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夫女王爺
“我的然兒,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爹爹早已在另外的一個世界了,孩子,不要哭泣,更不要傷心,這是每個人都會經歷的一關。”
蕭然泣不成聲地一字一句地低聲喃念着,眼裡的淚水早已打溼了兩鬢凌亂的髮絲和本就狼狽不堪的臉頰,拿起泛着黃色的信紙的手因情緒激動與無盡的悲傷連連抖動着。
“爹爹只希望你永遠也看不到這封信,一旦你手中有了這封信,那樣爹爹就知道我的然兒就觸犯了大錯,已經做出了讓爹爹和你父後爹爹傷心失望的事情,這是爹爹最不希望,也最不願意看到的事。
幸好爹爹早在之前有求於你父後爹爹答應不管你以後觸犯了多大的錯誤都要保你一條性命,就算讓你當乞丐爹爹也願意。
你父後爹爹和珏姐姐都是我們的親人,不管是以前還是以後,我們都是有着剪不斷的血緣關係的親人,他們更是我們的大恩人,如果當年不是你父後爹爹幫助,也許爹爹早就陰鬱病死了,當年爹爹懷孕的時候不幸在院中摔傷滑胎,沒有保住你的親妹妹。
當我肚子裡的孩子掉了,我好害怕,很恐慌,女皇本就不喜歡我,要是知道孩子被我不小心滑掉,不知道女皇會怎麼處置我,我當時很害怕,每晚聽見冷宮裡傳來鬼哭狼嚎的恐懼聲音,我好害怕,害怕自己有一天也會成爲那樣,爹爹身來怯弱,不知道該怎麼辦,每天只知道哭,後來我將這件事情偷偷的告訴了你父後爹爹,他害怕女皇知道此事後一怒之下把本就體弱多病的我打入冷宮,所以他在沒有想到辦法之前便把事情一直瞞了下來。
直到你父後爹爹的孿生女兒出生,爲了爹爹不被丟進那淒冷恐懼的冷宮老死,你父後爹爹忍痛割愛,想到了一個欺君之罪的辦法,他讓本應懷孕八個月的我做出早產的跡象,你父後爹爹買通了接生的穩公和侍人,讓珏兒悄悄的把其中一個瘦小的孩子抱到爹爹的屋裡,讓她成爲爹爹的孩子、你的妹妹,我和你父後爹爹容貌本就有幾分像,就算以後兩個孩子長得很像女皇定也不會懷疑什麼,而那個孩子就是你現在疼愛至寶的妹妹——小琪兒。”
看到這裡,蕭然再也看不下去了,緊了緊手中已捏成一團的信紙,淚水模糊了眼睛,讓她難以接受這樣的事實,爲什麼會這樣?
嘴裡悲痛呢喃着:“爹爹,你這是在懲罰然兒嗎?懲罰然兒所犯下的一切罪行?”
天哪,爲什麼會這樣?爲什麼要讓她知道這一切。
曾經沒有了爹爹,她知道,她不會孤單,因爲她還有小琪兒,小琪兒很乖,很懂事。總是乖乖的待在房裡等她回來一起用飯。
曾經她與大皇女計劃謀反失敗後被髮配荒蕪人煙的大燕,在那艱苦冰凍的惡劣環境下,她咬着牙,在大雪天用草做好衣鞋穿戴在身,開始在荒無人煙、植物稀少的寬闊的土地上尋找生存的水糧。
寒風呼嘯刺骨算得了什麼,幾天的勞累飢餓又算得了什麼,赤腳踏雪更算得了什麼,他們都無法阻擋她想堅強活下來的意志,因爲她知道在另一外個世界生活的妹妹,唯一的精神支柱,她的小琪兒再過幾年就能回來了,她不能被艱苦的生活打到,她不能自私地仍下小琪兒孤單地一個人,她不能讓那蕭文珏有機會讓小琪兒離開她。
腦袋裡一次又一次地回想着那個總是帶着稚嫩的哭泣聲,“姐姐,爲什麼爹爹不要我們了?”“琪兒乖,爹爹沒有不要我們,爹爹只是累了,需要休息。”小女孩輕輕把一歲多的妹妹擁進懷裡安撫着。
“姐姐,姐姐,快看。”兩歲的小女孩手裡拿着一塊糖高舉着她的小胖手,一臉歡快地跑向自己的姐姐,開心道:“這是父後爹爹今天給琪兒的,父後爹爹還說以後想要什麼都可以到他哪裡去拿,琪兒好喜歡父後爹爹。”
“啪”小女孩手中的糖瞬間被自己的姐姐生氣地拍打落到地上,看着地上的弄髒的糖果,有些不捨地伸出小舌舔了舔嫣紅的薄脣,最後眼一閉,擡起頭不再去看那地上的糖果,小腦袋偷偷打量着生氣的姐姐,小心翼翼地輕拽着姐姐的衣角,“姐姐別生氣,琪兒不吃糖了,琪兒會很乖,會聽姐姐的話,再也不到父後哪裡找大琦兒玩了。”
大女孩看着自己妹妹小心翼翼的樣子,心一下軟了下來,輕揉了揉她的頭,把她抱了起來,“嗯,姐姐知道小琪兒最乖了。”擡手查看妹妹的手腕處,見哪裡本白皙的皮膚已經變得一團紅紅的,心裡頓覺一陣內疚與心疼涌上心頭,輕輕揉了揉小女孩的手兒,說道:“對不起,小琪兒,都怪姐姐。”
小女孩眨巴眨巴着亮晶晶的大眼,兩隻小胖手摟住姐姐的脖子:“琪兒不疼,一點都不疼。”
“小琪兒,快過來。”大女孩一拐一拐着腳、白皙的臉頰上多了一條長長的鮮紅傷痕走了進來,手裡拿着一塊紅色包裝紙抱好的東西在小女孩面前幌了幌,開心地笑道:“看看這是什麼?”
“呵呵……是小琪兒最喜歡的糖果。”小女孩歡悅地手舞足蹈,小手兒一拿到手中的糖便迅速地撕掉外面的包裝紙,放在紅紅的小嘴上舔了舔,擡頭開心地望着自己的姐姐,卻見到姐姐臉上長長的條痕鞭印,開心的笑靨消失在了臉上,上前撲到姐姐懷裡,嘴一撇,聲音帶着嗚咽聲,“姐姐,琪兒不喜歡吃糖果,琪兒再也不吃糖果了,以後姐姐不要再拿糖果給琪兒吃了好不好?我不要姐姐受傷,我不要姐姐很痛。”
難怪以前姐姐回來給她糖果之後就把自己關在屋裡好半天才出來,難乖姐姐最近都不願意抱她了,原來姐姐是爲她到大皇女姐姐宮裡偷糖果,定是被下人發現後又打姐姐了,以前有父後爹爹幫着,宮裡人都不敢打他們,可是現在連父後爹爹也累了,疼愛她的父後爹爹也跟爹爹一樣休息了。
想着,小女孩哭得更兇了。
大女孩微着蹲下身子,因爲腳上有傷,便有些吃力地抱起小女孩,一手輕柔地試着那肉嘟嘟臉蛋兒上的淚水,“乖,不哭,姐姐不疼,你看姐姐不是一下就抱起了我們琪兒嗎?”
小女孩長長的睫毛上還掛着晶瑩剔透的淚珠兒,兩隻小胖手環住姐姐的脖頸,撅起紅紅的嘴兒湊近大女孩臉上長長的傷痕,輕輕吹着,邊吹邊用那稚嫩的聲音嘰嘰喳喳地說着:“琪兒呼呼,琪兒呼呼,琪兒爲姐姐呼呼就不疼了。”
小女孩學着大人的樣兒認真地爲姐姐呼呼着。
而大女孩滿臉笑容地看着懷裡的妹妹認真地爲自己呼着傷口,心裡有着無比的暖意流動着,就算她再苦再累,哪怕是天天被人打罵也值得了,因爲這個世界除了爹爹還有一個妹妹真心關心着她。
在這宮裡,他們連奴隸也不如,爲了妹妹,她一定要學會堅強,學會忍耐,把妹妹平平安安地撫養長大。
可事實難料,那晚,那個羣星閃爍着的夜晚,她唯一的妹妹,她的小琪兒就那樣在她眼裡消失了,就那樣消失在了她空洞而恐懼的眼裡。
她恨這個世界,恨他們奪走了她的一切,連唯一的妹妹也不放過。
她更恨蕭文珏,是她,是她讓那老巫婆把她的小琪兒帶走了,帶到另一外個世界了,從此她的眼裡只有仇恨,仇恨支撐着她一直活了下來,所以她甘願到大皇女的宮裡做一名伺候她的宮女,就是想借機報仇。
九年後,他們萬萬沒想到,她和大皇女設計得天衣無縫的計劃卻還是被母皇和蕭文珏攻破,深受牽的她被母皇發配到了大燕,頹廢的她知道自己完了,完了,大燕是什麼地方,哪裡是現實中的閻王殿,沒有人煙,連鳥兒也不遠路過的荒漠與雪地。
心死了,她以爲她不在有機會存活下來,可路上她卻又遇到了幾年前把小琪兒變走的老巫婆,她怨恨、她憤怒、她發狂、她想殺人,可手腳帶着重重鐵鏈的她最後什麼也做不了,什麼也做不了。
過了好久,那老巫婆方纔悠悠地說了一句,“只要你能活着回到鳳珏城,十二年後你就能如願的再見到你的妹妹回來。”
聞言,她激動地上見抓住老巫婆的衣領,着急的問道:“你說的可是真的?”
她黯然死沉的眼裡頓時一亮,幽深的黑眸裡滿是無盡的期盼。
“老婦從不說謊?”那頭髮凌亂的老巫婆拿下自己衣領上的手。
“那,那都幾十年過去了,我,我怎麼能找到她?”心裡頓時一股希望的光芒在心裡滋生。
老巫婆淡淡地撇了眼她,轉身趕着自己的驢子離開,只留下五個字,“鳳珏六王府。”
大燕的情況比她想象的還要差上幾十倍,看着荒蕪人煙的大地上到處躺着骷髏骸骨,還有遠處那寸草不生的冰霜雪地和風沙漫天的大漠,心有些涼了。
但她知道,她不能被打倒,她必須生存下來,她必須堅強的與這惡劣的環境中做鬥爭,因爲她一定會活到十二年後返回鳳珏城。
在哪裡裡苦苦鬥爭中生活了兩年,那是一個漫長的等待,那天,她依舊一樣出去捕獵食物,差點掉落懸崖,是他,她現在的夫郎,那個不一般的男子救下了她,從此她便開始成爲邊塞奴布族的一員,她的生活開始了翻天的改變。
她又開始了新的行動,藉助奴布族的力量,她私下建立了玉王神教,她開始了她漫長的計劃和等待……
那天,她發配的時間到了,十二年,她終於等到了這一天,她帶着夫郎離開了這裡,向着她希望的城市緩緩走進。
剛進城,她就聽到了消息,離別八年的六王爺回府了,還迎娶了左相之子。
她的心跳得很快,他們說的是琪兒嗎?是她嗎?她真的回來了嗎?她很激動,也很興奮,再也不能等了,她便讓自己的夫郎隨來迎接他們的管家先回府,而自己卻去了六王府。
飛身躍進王府,憑她的功夫,一般的人定發現不了,她藏身在亭子對面的小竹林靜靜地觀察着,只見一抹熟悉的身影溫柔地抱着粉衣人兒走進亭子。
一會功夫,便又傳來悠揚悅耳的琴聲,她很想出去見見她的小琪兒,不料身子一沒注意,搖動了身邊的小竹。
瞬間,那本還被彈奏着的琴飛速的向她這邊襲來,被逼無奈,她只要能應手接下,她沒想到琪兒的功夫竟然這般高深,看着她身邊的粉衣人兒,不覺想捉弄起琪兒來。
可事實證明,她的小琪兒很愛那美麗的男子,她頓時有些害怕了,便警告了一句,看着他們對自己冷淡陌生的表情,她的心痛了,她的琪兒已經不記得她了。
看她而後上的那顆小痣,她現在終於可以確定這六王爺定是她的琪兒,而不是蕭文珏的妹妹蕭逸琦,因爲琪兒的右耳耳背上有顆小小的黑痣。
她不知蕭文珏到底打的什麼主意,更不知道她到底想做什麼,當年琪兒離開以後就把自己妹妹的名字改爲琪兒的名字。
她心裡很迷惑,也很費解,想在她終於想通了,她是想彌補自己對琪兒的一切傷害,進而讓她順利成章地做上了六王爺的位置。
心裡不覺一陣苦笑,到頭來自己還是敗在了蕭文珏手裡,她輸掉了一切,甚者連她的希望也輸掉了,她還有什麼呢?
沒有了,沒了,攤在地上的蕭然迷茫地搖了搖頭,她什麼也沒有了。
她歪歪倒倒地從地上站了起來,臉色談談無光,轉身欲離開書房,腳步突然停住,“我會帶着一家人離開中原,離開大珏。”咬了咬牙終於說了出來,“永不會再踏入中原半步。”
“你知道,朕很疼愛琪兒,就想疼自己的女兒一樣。”站在窗前的蕭文珏並未轉過身,語氣平靜無波,“所以朕不願意看到她傷心難過。”
“你放一個百的心吧,我不會再去見琪兒的,我會帶着夫郎悄悄的離開大珏,這樣琪兒就永遠也不知道以前的一切事了,這樣你滿意了吧!”蕭然含淚地說了最後用盡全力地大吼了出來。
寶寶出生
“王妃,王妃,四王府一個人也沒有,他們說四王妃他們前幾天已經離開了鳳珏城了。”李老管家着急地說道。
“不可能,前幾天我還見過四姐夫,他們不會不辭而別。”坐在牀榻上的楊宇曼霍地站了起來,臉上滿是不可置信地搖了搖頭,擡頭望着李老管家,問:“你是不是看錯了?”
“王妃,此事可是千真萬確,今日一早街上都在盛傳四王爺丟下王位,攜帶夫郎遊山玩水去了,還說什麼永不再回來之事。”
“這絕對不可能,姐夫他們不會這樣的,他還說會教我如何帶孩子,他們不會走了,我一定要去問問琪。”說着,楊宇曼邊提着衣裙急衝衝地向門口走去。
“啊——”由於走得過激,沒注意門檻,不小心一提,便向地上摔了下去。
“曼兒——”蕭文琪一見,嚇得連都白了,迅速地一個縱身飛掠了過去。
在楊宇曼快接近地面的時候,她迅速地接住了那向前倒下的人兒,緊緊地抱在了懷裡,兩人都被剛纔的情形嚇得都愣住了。
而後面的李管家更是嚇得全身顫抖着跪在了地上。
“不是讓你在屋裡好好休息嗎?你幹嘛還風風火火地往外跑?你不想要孩子了嗎?”想到剛纔的危險情景,蕭文琪心裡的怒火猛地就串了上來,對着懷裡還在呆愣的人兒出口就是一聲大吼。
楊宇曼本欲解釋,突然,肚子上一陣劇烈的疼痛感襲上了心頭,臉色越來越難看,越來越蒼白,想說什麼,可肚子上疼痛得讓她發不出聲音。
而還在生氣的蕭文琪,見楊宇曼痛苦的表情,不由得慌張起來,“曼兒,曼兒,你怎麼了?”
“肚子……肚子……疼……”懷裡的人兒緊咬了咬,用盡全力方纔書出幾個字。
“來人!快,快去請大夫。”蕭文琪慌忙而着急地大喊着。
攬腰抱起懷裡的人兒便就往屋裡走去,楊宇曼沒什麼力氣的手輕扯了扯她的領角,用那微弱的聲音不斷地呼喊着,“琪……琪……”
小心翼翼地把懷裡的人兒放在牀上,手緊緊握住楊宇曼的手,安慰道:“爲妻在這裡,曼兒別怕,不會有事的。”
其自己心裡卻是涌起無盡的害怕、擔憂與恐懼。
“琪……我怕……怕是……要生了。”楊宇曼額頭上冷汗直冒。
“啊?”頓時,還有些未反映過來的蕭文琪嘴裡直念着,“要生了,要生了……”
身體某地一怔,最後終於清醒過來,對着身邊伺候着的環兒着急的吩咐道:“你,快讓晨依去找個好的穩公來。”見好環兒着急着臉兒轉身欲走,忙又喚道:“還有,讓伊沁快去把太醫也請來。”
“是,王爺。”說完,環兒便一陣風般跑了出去。
她撫了撫牀上人兒額前零碎的髮絲,輕聲安慰道:“曼兒別害怕,你和孩子都不會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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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你不能進去,這男人生孩子,你進去幹嘛?”穩公極力堵着門不讓使勁往屋裡擠的蕭文琪。
“我是他的妻子,爲什麼不能進去?”
伊沁無奈地看着,也上前阻止道:“小姐,你就別添亂了,要是你在裡面,會妨礙穩公接生的,王妃也會因爲你在身邊,心裡更是不安心生產。”
“那好吧!我就在門外等着。”想了想,蕭文琪便也打消的進去的念頭。
好不容鬆開門上的手,卻又仰長了脖子想通過細小的縫隙往裡面悄悄情況。
心裡除了擔憂就是着急,不停地在門口走了走去,一聲聲痛苦的大叫聲傳進她耳裡似撕裂着她的心臟一般,也跟着生生作疼。
一個時辰,兩個時辰……蕭文琪在門外不知來回走過多少次,始終沒有聽見裡面有好消息傳來,心裡不由得更加着急煩躁起來。
“啊——”一聲劇烈的慘痛聲傳來,隨着便聽見了小孩子‘哇哇’的叫聲響起。
外面的蕭文琪身子一頓,幽深的黑眸一亮,激動地推開了房門走了進去。
看見牀上包裹着一個小小的東西,似乎還能聽見小孩發出咿呀的叫聲。
她緩緩走了過去,輕輕抱起那小小的一團,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穩公顫顫巍巍地抖着身體害怕地跪在了地上。
“琪,他不是妖孽,他是我們的孩子……”牀長的白衣人兒由於剛生產完,身體很是虛弱無力,望向眼前則是面無表情地抱着孩子的蕭文琪,梨花帶淚的黑眸盡是哀求:“琪,他是我們的孩子,我們兩人的孩子,他不是妖孽……不要扔掉他好不好不好?”
牀上的白衣人兒正一臉痛苦悲傷地哀求着……蕭文琪低頭看着這胖嘟嘟的小傢伙不哭不鬧,正睜大了他那圓溜溜的雙眼炯炯有神地看着自己,眉頭不覺一皺,深邃的黑眸複雜地打量着懷中的嬰兒,這孩子的眼神不似一般嬰兒該有眼神,並且這小傢伙竟是藍色的瞳孔,不覺很是驚訝!
熟悉的哭聲驀然把她拉回了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