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莽相當滿意,只以爲小姑娘便是被自己嚇得當真是害怕了。
他一直曉得蘇太傅便是她的軟肋,當然也總不可能因了她屢屢不願配合,真的狠下心腸做些什麼。可若是一句兩句威脅的言語可以叫她學乖一點,胤莽他樂而爲之。
蘇婉容不再抵抗,更是方便了男人爲所欲爲。現下胤莽已被勾得不上不下,如今便是再想停下來,恐怕也是極爲困難的了。於是他放開她起身,屈膝跪在她上方,開始解自己裡褲的腰帶。
這一切都過於順利了,以至於胤莽扯弄蘇婉容最後一道防線之時,她躺在榻上安安靜靜的吭都不吭一聲。胤莽反倒感到幾分怪異,手指便是微微一頓,下意識擡眸掃了過去。
可也便就就是在下一瞬,當他的眸光不留意掠過,蘇婉容此時白得不甚自然的面色之時,他立時察覺了她的不大對勁。
平躺在軟榻上的姑娘臉色慘白,猶如打了霜的芍藥花。雙目閉着,沒了血色的一雙柔脣也抿得極緊。她軟軟地躺在那裡一動不動,乍一看似乎沒有什麼,可偏生那秀眉緊皺,白皙的前額甚至慢慢滲出一層細小的汗珠,狀似正經歷着什麼痛苦煎熬一般。
直至有一抹赤紅顏色的血液沿着她的嘴角蜿蜒而下,胤莽登時大驚。這一下,哪裡還有任何心思琢磨那些旖旎事情?酒意都霎時間醒了大半。
他慌張自蘇婉容身上一躍而起,湊她耳邊一遍遍喚她小名,沒得迴應,當下更加急躁。只得一個勁搖晃她的纖肩,或是小心碰觸拍撫她有些發涼的臉頰。
然後胤莽彷彿忽然一下想起了什麼一般,匆忙以拇指按住她的人中,又左右雙手一併用力,使勁扳開了她的嘴巴。
果不其然,方纔他在她身上這般那般的時候,蘇婉容反抗無能,便是以貝齒死死咬住了自己的舌頭。竟是企圖在他的面前咬舌自盡!
胤莽是如何也想不到蘇婉容脾氣竟當真能倔強到這般地步,更是牴觸他至此,值得拿自己的性命胡開玩笑。
小姑娘拿性命當兒戲,胤莽胸臆有氣。可無論如何,始作俑者還不就是他自己?胤莽此時心中自然是悔得腸子都快青了,更是十分着急,喚她她不應,顯然是痛得已經昏厥了過去。
於是他手忙腳亂地自地上胡亂撿起幾件衣裳,匆匆套去身上。也不管當下形象是如何的滑稽可笑,甚至忘了可以開口喚人,只自己就將榻上沒了知覺的纖弱人兒小心裹進被褥,連人帶被地抱在臂彎裡以後,便是拔腿跌跌撞撞地直接朝外面衝了出去。
**
蘇婉容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次日午時了。口中充斥着一股發澀的苦味,又有些微微發涼,約莫是已經敷過藥了。
她蹙了下眉,擁被緩慢坐了起來。聽見這邊的動靜,屏風外立時有侍女匆匆迎了上來。
“娘娘您可算醒了!”
兩名梳着丫鬟髻的粉衣侍女,一人去取引枕,一人仔細扶着她靠在上面。蘇婉容動也不動,侍女見她面上依舊泛白,瞧着也不見什麼氣色,便是不敢怠慢地連忙詢問蘇婉容是否身上還覺着不適。
蘇婉容沒理,也不開口說話,只任憑侍女從旁有條不紊地小心伺候。她自己雙目發滯地緊盯楹窗上懸掛的一縷編結流蘇,不知在思量些什麼。
昨夜那男人顯然已經將她逼上了絕境。重生這麼一遭,蘇婉容比誰都要惜命,她不想死,可更是不想窩窩囊囊地活着。
太傅府無疑就是蘇婉容這輩子唯一的軟肋,那無恥的男人以父親相要挾,蘇婉容無從抵抗,可她不甘願由其胡作非爲,是以,走投無路了這纔出此下策。
靠在牀頭,蘇婉容的思緒仍有一些恍惚。她垂下眉眼,卻是瞧見昨夜被撕扯得支離破碎的衣裳,不知何時已被換下,就連內裡的小衣也被換上了新的。
彷彿察覺蘇婉容心中所想,正爲她掖被角的侍女出言解釋道:“昨夜娘娘昏迷以後,是陛下親自抱着娘娘去尋的太醫。陛下那時的臉色很是難看,據說當場便嚇哭了兩個掌燈的小太監。昨夜時辰已經很晚了,一同前來南苑的御醫大多已經歇下了,陛下硬是將整個南苑但凡是通點醫術都給叫了起來,就給娘娘一人把脈看診……”
侍女見榻上的貴人似乎有些出神,嗓音微頓,暗自觀察了一會兒她的臉色,這才試探着低低又是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