的一樣東西,然後心生一計,轉頭對餘小西說:“明天你陪我進城吧,我想再買些雞鴨回來。”
餘小西遲疑了片刻纔回:“要這麼快就又買嗎?要不要等那些長大些了再去買?養的時間久了,也會多些經驗是吧。”
“嗯,沒事兒,反正不貴,手頭上還有些銀子。”蘇小凡說完後,掃了一眼跟兔子玩得不亦樂乎的蕭遺墨說:“小寶貝兒,我們要上山,你要去嗎?”
“不去。”蕭遺墨依舊玩弄着手中的一隻幼兔,雖然平日總是很喜歡跟在她身後,不過今日這樣的情況,想必她心裡多少會有些不痛快,還是讓她們兩個單獨去走走好了。
“哦,那我們就走了,你別亂跑哦,乖乖在家待着。”蘇小凡說完,便進廚房拎了籃子。
“都說了,別把小爺我當小孩子對待。”蕭遺墨略顯煩躁的出聲,期間也未曾擡頭看向她。
餘小西滿腹疑惑的跟在她身後轉悠:“小凡,你是要上山幹嘛?”
蘇小凡神神秘秘的一笑:“上山你就知道了。”
半山腰上,餘小西與蘇小凡兩人費力的擡着手中的籃子緩緩的朝山下走。
“小凡,你上山就是來搬這個東西?”餘小西皺着眉,無語的望着籃子裡沉甸甸的東西。
“是啊,很沉吧,辛苦了,晚上我給你做好吃的點心。”蘇小凡咧嘴笑了笑。
“好。”餘小西聞言展顏一笑。
隔日一大早的蘇小凡便去找了餘小西往城裡去,爲了不讓蕭遺墨跟着,還特意選他還未起牀的時間出了門,每次出去都讓他跟着,這鐵定會累壞的,畢竟還纔是個六歲的孩子。
幾個時辰後,推着從蘇柄酒樓中借來的板車,蘇小凡從進入村子的入口之後,就故意的放慢了腳步,一路隨意的與餘小西瞎聊着一些無關緊要的話題。
爲的就是想讓村中的人都看到自己又再度買了這麼多的雞鴨回來。
夜裡,蘇小凡找蕭遺墨去請村長繞過後山悄無聲息的到了自己家中,還順帶着領來了一羣家丁。
三個人蹲守在柵欄內的棚子裡,而那些家丁則蹲守在柵欄外的四周,等着那個投毒的人自投羅網。
等了許久許久也沒有聽到任何的動靜,除了棚內的小雞小鴨會時不時的動來動去,發出一些輕微的聲響。
“今晚真的會有人來?”蕭長富坐在一根矮小的圓柱子上,上了年紀,如他們那般蹲久了,多少會覺得有些累。
“嗯,不出意外的話,會來的。”蘇小凡仔細的傾聽着周圍的動靜,小心的挪動了幾下有些微發麻的雙腳,轉頭看向蕭遺墨說:“小寶貝兒,你回去休息吧,蹲了這麼久,累壞了吧。”
“你休息我就去。”蕭遺墨掃了一眼蕭長富坐着的圓柱子,想着自己方纔也該帶個小凳子來的纔對,不然若是一直蹲到天亮,肯定是會吃不消的。
蕭長富捋了捋鬍鬚,神色認真的看向蘇小凡,壓低聲音說:“小凡跟墨,你們兩人都進屋睡去吧,這裡交給我們。”
蘇小凡搖了搖頭,固執的說:“不要,我非得親眼看看那個人是誰才睡得着。”
“抓到人的話,我會叫你起來的。”蕭長富雖然覺得即便是自己如此說,她也不會改變初衷,卻還是說出了口。
“沒事兒,既然小寶貝兒不肯去的話,就一起等着吧,解決了這件事,明日再好好休息就好了。”蘇小凡見四周依舊無動靜,就站起了身,稍稍活動了一下發麻的雙腿。
“坐地上吧,明日你給洗衣服就是了。”蕭遺墨說完,就直接坐了下去,那樣一直蹲着也不是辦法。
“好。”蘇小凡立馬也坐了下去,畢竟站的久了,若是被來下毒的人發現了,跑了,可就前功盡棄了。
一直到凌晨,蘇小凡都已經打起了瞌睡,昏昏欲睡的時候,蕭遺墨忽然伸手拉了拉她的衣袖,用手指了指柵欄外的一抹黑影。
蘇小凡在對上那道黑影的瞬間,就睡意全無了,兩眼死死的盯着對方。
“什麼人?放開我……”
村長帶來的那些家丁,在那個黑影準備往柵欄內投放東西的瞬間就上去將她抓了起來。
聽着那略微有幾分耳熟的女聲,蘇小凡不由得鄒了鄒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