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公子,沒事吧。”花意涵一個掠身,就漂到了門口,一臉關切的看着那美貌少年。
剛纔被她踢飛的人這時候正痛苦的躺在地上口申口今,花意涵毫不客氣的一腳踩在那人身上,直接將人踩暈了過去。
那美貌少年看着花意涵,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可是,又下意識的看向房裡的情況,見一地哀號的人,禁不住微微皺眉。
花意涵見那美貌少年不說話,腦子裡一轉,頓時明白過來了,“公子是來找絲蘭姑娘的嗎?我家公子就和絲蘭姑娘在一起,公子請跟我來。”
“大膽,你個賤奴,打了本公子的人,就想這樣一走了之嗎?你當我尚書府好欺負是不是?”許昌這個時候那個氣啊,見對方打了人就要溜之大吉,禁不住大怒。
“許二公子,抱琴了,這位公子就是我家公子要找的人,我得帶這位公子去見我家公子,不然,我家公子怪罪下來,小的可擔當不起。”花意涵絲毫沒有將許昌看在眼裡,說着之後,就要帶着那美貌少年離開。
可是,讓她意外的是,許昌的腿本來就受傷了,這時候卻怒意滔天,不顧腳傷,飛身向花意涵的後背撲了過去,手中還拿着一把匕首,臉上全是狠厲之色,居然是要置花意涵於死地的樣子。
“小心。”那美貌公子正對着撲過來的許昌,下意識的驚呼了起來。
而花意涵卻彷彿背後長了眼睛一眼,身子前傾,腿狠狠的往後一撩,正中許昌面門。
“公子,公子……”許昌的那些屬下見狀,頓時大驚失色,上前去扶人。
堂堂尚書公子臉上被花意涵印了一個鞋印子,那狼狽的模樣,頓時讓美貌少年笑了起來。
花意涵回頭一看,也笑了起來,“抱歉啊,二公子。”說着,看向那美貌少年,“公子,這邊請。”說着,引着對方往隔壁走去。
“你怎麼知道我是來找絲蘭姑娘的?”
花意涵一聽,頓時路出詫異之色,“難道公子是來找許二公子的?”
剛纔那個包廂是許昌包下的,絲蘭姑娘另有房間,那麼,美貌少年去那兒,不是找絲蘭姑娘的,就是找許昌的,不過,既然願意跟她走,那就肯定不是找許家那位二公子的了。
那美貌公子見花意涵一臉詫異的樣子,頓時笑了起來。
花意涵頓時有一種眼前一亮的感覺,心想怪不得她舅舅那麼快就惦記上了,這位,果然是絕世美人呢。
正在這時候,隔壁的房間忽然就開了,楊榮和絲蘭姑娘走了出來。
楊榮本來還是一臉沮喪的表情,誰知,擡頭就看到他要找的人居然和他家小涵侄女在一起,那驚喜的模樣,呆萌無比。
花意涵看着自家舅舅一臉花癡的樣子,心中禁不住嘆息,舅舅啊舅舅,你就不能出息一點兒麼?
輕咳了一聲,花意涵飛快的走過去,“公子。”然後用力的拉了楊榮一把。
楊榮這才恍然回神,清清喉嚨,掩飾剛纔的失態,走過去,“公子,沒想到又見面了。”
“哪裡,本來說好今天要登門拜謝的,結果俗事纏身,沒有抽出時間,實在
是不應該。相請不如偶遇,不如,現在就請公子喝一杯,以示感謝。”
“公子客氣,昨天的事只是舉手之勞,公子不用記在心上。”楊榮文縐縐的說,目光落在對方臉上,一刻都捨不得移開。
花意涵看着自家舅舅那花癡的樣子,心中暗歎,卻也不好說什麼。
於是,接下來的時間裡,大家離開了綺繡閣,找了個正正經經的風雅酒樓,吃喝了起來。
花意涵作爲小廝只得乖乖的站在一邊侍候,看着楊榮和那美貌少年侃侃而談。
不得不說,從剛纔的花癡狀態中解放出來之後,這個時候的楊榮其實還像那麼回事兒。
他雖然學業不好,但是,談起這些風花雪月的詩詞歌賦,居然還頭頭是道的。
他雖然文不成、武不就,但是,喜歡到處遊玩兒,說起那些見聞來,引人入勝,那美貌少年聽着他說那些見聞,眼神兒晶亮,一臉嚮往的。
花意涵在一起看着,心中暗笑,那位自幼生活在深宮之中,可能從來都沒有走出過宮牆,就算走出來,那身後肯定也是跟着一大羣人,根本就不能好好的、自由自在的遊玩,所以,聽着楊榮說的那些事,自然是心生嚮往了。
楊榮看着美人眼神兒晶亮的望着自己,越加的神采飛揚起來,說得更加起勁兒了。
時間不知不覺的溜走了,等那美貌少年的小廝出聲提醒的時候,已經很晚了。
楊榮這才提出要送對方離開,那美貌少年想了想,居然答應了。
這個情況讓花意涵都吃驚了,對方那樣的身份,允許他們送其回去,那就說明,對方對她舅舅應該是非常有好感的。
想到這裡,花意涵心中大大的鬆了一口氣,看來今天她舅舅的表現也很好啊,一番交談就讓對方有了好感。
將人送回客棧,花意涵這才和楊榮回了鹿國公府。
而花意涵回到自己的院落之後,想到舅舅和那位貴人說不定從此就有了姻緣,而她卻孑然一身。
這個時候,她忽然就想到了戰天行。
今天沒有見到人,她的確有點兒不高興,不過,想到丹布說的那些話,她心中又甜蜜了起來。
躺在牀上,她還兀自想着,等這次大燕來使的事過了之後,她一定好好的和戰天行聊一聊……
不過,想着想着,她心中又忐忑了,她能將自己的身份直言相告麼?萬一他問她爲什麼騙他,她怎麼說?
想到這裡,花意涵心中就惆悵難過了起來。
萬一知道她在騙他,他不原諒她怎麼辦?
一想到這個情況,花意涵忽然就了無睡意了,翻身坐起來,在牀上左思右想,她才披衣下牀,找了筆墨,想要給戰天行寫一封信。
反正,有些話,面對面說的話,可能會說不出口,但是,要寫在信裡,應該會好一些的吧?
想到這裡,她很快磨好墨,拿着筆寫了起來。
一邊寫,一邊斟酌着語句,先從她自己的身份說起……
可是,寫着寫着,她有停筆了。
她怎麼說她出現在牛頭山?她怎麼說她就是那羣山賊的
大當家?她怎麼說她一手策劃了山谷中的殺戮……
想到那些,花意涵忽然痛苦的扔下了筆。
不,她不能說!她也說不出口!
她只要說了實話,那戰天行肯定是不會原諒她的……
想着他會用比上次更加冷漠的態度對她,花意涵心中就泛起一片疼痛。
不,不行,她不能讓他知道。
將桌上的紙張拿起來,靠近跳躍的火苗,看着那寫着她身份的信慢慢的變成灰燼,花意涵忽然發現,不管現在戰天行怎麼樣,只要有一天他知道了真相,就不會原諒她……
苦笑一聲,花意涵爬上牀,將自己整個的裹了起來。
而另一邊,戰天行接到消息,大燕使團第二天就會到帝都,他需要一早就到城門口迎接,他還知道,這次,聖上下旨,由太子代聖駕去迎接大燕使團。
這種規格對大燕國來說,是非常非常高了。
不對,這次對方來的人身份也非比尋常,一位公主,一位親王,而且,這位親王還是大燕國的攝政親王,身份比一般的親王更加貴重!
所以,大越這邊才拍出太子來迎接。
而他負責這次使臣團的護衛工作,責任重大,不容有失,他非常非常忙,可是,晚上疲倦的回來時,長崢卻告訴他,說今天早上丹布來過了,好像花意涵也跟着來了,只是在門房那兒問了,知道他不在,所以又走了。
想到那天她哭着離開,他就覺得心疼。
就算他再排斥,再不願意承認,可是,花意涵已經被他放在心上,卻已經是不爭的事實了。
他當時飛快的去了花意涵的小院兒,可是,這次,連丹布都不在了。
他心中萬分擔憂,可是,卻不知如何是好,如今已經是非常時期,他也不敢分心。
想到這裡,他拿出紙張,想了一下,鄭重其事的給花意涵寫了一封信。
先是道歉,將上次她去軍營看他,他態度冷漠的事說了一下,請她不要生氣。
他一句沒有提她身份的事兒,只是關心她,要她注意安全,要她以後出門帶上丹布這個護衛……
寫完之後,看着滿滿的兩頁信紙,他忽然窘了窘,他怎麼從來沒有發現他是個那麼囉嗦的人?
想了一下,他又將兩頁信揉成一團,扔在了地上,然後執筆,重新寫了起來。
這一次,言簡意賅了很多,但是,看着那短短的幾句話,他再次不滿意了,這樣寫的話,是不是太沒有誠意了。
於是,戰天行第二次將那信紙揉掉,扔在地上。
第三次提起筆,戰天行梳理了一下思路,這才落筆。
片刻之後,看着紙上不多不少的話,他終於滿意了。
拿出信封裝好,寫上名字,然後讓人叫來紫秋,要紫秋無比將信親手交給花意涵。
“萬一小姐不在怎麼辦?”
“那就在她什麼時候回去的時候親手交給她。”戰天行一臉嚴肅的說。
紫秋見狀,點點頭,緊了緊手中的信,一臉凝重之色,“侯爺放心好了,奴婢一定將這信親手交給小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