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夫女王爺
王府
寒冬,猶如一位美麗、高貴而矜持的公主,舞動着她那神奇的面紗,送來陣陣凜冽的寒風,冬天的太陽似乎怕起冷了,也穿了很厚很厚的棉襖一般,那暖和的熱氣就散發不出來了,飄灑在大地上朦朧的陽光猶如淡黃色的紗衣,輕柔而夢幻。
開滿紫色鮮花的紫宇院子內,只見一張如被據後的大樹根般的圓木桌旁對坐着一白一紫的人兒,女子白色的衣袍與黑亮的髮絲在微風中翩翩起舞,黝黑的皮膚,俊逸的面孔,飛削如鬢的兩道劍眉顯得女子英氣十足,半擡着手兩指夾着一枚棋子,看着桌上兩軍對壘的棋子,輕皺着眉頭掃視了一眼,嘴角驀然微勾,便輕巧地落下手中的棋子,方纔擡起頭微笑着看着對面正緊緊盯着棋子紫衣男子,淡笑道:“曼兒,該你了。”
淡淡的陽光飄落在男子穿得臃腫的紫衣身上,泛起點點若有若無的紫紅光暈,映得本就俏麗的人兒更加美麗動人。低着頭,眉頭皺了皺思忖了片刻,盯着桌上自己被吃得死死的棋子,恍然大霧一般,便開始耍起賴了,“師姐,剛剛曼兒沒看清楚,這次不算,我不走這裡了。”邊說邊迅速下手悔棋。
“曼兒,你——”怎麼老是這樣?白衣女子英挺的劍眉輕蹙了一下,無奈地看着對面的紫衣男子悔棋,心裡連嘆了幾口氣,便再也沒有心思下棋了。
今日上午她與師弟都下了幾十盤,每盤都這般悔棋結束,這哪是在下棋,簡直是在陪她這個寶貝師弟做小孩一般的玩耍,唉,心裡真好奇琪兒是如何忍受這樣的生活?
他們就幾個月沒見,怎麼她這個寶貝師弟就似變了一個人一樣,變得更加嬌氣、更加小孩脾氣、更加任性和更加柔弱愛哭,這還是她以前那個練功練得片體麟傷也從未哭過和喊過疼的堅強男兒嗎?
心裡不由得暗想:想必這一切的變化都是琪兒百般寵愛出來的吧,以前她和師傅還真擔心這個寶貝師弟嫁不出,沒想到曼兒這般幸運,竟然嫁了一個這麼愛他、疼他和寵他的好妻主。此時,滿含微笑的眸光看着眼前耍賴的男子的眼裡滿是欣慰的色彩。
“小鬼靈精,就會耍賴。”依蘭寵溺地敲了下一臉得意地悔棋的師弟,笑着說:“看來外面傳得沒錯,曼兒還真是被琪兒寵壞了。”
自從他們大婚後,鳳珏城裡的大街小巷都傳遍了六王爺是如何如何的寵愛自己的夫郎,甚至還有嫉妒的人傳出六王爺被她的悍夫師弟欺負,什麼夫管炎之類的等等,反正各式各樣的話題都有。
其實大家心裡都清楚是琪兒太寵愛曼兒了,只是有心之人嫉妒她這個悍夫師弟能找到這麼好的妻主而已。
“哼!別給我提她!”想到昨晚的不辭而別,楊宇曼不由生氣地把手中的棋子狠狠地丟在了桌上,滿臉的生氣。
琪昨晚竟然趁他睡着的時候就偷偷地溜走了,一句離別的話都沒有說。想着不覺努了努嘴,心裡很是不悅,難道他在琪的心中就是那種嬌滴滴的哭喊着拉住她不讓她走的無理任性的男兒嗎?
“你呀,現在竟然也學會耍起大公子脾氣了。”看來她這個師弟還真是被琪兒寵壞了,嘴上不由得小小的責備了一番。
琪兒定是害怕這個被寵壞的師弟離別傷心,方纔出此下策的吧。
聞言,楊宇曼也不惱,似想到什麼,嘴角一勾,突然調侃起她這個師姐來:“還說我,你家那位未來夫郎的脾氣也不小吧!,曼兒看定也是師姐寵出來的吧!”
哼!沒想到哪個看似柔弱膽怯的將軍府小公子,竟然也有大脾氣的時候,她這個師姐可是吃盡了苦頭,師姐每次送給他的小玩意之類東西都被那位好脾氣的小公子一氣之下全都扔掉了。那不明擺着不喜歡師姐嘛。
但他也要多謝師姐對他的未婚夫那般喜歡和那般窮追不捨,不然他們王府可要天天接待這位小公子有意無意的到訪,別人不知道,他還不清楚,這個純兒公子心裡定是還惦記着他家琪,哼,他纔不會讓他得逞。
“曼兒——”一提到了純兒,依蘭的臉上驀然紅了起來。
看來那句話說得好,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昨晚琪兒剛調侃過她,現在這傢伙也來笑話她。
雖然她沒有琪兒那般優秀,但她絕對是真心喜歡純兒的,不管純兒如何拒絕她,她都會迎難而上的,反正這個男人她是要定了,她的小純兒絕對逃不出她的手掌心,更何況皇上已經爲他們賜婚了,頓時,深邃的黑眸泛起絲絲堅定,嘴角微微勾起,臉上浮起一抹邪魅的笑容,但很快消失不見了。
楊宇曼柔了柔眼睛,看到那依蘭臉上仍舊平淡無波,便才相信剛纔他一定是看錯了,心裡不由得嘀咕着:他的師姐還是原來那個對任何人都溫柔,而對感情白癡得只知道永不止境地送男兒東西的師姐,想着不由得可憐地望了一眼對面的依蘭,小腦袋也輕搖了兩下。
突然腦袋靈光一閃,天真無邪地對着對面臉紅的白衣女子笑了笑,雙手提擢厚重的衣裙走到依蘭的身邊,說道:“師姐,要不要曼兒幫你出幾個追男子的方法?”心裡暗裡正開心着又有好玩的事情了。
聞言,依蘭嘴角抽了抽,泛起紅暈的臉頰瞬間白了下來(嚇白的),輕咳了兩聲:“咳咳……那個……那個曼兒,師姐突然想到還有重要的事情要辦,那師姐現在就告辭了。”說着便快速地站了起來向院子外面走了出去。
此時,瀟瀟的寒風中,跑出院子後的依蘭,用手撫了撫額頭滲出的絲絲冷汗,回頭見楊宇曼沒有追出來,便才放心下來,心裡不由得裡暗道:好險,要真是讓他那個師弟出什麼鬼主意,她可以保證她這輩子肯定都娶不到夫郎。
而院子裡見自己師姐一溜煙便就逃出去的楊宇曼定定地站在那兒,努了努嘴,撅着嘴兒獨自喃喃道:“我的注意有那麼恐怖嗎?我只是想傳授一下和琪的戀愛經驗吧了,用得着跑那麼快嗎?”身子轉身走向屋子,暖暖的陽光此時灑下溫暖的柔光,楊宇曼臉上盪漾起甜蜜而驕傲的笑容:“哼!不想聽我還不想說吶!”
“是夜,外面漆黑得無半點光亮,呼——呼——”,狂風呼嘯着,冷颼颼的風颳個不停。而早已光禿禿的樹木,像一個個禿頂老頭兒,受不住寒冷的北風襲擊,在風中瘋狂搖曳。
深夜,院子安靜得十分詭秘,稀疏地沒聽見幾個人的聲音,朦朧中一抹瘦小的身影雙手端着托盤站在一扇門口,閃爍着精明的黑眸警惕地左右瞧了瞧,方纔輕輕推門而入。
待房門一打開,只見一抹絕美的男子一身紫紅錦衣拖地長袍,紫紅的顏色在昏黃的燈火中映得那本就妖媚得如玉般的臉蛋更加嫵媚誘人。
聽見開門的動靜,男子微閉着的眼瞼微微輕啓,把手中的佛珠放在身旁的桌上,臉上面無表情,一雙如寒潭般深不見底的丹鳳眼閃爍着冽人的光芒,而眼底深處卻隱隱透着一絲不易察覺的幽怨與極度的仇恨。
“公子,這次皇上派六王爺代表鳳鷹國去接大齡國和親皇子沒有三四天定是回不了鳳珏城的。”剛進來的那抹小廝打扮的男子端着托盤來到男子身邊,一邊擱放着手中的東西,嘴上邊也警惕地輕聲說着,聲音很小。
從頭到尾似乎只是剛進來的時候看了一眼眼前的坐着的主人,便就在一旁恭敬地不停的忙活着,一不注意便也發覺不了他剛纔說過話。
“絕影怎麼說?”聞言,男子深邃的美眸瞬間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亮光,隨即掩藏了下去,又微閉上眼,雙手合上小聲地念着經。
小廝打扮的男子擱好東西,大聲朝外面說了句:“公子,吃點東西吧!”隨即拿了副空的碗筷走到男子身旁微微彎腰擺放着,頭挨着男子耳邊,眼神警惕着外面的動靜,隨後輕聲說:“他們一直跟着接迎的隊伍出城走了五十公里遠,已經確定蕭文琪是真的離開了。”
男子輕點了一下頭,隨後方纔睜開眼,輕聲說了句:“按原計劃進行。”
“是,奴就不打擾公子了,奴告退。”小廝與男子交替了一眼顏色,便領命地退了下去。
而房屋裡的男子此時盯着飯桌上的飯菜,滿眼嗜血的眸光……
“他要下手了?”暗黑而靜謐的屋子裡傳來女子冷如冰霜的聲音。
但不難聽出聲音裡微微帶着一絲隱含的嘆息聲和內心的複雜的掙扎。
“是,屬下隱身在暗處聽見那小廝與大王妃說‘按原計劃進行’。”背後恭敬地站着的黑衣蒙面人老實回答着。
隱暗是她五年前在暗部特別訓練出來的,除了她一人,沒有人知道有這個人存在過世間,他相信他能在對方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得到他們的準確消息。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身影裡微微透着一股無奈與疲憊,因爲她不知道琪兒回來將會如何對她?是怨恨?還是……
不管哪種,她都無法接受,也許她是自私了一點,甚至明明知道上次雅兒的事是他做的,但爲了自己統一三國的計劃,她還是忍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