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婉容腳腕上的傷痕確實應當是水蛇所致,只大抵應該是無毒的。
與蘇婉容這般閨中女子不同,胤莽在外征戰多年,有時在野外風餐露宿,被蟲蛇叮咬原本不是多麼稀罕的事情。見得多了,自然就有經驗。
若這咬痕乃是毒蛇所致,原先被河水沖泡那麼許久,距離上岸尋到這處洞穴至少也過了一個時辰。毒性早便開始擴散了,傷口也應當是發黑發烏的顏色。而蘇婉容這處,乃是鮮紅,中毒的可能性原本不大。
而她方纔覺得疼痛,約莫也並不是什麼蛇毒所致。更像是不識水性之人,泡久了水河水,肌肉痙攣導致的暫時性抽筋。
即便如此,仍舊應當謹慎一些更爲妥當。
圖個心安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胤莽也是有意想要嚇一嚇她,給她一次教訓。
他才幾天不在的功夫,甚至是特意體貼地給她平復情緒的空間,她都敢趁空揹着他偷偷溜走。究竟是有多麼厭煩於他,就這麼迫不及待地企圖離開?
前次爲了反抗他,欲要咬舌自盡的事情已經把他氣得半死。這次呢,愚蠢得自尋死路。他應當慶幸守在離宮外的侍衛尚且還算機靈,將她出逃的消息及時快馬加鞭稟報給了他。否則但凡是他晚了一步,釀成的後果恐怕便是覆水難收。
人他無論如何都肯定是不願意放的,經了今次他甚至生了一種想要尋根繩子來,索性將她直接栓在身邊親自照看的念頭。但如若他真這樣做了,勢必會再度惹來她的反感牴觸。
可這也並不代表着他打算就這麼輕易地饒過了她。爲了防止她下次再犯,總是得讓她吸取教訓。
“毒”吸得差不多了,胤莽不動聲色地微微擡起眉眼。
剛剛蘇婉容顯然被他的一番描述嚇得不輕,硬是倚靠在角落裡隨着他如何擺弄,都是動也不動。胤莽面上還是冷的,卻是想看一看,她到底有無深刻意識到自己此番自作聰明的過失。
孰曾想,就這麼隨意的一瞥,眼睛便像是粘在她身上那般,再挪不開半寸。
不出所料,蘇婉容果然被他的話給徹底唬住了。畢竟性命攸關,什麼難堪羞恥,或是清白禮節都只能暫且拋至腦後。
被嚇着了確實是被嚇着了,可由胤莽攥在手心,被蛇啃咬的地方又是極其敏感私密之處。方纔那吸吮毒血的功夫,帶起了一股子出奇的癢。但蘇婉容又不敢亂動,也是怕這等節骨眼上胡亂掙扎下去,毒液當真會迅速擴散開來。
所以縱然蘇婉容此時感到如何的瘙癢難熬,她也只能強自忍着。
於是,當胤莽不經意地擡眸一掃,瞧見的場景便是蘇婉容此刻上身微微後傾,單憑右手支撐着身子搖搖欲墜。爲了不發出聲,小姑娘便以貝齒死死咬住自己的左手袖子不放。
也許確實是飽受折磨,或者是實在難爲情的厲害。她雙目緊閉,香汗淋漓,桃腮更是染了雲霞那般緋紅一片。
如此香豔的一番景象,很難讓人不去想歪。
孤男寡女,共處一洞。眼前的姑娘又是這一副含羞帶嬌,任人宰割的模樣。
即便是方纔的胤莽委實並沒有多想,此時此刻,不由自主地也將心思飄去了別處。
彷彿是察覺了他此刻的齷齪心思,手裡的小腳害羞般微微蜷了下腳趾頭,本能想要往回縮,卻又不敢縮的動作讓胤莽將注意力再一次移回了自己掌心。
方纔一心放在她的傷處,原本顧不及其他。此時定睛一望,卻發覺,她人長得極精緻嬌美,連一雙小腳,也稱得上是美腳。
小姑娘的腳,和她的人一樣,是真的生得好看。
小小的腳丫,被他捏在掌心,粗略比比竟還沒他一隻手大。皮兒是又白又嫩,細膩得能看清下面青紫的脈絡。五個指頭圓嫩可愛,指甲蓋修剪整齊透着淡淡的肉粉色,實在讓人愛不釋手,忍不住便是捏了又捏。
“……這麼久了,可是、可是還沒好嗎……”
蘇婉容現下的姿勢原本就不平穩,勉強維持着不動便已是她的極限。她自然無法分心瞧看男人到底正在作甚。這麼久了,她不僅要強忍着腳上竄出來的癢勁兒,一直保持伸腿懸空的動作,也極是辛苦吃力。
蘇婉容這廂忍耐得喘息吁吁,嬌軀一顫一顫的。情不自禁喊出的催促之聲,斷斷續續,又含糊軟綿,傳入心懷不軌的男人耳中,卻是聽得他口乾舌燥,心尖兒也跟着她的腳丫一起癢得厲害。
胤莽瞧她這副模樣,喉頭禁不住地上下滾動。面上卻無一絲心虛,依舊是一副正經端嚴的神色,口裡甚至硬着嗓子半威半嚇:
“急什麼急!咬你這蛇乃是林間極罕見的劇毒之物,毒液倘若現下不吸乾淨,你這半截兒身子,往後都是要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