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後,午時。正是憐汐處斬的時間。
罪名:夥同圖謀不軌之人禍亂皇宮,火燒鳳鳴,爲一己私慾劫持淺貴妃。
午門刑場,一襲白衣染滿了血污跪在衆人面前,雙手被縛,髮絲凌亂,身後還插着一塊木質的犯由牌。
底下議論聲紛紛,對着臺上那人指指點點。
“你說一個丫頭,膽子怎麼就這麼大,竟然做出那麼多的荒唐事兒來……”
“無非就是仗着自己的姑母是當今太后唄。可她也不想想,不過就是姑母而已,又不是她生母,怎麼就膽大妄爲去動了貴妃娘娘呢……”
“據說啊,她是喜歡皇上,癡心妄想要當皇上的妃子,所以當然要掃除障礙啦……”
“就她一個奴婢?還真把自己當回事兒了……”
百姓們沒有刻意掩飾的嘹亮的聲音落在憐汐耳朵裡,如同一把吧無形的刀子直剜心臟,屈辱與悲憤已不足以形容她此刻的心境。
她喜歡的男人就是這麼狠,連一個全屍也不肯留給她,還要她在這麼多人面前人頭落地。
突然,人羣中出現一陣騷*動。
憐汐微微一詫,就看到身旁一道被太陽照出的光影離她越來越近,最後來到她身前蹲下。
“汐兒……”
憐汐一怔,想留給她一抹笑,無奈臉部僵硬、嘴脣乾澀,沒能成功。
“姑母……”
這是唯一一個在這種時候還願意來看她的人,連她的父母都沒有來,姑母卻來了。
“謝謝姑母這麼多年來的照顧,汐兒真的感激。只可惜,這輩子不能再孝敬姑母了……”
短短兩句話讓太后臉上的表情再也繃不住,剎那間淚如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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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央宮。
鳳淺時不時擡頭看看書案後一本正經批摺子的男人,如是反覆好幾次之後,終於忍不住問道:“君墨影,你真的不去看看?”
男人從公文裡面擡起頭,眉梢微微一挑,“你想要朕去?”
“怎麼可能啊!”鳳淺鼓了鼓嘴。她每次一本正經跟這男人說話,都得不到什麼迴應結果。其實,她不會這麼較真,就算他現在去看看憐汐,她也絕不會有半句話的。
君墨影又怎麼會不知道她在想什麼,只不過,真的沒必要。
憐汐想要的是活命的機會,既然他不能給,去了又有什麼意義?
“來。”他朝她招了招手。鳳淺屁顛兒屁顛兒地跑到他身邊,笑眯眯問道:“幹嘛呀?”
“給朕磨墨。”淡淡地說了這麼一句,君墨影指了旁邊那凳子示意她可以坐下。
如斯動作,頓時就把鳳淺看懵了。
她沒聽錯吧?
這麼煞有介事地把她叫過來,難道不是爲了摟摟抱抱親親吻吻嗎?
這小樣兒!
鳳淺撇了一下嘴,在心裡哼了一聲,氣鼓鼓地坐下來,倒是真的給他磨起墨來。
君墨影側目瞟了一眼她專注的神情,眉宇間閃過一抹對着她才獨有的溫柔。
卻有人在此時衝進來破壞氣氛。
“皇上,不好了!有人劫法場,憐汐被人救走了!”
“什麼?”君墨影騰地一下站起來,蹙眉沉聲問道:“太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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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終於趕早更完了,好嗨森!!不要擔心,渣渣是必然有報應的,誰說被劫走了就一定是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