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經不相信他了。
不知道爲什麼,腦子裡閃過這個念頭的時候,姬落整個人突然有些發慌,從心底裡發慌。
最開始的時候哪怕他在惡言惡語,她都是好脾氣的笑眯眯的樣子,可是近來他越來越發現這個女人有猖狂的趨勢,大概是他過去對她太不好了,所以如今要把這一切統統還回來。
可是怎麼辦,就算是這樣,他還是不想放手。
他可以許她猖狂,許她一切,只是他不想放手了。
“君小沫,我是認真的。”
姬落不想在做這種事情的時候還被人聽牆腳,雖然屋子裡那個顯然也不是在聽牆腳,而是光明正大,所以他立刻拽着君小沫朝着房屋牆角的地方走過去。
綠鞘看着兩人逐漸消失在視線中的背影,緊緊攥着手心,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的肉裡。
一想到那個男人竟然特意迴避她,她就止不住的一陣心塞。
是因爲覺得她是外人不想讓她聽見,還是因爲怕她破壞他對君小沫的“解釋”?
在她的記憶裡,這個男人從來都是不屑於“解釋”這兩個字的,可是爲什麼,他一而再再而三地爲了君小沫破例?他們認識才多長時間啊,他就對那個女人這麼好?
綠鞘只覺得心臟一陣陣揪心的疼痛。
……
君小沫一度懷疑姬落要像上次那樣如法炮製,再把她按在牆上不讓她走還拼命親她,所以剛剛走了沒兩步,當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就立刻掙扎着要甩開他的手。
“姬落,你幹什麼!我警告你啊,你別亂來,沐陽屛就在外面,你要是敢動我我就……”
“君小沫!”
男人驀地沉聲打斷了她,英俊冷厲的眉目間覆着一層濃重的嘲諷,“有本事你就讓他滾進來,我會直接殺了他,也省的你總認爲我打不過他!”
“……”
囂張又狂妄。
原本君小沫也只是因爲他受了傷才篤定他打不過沐陽屛,可是被他這麼口氣咄咄地一吼,她突然又不那麼敢確定了,萬一真的把他惹毛了,連累沐陽屛受傷怎麼辦?
君小沫只能氣惱地瞪着他的後腦,任由他把自己拉到了牆角的地方,然後按着她的肩膀,也不知道是不是爲了防止她亂動,“小沫,這件事情,我真的可以解釋。”
她深深地吸了口氣,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好,我聽着,你說。”
“從一開始,我確實對你有所圖,所以我纔會給你下蠱,你沒有說錯。”
姬落斟酌了一下用詞,才這般緩緩開口,“因爲我受了傷,傷得很嚴重,必須找一個可以讓我休養的地方。原本我待在青樓,可是我知道青樓魚龍混雜,一直待下去肯定也不會安全,所以在我看到你並且識破你身份的時候,就給你下了蠱。”
“還記得你當時挑中了我,非要讓我坐你身邊嗎?就是那個時候——給你倒酒的時候,我在你的酒杯裡下了東西。所以從那以後,你大概就有了你所謂的那種……不舒服的感覺。”
“可是小沫,雖然我看中了端王府,但是後來……我沒有這麼做。在你問我是不是要去端王府的時候,我不想利用你,所以我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