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6章 你一笑,朕連命都給你

聽了這個,徹哥兒緊張地抓着親姐姐的手,偷偷瞄了一眼對面的皇帝姐夫。

跟身份尊貴的皇帝姐夫見禮,他會。

可給皇帝姐夫說好話,謝恩,從沒人教過他。八歲的男娃怕自己口舌愚笨,遭皇帝姐夫不喜。

但這是親阿姐交代他要做的事情,相比於被皇帝姐夫不喜,甚至責備,徹哥兒更怕阿姐來了這次,往後永遠不來了。

於是便低着腦袋,抓着姐姐的手,朝皇帝的方向磕磕巴巴地小聲道:“謝、謝陛下隆恩。徹哥兒會跟着大將軍用心習武,還望陛下往後常常帶着阿姐過來。”

話剛說完,徹哥兒就後悔的直咬舌頭。

他專心不專心習武,跟阿姐過不過來看他有何關係?皇帝哪會在乎這個呢?

他果然就是個嘴笨的!

八歲出頭的男娃,身子骨尚未完全長開,矮胖玉白的一小個。緊張的時候咬着紅嫩嫩的脣,大眼睛害怕又好奇地偷偷瞄着他看。那精緻又靈動的眉眼,與蘇婉容簡直是如出一轍。

雖然徹哥兒棄文習武的主意是他所出,但今日之前,胤莽其實不太喜歡徹哥兒。因爲這個年幼的胞弟,蘇婉容剛嫁入宮中那陣,屢屢總是想回孃家。後來親弟弟去了校場,尚懷着身孕的小女人還心心念念地想來這等危險的地方。

徹哥兒在小女人心頭佔去的位置太大,甚至有可能威脅到他這個陛下的位置,胤莽確實不喜。可是如今仔細瞧看,看出徹哥兒與自家嬌嬌皇后的眉眼之間的神似,愛屋及烏,那點不滿自然而然也就逐漸消去了許多。

“不必喚朕爲陛下。”

高大威儀的晉元帝,低垂下頭,此時看着年幼的徹哥兒,這般沉聲吩咐。

這是九五之尊的皇帝,不論是父親或是大將軍,都是以陛下尊稱。

不喚作陛下,還能喚作什麼?

八歲的男娃大眼睛裡浮現出一絲茫然,顯然並想不清楚這件事情。

胤莽卻問:“你喚皇后爲什麼?”

徹哥兒眨巴眨巴眼睛,理所應當地說:“阿姐。”

胤莽頷首,繼續引導:“朕是你阿姐的丈夫,夫婿。你阿姐的丈夫,依照禮數,你應當喚他作什麼?”

徹哥兒呆了呆。

阿姐的丈夫,他應當喚作什麼?

“姐、姐夫?”

躊躇了半晌,徹哥兒試探着這麼叫道。

胤莽繼續頷首,神情頗爲讚許地摸了摸徹哥兒的腦袋。

這想來就是肯定的意思了。

得到皇帝姐夫的肯定,徹哥兒高興得嘿嘿直笑。甚至特意興奮地回頭,朝自家親姐姐遞去一個得意的眼神。

可是蘇婉容這邊卻是黛眉微攏,肅聲糾正弟弟:“不可這樣叫皇帝陛下,沒大沒小。”

徹哥兒委屈地癟癟嘴,他方纔可不是這麼叫的。規規矩矩喊人陛下的時候,不是皇帝姐夫自己不滿意,他才順勢改口的麼?

不等徹哥兒開口呢,胤莽攬住蘇婉容的肩,低下頭,沉聲說道:

“這是你的弟弟,你今日嫁給了朕,這便同樣也是朕的弟弟。跟着旁人喚朕陛下過於生分,姐夫這個稱呼,以朕看來便是很好。”

若是尋常百姓人家,這麼稱呼自然沒什麼不好。可這男人畢竟是一朝帝王,哪能這般不講究呢。

不過這男人平日裡素來也就是個不重規矩的,同他說道這些,他也不見得會聽。私底下這麼叫,那便這麼叫吧,左右外面的人也不知道這些……大不了她待會兒囑咐徹哥兒人前規規矩矩喚他陛下就是。

敘舊也不能耽擱了武學修習。徹哥兒回去練劍的時候,晉元帝又摸了摸他的腦袋,並沉聲囑咐他,要繼續認真習武,改日隨着輔國大將軍一道奔赴沙場,取得了功績,便會給他封官加爵。

八歲的徹哥兒尚不能完全理解,封官加爵對於自己,甚至是整個太師府來說究竟意味着什麼。只覺得自己這個皇帝姐夫,不似面上瞧看起來的威嚴嚇人,實在是個體貼親切的人物呢。

完全不理會姐姐的百般囑託,熱絡不已地應了聲“姐夫放心。”拾起地上的小劍,就乖乖地回去練武了。

**

弟弟在校場一切安好,蘇婉容如願以償親眼目睹以後,一顆心總算是堪堪落了地。

晉元皇帝親臨校場,少不得接受一衆將領的拜見。其中以趙將軍爲首的一品大員,親自爲皇帝稟報近日訓練之所成。

輔國大將軍趙龍,之前西夏北疆兩場戰役,斬下屢屢戰功。現如今在朝堂上可謂是聲名顯赫。

其體型魁梧高大,足有九尺,眉目沉穩,氣質凜然。一襲戎衣鎧甲,身姿筆挺地站在帝王身側,於天家威儀面前,竟也不覺得遜色幾分。

然而在這一羣黑壓壓的衆將領身後,卻跟着一拂柳般纖柔的年輕女子,定睛一望,不是那曹巧兒姑娘還能是誰?這無疑叫蘇婉容感到頗爲有些意外。

這片專門練兵的校場,是由皇城三裡以外一片廢棄的山林開闢而成,是晉元皇帝御派輔國將軍操練將士之處。若是沒得皇帝的口諭,尋常人等自然是不得隨意進出的。

至於這曹巧兒呢?褪去了皇太后義孫女的身份以後,不過是一普普通通的妙齡少女罷了,自然是沒資格進入皇家校場的。

曹巧兒爲什麼能夠出現在這裡?

根本無需深想,顯然是趙龍趙大將軍那邊提前通融過了。

一襲粉色襦裙的曹巧兒,五官精緻,猶如玉砌。雖則站在人羣的最外層,卻是墊着腳尖兒,一雙水靈靈的杏仁眼兒恨不得時時刻刻黏在人大將軍身上呢。

這兩個人,一個是沙場上磨礪出來的豪邁剛硬,一個是皇家裡嬌養而成的粉雕玉琢。

蘇婉容原本以爲,這兩個看似格格不入,毫無交集的人物。便是因爲某些機緣巧合,產生了那麼一絲絲的情愫,應當也是曹巧兒這姑娘單方面的。可是今日看來,這趙大將軍既然私底下竟願意通融曹姑娘進入校場,說是心裡面一點意思都沒有,總之蘇婉容是不相信的。

男人們談論軍務,女兒家插不上話。

秋日的正午,太陽依舊毒辣。蘇婉容並非那等忌諱那些虛禮之人,就喚了那曹巧兒過來。鳳儀宮的侍女們搬來早便備好了的紅木軟椅,一時間兩個婦道人家就坐在樹蔭的陰涼下,等着男人們議事。

這邊正和自己說着話呢,曹姑娘的一雙眼睛仍舊不由自主地往男人那邊瞄。蘇婉容見了,不免覺得好笑,一邊品着剛剛泡好的香茗,一邊淡笑着問起了趙將軍這邊的進展。

一提起趙大將軍,曹巧兒便落寞地輕嘆了一口氣。就聽她苦笑着說道:“做將軍的應當都很忙的,我這些時日天天過來這裡,有時候會帶着些親自做的糕點茶水什麼的,也不見將軍吃,一日裡也說不上兩句話的。哪裡還盼得着什麼進展呢?將軍一天不敢我走,我便已是知足了。”

聽起來竟像是頗受打擊的樣子。

就衝曹巧兒這副見了趙將軍就挪不開眼睛的癡迷樣子,想來已經是一見傾心,非君不可了。

至於那面上看起來不爲所動的趙將軍,

若是心裡面丁點也不甚在意,又怎會留一個除了礙手礙腳以外,沒得半分用處的女兒家在自己身邊呢?

在男女情愛上面,蘇婉容也算是個過來人了。以局外人的角度,她看穿不說穿,眼下只是淡笑着看着曹巧兒一副爲情所困的模樣,不予置評。

順着曹巧兒的視線,蘇婉容的目光也緩緩落在了身形魁梧的趙大將軍身上。

說起來這趙龍,昔日裡乃是胤莽戰場上出生入死的兄弟。都是英武一世的大人物,脾性上實在是截然不同的呢。

對待心儀的姑娘家,趙大將軍外冷內熱,拘謹保守的很。反觀胤莽呢,明明是一九五之尊的帝王,追求女兒家的招式霸道強勢的很,追不到就用搶的,再不濟那便是威逼利誘,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最起初的時候,蘇婉容總覺得這男人太過粗蠻下作,侵略性太強,只是個不守規矩的市井漢子罷了,內心裡自然是十足的排斥。

可隨着她逐漸敞開心扉,也會開始琢磨着。倘若這個男人並非這般直白粗野的性子,也和趙將軍一樣,若是心儀哪個姑娘,冷冰冰地不說出口。她自己原就顧慮着諸多事情,哪裡可能與他走到現如今這一步呢。

思及此處,蘇婉容脣邊不由得便溢出一絲淺淺的笑意。

眸光流轉之間,恰好與那人視線相撞。蘇婉容怔了怔,下意識挽了嘴脣就要回以一笑。怎料到,那男人明明望見她在看他。薄脣一抿,竟神色冷硬地直接轉過了頭去。

蘇婉容微微一愣。

**

男人無緣無故甩她臉色看,蘇婉容內心費解不已,可是到底外人在場,她也不方便貿然上前去問。

等從校場離開以後,胤莽陪蘇婉容坐在寬敞的馬車之中。

馬車緩緩向前行駛着,微風拂來,上等的織錦刺繡車簾輕輕掀動,落日的餘暉順着車窗的縫隙透了進來,打在男人剛毅棱角的側臉上。

因爲她懷着身孕,馬車行駛的實在已經十分平穩了。可是經過一些難走的石子路時,不免還是有些許顛簸。

怕她磕着碰着,一路上身側的男人都是將她穩穩攬在懷裡的,可謂是細緻入微至極,就是繃着一張臉,不肯同她說話。

這會兒的蘇婉容,軟綿綿趴靠在他結實的胸膛上。粉潤的指尖懶懶把玩着他一片衣角,憑空猜測起此次男人心情不悅的緣由。

“見你臉色臭成這樣,可是方纔徹哥兒童言無忌,沒大沒小的頂撞到你了?”

胤莽面無表情地道:“你這胞弟,聰穎懂事,勤奮好學,是一可樹之才,何故頂撞於朕。”

想想也是,方纔還在校場的時候,見這一大一小,言語之間頗爲融洽。看樣子這男人應當並非反感徹哥兒纔對,不然又怎麼會主動要求徹哥兒親切地喚自己一聲姐夫呢。

蘇婉容垂眸略微沉吟一番,繼續猜測:“可是我擅自收用了那月娘,你心中不喜?”

胤莽冷哼一聲:“不過是一浣衣婦人,朕的心胸尚未這般狹隘。”

“那可是因爲你方纔與趙將軍商議軍務,遇上了什麼不順心的事情?”

應當不是蘇婉容的錯覺,這句話音剛剛落下,男人的臉色立即又冷下去了幾分。也不見他搭腔,就聽鼻腔裡彷彿低哼了一聲,兀自坐在那裡,眉目凜冽。

一時間,蘇婉容心裡也覺得十分無趣。撇了撇嘴,就從他懷中坐了起來。

“這也不是,那也不是。究竟是什麼,那你倒是自己說啊。我又不是你肚子裡的蛔蟲,哪裡猜得到你在想些什麼。”

越想越覺得實在沒有意思,哼了一聲,嗓音涼涼地道:

“做你的皇后,委實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三天兩頭甩臉子給別人看暫且不提,竟還要別人憑空猜測你的想法。往後誰愛猜誰猜,我可是不願奉陪了。平白無故受一肚子的氣!”

其實原就沒什麼大事的,這會兒見小女人板起臉來發火,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樣子。心一下子就軟了,哪還敢多說什麼呢,那是連半句難聽話都不敢說的。當下攬緊她嬌軟的身子,低聲道:“是朕脾氣不好,讓你受氣了。”

蘇婉容見男人態度明顯軟了下來,也曉得所謂乘勝追擊的道理。便用那玉嫩的臉頰輕輕蹭了蹭男人的胸窩,噘了噘嘴,嬌聲埋怨道:“你叫我寸步不離地跟着你,我就寸步不離地跟了。你跟將軍說話的時候,我都沒敢走遠。我這般聽你的話,還落得你如此冷漠對待,我這心裡面,哪能不氣不怨呢。”

懷裡香軟的人兒,便像是化作了一灘水兒那般,膩在了自己身上。而那一把嬌軟的嗓子,帶着些許女兒家的哀哀怨怨,聽入耳中,更是能把男人渾身上下的骨頭都給聽酥了的。

胤莽素日裡便是最受不得蘇婉容這般勾他的。喉結上下滾動了幾下,再忍不住,將剛毅的一張臉埋進她馨香柔軟的髮絲,抱緊了她,啞聲說道:

“朕這般疼你,如何捨得待你冷漠?不過是朕自己心裡面有道坎兒過不去,原本也與你無關。”

蘇婉容擡起細白的手指,輕輕戳了戳他的胸膛。嬌哼着說道:“什麼叫做與我無關?你遇見什麼事兒不能同我說了?你這便是小瞧了我,有事說出來,興許我也能替你分擔幾分呢。”

會撒嬌的小狐狸,眼下揚言要替自己分憂解難,胤莽內心裡自然是動容不已的。

可是這樣的事情,她如何幫自己分擔?他顯得有些爲難,不太想說。可是耐不住蘇婉容嬌聲曼氣的一再逼問,最後實在沒法了,只得不太自然地咳嗽了一聲,語氣平平地道:

“原也沒什麼事,就是見你方纔一直偷偷看那趙龍,還衝他笑了一下。”

容貌嬌美的小女人,坐在那裡不動就已經足夠禍害人了。若是再牽脣微微一笑,世間男子的魂魄都能被她輕易勾了過去。

男人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原本是面無表情的。可蘇婉容就是能從他平平無奇的語調中,聽出那麼幾分興師問罪的意思。

早就曉得這個自詡心胸寬廣的男人,私底下心眼實在是小的出奇。卻也不曾想這男人醋性這樣的大,吃醋也就罷了,竟是這般亂吃飛醋!

想想他方纔生悶氣的大黑臉,蘇婉容內心裡實在覺得有些好笑。想着想着,“噗嗤”一聲,還真的就笑出來了。

“你這成天都是在想些什麼呢?我之前不是跟你說過的麼?那個曹巧兒曹姑娘,就是前皇太后的義孫女,心裡中意着趙將軍呢。方纔在校場,同曹姑娘聊起這件事情,纔會往趙將軍那邊看上兩眼。那是光明正大地看!哪裡像你形容的那樣不堪,還偷偷摸摸的……”

“可你方纔還是對着他笑了。”

話尚未說完呢,就被胤莽一口打斷了。他瞪着眼睛盯住她,那樣子,彷彿她做了什麼無法寬恕的事情呢。

蘇婉容失笑,只得無奈地說:“我笑了嗎?我自個兒都不記得了。再者說了,與人爲善,我總也不可能成天板着一張臉跟人說話吧。不知道的,還以爲我在擺皇后架子呢。”

“你是朕的女人,原本就只能對着朕一個男人笑的。瞧瞧你方纔朝着那趙龍笑的,像朵花兒似的,像話嗎?一點也不端莊,簡直有失皇后威儀!”

當男人理直氣壯地說出什麼,是他的女人,就只能朝着他一人笑之類的云云,蘇婉容就忍不住地想要翻白眼。

直到他一本正經地指責自己笑容不莊重,有失皇后威儀。這話說得委實太重,蘇婉容就有些忍不住了,心頭泛起一陣不快。

“我笑的怎麼就不莊重了?我活了這麼多年了,一直就是這麼笑的,還從沒人這般說道過我。我看你就是純屬雞蛋裡挑骨頭,沒事兒找事兒!”

胤莽沒有搭腔,只是抱着她的雙臂逐漸收緊,箍得她纖細的雙肩都隱隱作痛。她蹙起黛眉,微惱地仰面看向那男人,也不曉得那句話又招惹了他,男人的一張臉又黑又沉的,像是隨時能夠滴出水一般。

蘇婉容略微一怔。下一刻男人便黑着一張臉,咬牙道:

“你生得這般勾男人的模樣,原本就是一禍國殃民的妖精,怎麼敢輕易對着外人笑?今日這是趙龍定力好,但凡換成其他哪個心懷不軌的男人,保不齊心中要如何料想於你!”

蘇婉容原本就最不喜男人一口一個女妖精的喚她,就好像她是故意生得這副容貌,便是微微扯脣一笑,也在故意撩漢子一般。她哪裡是男人口中描述的那般不堪呢?一時間,也覺得自己受了羞辱,瞪着他嗔道:

“還能如何料想?我原也就是不經意地笑了一下,又能怎麼樣?倒是你自己,別每天疑神疑鬼的,天底下哪裡有那麼多齷齪不堪的人呢?”

胤莽氣極反笑,摟着她嬌軟的身子,低嗤了一聲。

“你莫要不把這當成一回事兒,像朕這樣不近女色的男人,當初一眼瞧見了你,還不是被你這妖精勾得五迷三道?那時候你心裡沒朕,也從不對朕笑。可你板着臉的模樣,叫朕看了,心裡面照樣喜歡的不行。當時朕就想着,若是你能衝着朕笑上一下,天下最名貴罕見的金銀珠寶,朕全部賞賜給你。後來朕發現,朕彷彿錯了……”

言至此處,胤莽忽然一頓。他貼近她的耳廓,嗓音低啞地說:

“朕發現朕錯了,你若是肯對着朕笑上一下,朕連命都願意給你。”

你一笑,朕連命都願意給你……

男人,依舊是那個粗魯霸道的男人。可是他甜言蜜語的功力,卻是日益高深了。

低低啞啞的嗓音一傳入耳中,偏偏又配上這般一本正經的語氣。蘇婉容玉白的一張芙蓉面,一下子就紅了。

羞紅了臉,方纔那些莫名的火氣,也不覺消下去許多。她嬌哼一聲,睨着他道:“那是你,我不是說過了嗎?如你這般低俗下流的男人,世間少有了。”

小女人這副愛嬌的小模樣,落進胤莽眼底,黑眸一下就暗了幾分。

捏着她的下巴,俯下身去,對準她紅潤潤的嘴脣,便直接親了過去。

男人的這個吻來得實在突然,蘇婉容尚沒反應過來呢,嘴巴就被人給堵住了。嗚嗚咽嚥了一陣,也就隨他去了。纖細的兩條胳膊攀上男人結實的臂膀,配合着他,閉着眼睛微微仰頭……

自打周嬤嬤留在暖閣裡守夜開始,胤莽已經很久未曾這般肆意地親過她了。狠咂了半晌,只覺得小女人這兩片小脣兒實在是香甜可口的緊。真真是哪怕離了一天,便要開始想的。

眼下只有兩人所在的封閉馬車,再沒得礙事的嬤嬤干擾,一時間,胤莽親的也十分忘我。

到了最後,蘇婉容的衣衫也亂了,一小片雪脯自桃紅刺繡肚兜側面漏了出來,胤莽捏緊了雙拳,喘息着將人推開了。

她懷着身孕,到底是不能放肆的。

“你這妖精,真真是想要了朕的這條命!”

他狠狠抱緊了懷裡細細喘氣的嬌人兒,咬着牙,在她耳畔這般恨聲說道。

**

夜深人靜的時候,蘇婉容又做夢了。

她夢見她孤身一人迷失在黑漆漆的叢林裡,有一披頭散髮的女人,看不清臉。手裡端着一碗黑稠惡臭的藥汁,一步一步,笑聲滲人地朝她逐步靠近。

她拼命搖頭,抗拒着那碗藥汁。可那女人力大無比,按住她的頭,扒開她的嘴,硬是把藥汁一滴不剩地灌進了她的口中。

隨後腹中傳來陣陣絞痛,有鮮紅的血液從身下淌了出來,一汩一汩的,將泥濘潮溼的土地都漸漸染成了血的深紅色。

蘇婉容從噩夢中猛地驚醒過來。

這個夢,太過真實,鼻息間彷彿還縈繞着那股濃郁的血腥氣味。蘇婉容驚魂未定,一轉頭,見胤莽睡在身邊。

她受了太大的驚嚇,心臟至今依舊砰砰亂跳不止。

忍不住緩緩地靠了過去,柔軟的身子依偎進男人溫暖的臂彎,胳膊也緊緊環住男人精壯的腰。她深吸了一口氣,當鼻息間逐漸充斥着男人特有的雄性氣息以後,內心才逐漸安定下來。

當蘇婉容貼過來的時候,胤莽就醒了。睏倦之中,並沒有睜眼。長臂一伸,極自然地將她攬抱進了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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