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汐手裡拿着一個紙包,紙包裡面裝着的大約是藥草一類的東西,她就這樣站在帝王面前,神色淡定自若。
“奴婢參見皇上。”
李德通出去的時候順便帶上了門,心裡卻不禁嘀咕着,這女子最近來找帝王的頻率真是越來越高了。
看樣子,帝王並非對她有意,否則也不會是那樣冷冷的表情。
李德通是見過的,在對着鳳央宮那小姑奶奶的時候,帝王臉上說不出有多溫柔似水了。
可若是真的厭惡這個憐汐,帝王又爲何每回都肯見她,而不是像對着其他娘娘的時候那樣,乾脆拒見呢?
他總覺得,帝王與這女子之間一定有着某種不爲人知的淵源。
可他跟在帝王身邊這麼多年,也沒能知道些什麼,究竟是什麼樣的關係,才能讓帝王這樣……矛盾?
御書房裡,帝王高坐龍椅,神色涼薄、面沉如水地看着下方的女子。
“你眼裡倒是還有朕這個皇上?”
俊美的臉上閃過的不知是厭惡還是嘲諷,滿滿的盡是冷颯。
“在你第一次把禁地之事泄露出去的時候,朕就警告過你,不要動淺妃,也不要打禁地的主意。現在你乾脆找了個鬱芳華來,果真是以爲朕不敢動你嗎?”
憐汐臉色微變,攥了攥手心,鎮定地道:“每次出了事情,皇上就要遷怒到奴婢身上嗎?”
“你以爲朕不動你是爲什麼?因爲母后,還是因爲你身上的那些毒?”君墨影嗤然一笑,答非所問。
“若你以爲是前者,那朕只能很遺憾地告訴你,你想多了。既然你知道所有的事,那麼你也應該清楚,朕能尊重的,只有那個將朕養大的母后而已。至於她的那些個親戚,比如你這個侄女,跟朕一點關係都沒有,懂?”
憐汐臉色一白,僵硬地扯了扯嘴角。
“自然是懂的。但凡皇上心裡有那麼一分顧念着這份可有可無的親情,也斷不會與奴婢說這種話。”
她的話,自嘲中帶着苦澀,低低地垂下眼簾,原本站得筆直的身影莫名顯出幾分蒼涼。
君墨影神色不變,沒有絲毫同情的意思,“至於第二點……”他微微眯起了鳳眸,諱莫如深的眼神中有些許複雜一閃而逝。
憐汐看不懂他在想什麼,也不知道他接下來會說什麼。
就在她等待良久、以爲他終於會開口之後,帝王卻突然跳過了這個話題。
“鬱芳華,頂着一張那樣的臉,叫着一個那樣的名字,偏偏她還不是朝中哪個大臣的女兒,只是一個江南的民間女子,你覺得這樣的巧合擺在你面前,你會信?”
君墨影冷笑:“憐汐,不要當朕是傻子。母親的畫像,除了朕,只有你見過。”
憐汐怔怔地看着他,眸色悽苦,“皇上,明知道您會生氣、會難過,奴婢怎麼可能做那樣的事?”
她薄脣微微顫抖着,“您確定見過這幅畫的人只有奴婢一個嗎?太后娘娘呢?就算她老人家沒有見過那幅畫,可若說她沒有見過皇上的生母,皇上您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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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兩更……不好意思妹子們,今天更的有點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