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烈而霸道的氣息充斥着鼻端口腔,蘇婉容幾乎喘不過氣來。實在忍不住,張嘴用力咬了下他的下脣,他才馬上鬆開了她。
她是憋得受不住了,纔出此下策。這一口無疑是用足了勁兒。
胤莽“嗤”了一聲,繼而慢吞吞地舔了舔下脣溢出的血絲。卻還是沒放過她的,單手摟住她的腰,柔軟的身子骨緊緊貼合他結實的胸膛,纖細的腳尖都被迫微微離地了。
“膽子越來越大,竟敢咬朕,恩?”
他貼近了她幼嫩的耳垂,大掌捏着她嬌嬌的軟肉,壓低了嗓音繼續啞聲說道。“打扮成這副模樣,不就是勾着朕親你的麼?還躲什麼。”
年輕貌美的小女人滿臉潮紅,微腫的小嘴兒張着大口大口急促地喘氣。生過孩子的女人家身子骨都是極爲敏感的,方纔原也沒做什麼的,就被他摟着那裡親了半晌,渾身的力氣彷彿就被抽乾了似的,身子骨只能軟綿綿地掛在男人結實的身上。
聽見他戲謔又逗弄的言語,蘇婉容又羞又氣,咬着嘴脣仰面瞪了他一眼,不願理他。
其實她今日委實是特意打扮過了的。抹了脂粉,甚至穿上了蠶絲薄紗質地的綢裙。輕飄飄的裙子,在這樣秋冬的季節,她又天生怕冷,其實是不大適宜穿的。可是出門之前,她也曾不經意對鏡瞧看了一眼,布料輕飄飄的柔軟,雖然不耐寒,確實把她的身段兒襯托得極爲好看。她自己看了,都微微臉熱。
這幾日自己與這男人之間,彷彿似近若離的關係,確實被她放在了心上。
可確實也是並不存在刻意勾引他,這樣的意圖的。
至於那胤莽呢。被一個面頰生暈的小婦人,半嬌含嗔地一瞪眼,原本就沒什麼威懾力的,反而把一身的火氣都給勾了出來。
男人攬着她的身子,薄脣一啓,忽然低低啞笑出了聲。蘇婉容略一蹙眉,擡眼兒望向他,張了張嘴:“你笑什麼……”
唔。
話尚未說完呢,就被他直接堵在脣齒之間。火熱寬厚的舌趁虛而入,未說盡的話與思緒很快就化作黏糊糊的一團。
這是個粗糙的蠻漢,除了牀笫之事,對於接吻這檔子事情素來極爲熱衷。動作又很霸道蠻橫,每每蘇婉容都覺得自己彷彿要被他整個生吞入腹了一般。
但這一會兒彷彿是刻意剋制着了,動作算不得溫柔,還是很急。可每每她透不過氣的時候,他便稍稍鬆開一些,輕輕含住她的上脣,給她一點緩和的空隙。
原本只是再單純不過的一個吻,可是親着親着,慢慢就變了調。
直到男人薄脣吻上她細膩柔嫩的脖頸。火熱的大掌嫺熟地沿着她的腰線,漸漸往上面探了過去……
蘇婉容應當也是意識到了一些什麼的,面頰潮熱地閉上了眼睛,咬着嘴脣一邊羞臊,心裡面一邊竟似有若無地竟砰砰跳的有些厲害。
說起來,她是他的皇后。夫妻之間,發生這檔子事兒原本就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再者說了,自打她懷上小惜兒以後,已經過去了一年有餘。素來急色的男人,一直憋着,想來實在也是不太好受的。
只是這麼思忖着,蘇婉容的臉頰一下子似乎又紅下去幾分。她咬着脣瓣,羞澀難抑地想,
雖然眼下還是白日,了倘若男人一定要的話,待會兒回去鳳儀宮,她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索性從他一次好了……
正當蘇婉容心裡逐漸形成了這個羞臊的念頭,抱着自己啄吻的男人忽然沒了動靜。她奇怪地擡起頭去看,卻見男人這會兒喘息聲明明也有些重的,卻抿着薄脣,一言不發地替她整理起凌亂鬆散的衣襟。
並沒有做其他動作的意思。
蘇婉容沉默地看着男人替自己理好衣襟以後,又幫她把垂散到臉頰的髮絲輕輕撫弄到耳後。心裡面有些愕然,愕然的同時,又有那麼幾分莫名其妙的委屈。
這實在也不能怪蘇婉容多想。
畢竟就連還沒有成親那陣,自打兩個人第一次打了照面,後來每次相遇,這男人就彷彿蜜蜂黏上了花蜜,趕都是趕不走的。想要她想要的不行,就那直勾勾的視線盯着她看,蘇婉容都總有種身上的裙裳被他目光剝了個一乾二淨,赤裸裸站在那裡的羞恥感。
更莫要提後來大婚以後了。
男人對於這檔子事情,實在是熱衷的不得了。每天夜裡沒了她那都不行。有時候根本就等不及入夜,光天白日的,甚至連御書房那等威儀的地方,蘇婉容也曾半逼半就地從了他幾次。
如今她身子骨養好了,連御醫都言辭婉轉地說了房事無礙,男人心裡應當也是有數。可卻不知從何時開始,竟是徹底不肯碰她了。
眼下她不過十九,雖不是十五六歲的姑娘家了,卻也算得年輕,顏色也還是好的。
生了一個孩子罷了,男人就開始嫌棄她,不願碰了她。等往後她年老色衰,還能得了?怕不是她近了他的身,男人都要嫌她礙眼?
同樣的事情,蘇婉容上輩子其實也經歷過相似的。不過這輩子實在已經比前世好去很多了。
不管是她皇后娘娘的身份,或者她歷經辛苦,好容易生下來的惜兒。
但只要一想到,這個男人也許與前世那個道貌岸然的薛硯之不無不同。也許這輩子到了最後,她依舊要淪落到在這偌大的後宮裡,與她的惜兒孤苦一生的境地。
蘇婉容的心裡,就委實難受的厲害。
另一邊呢,胤莽替蘇婉容仔細整理好的裙衫。眼見用午膳的時辰到了,恰好這會兒空了出來,本想陪着小女人回寢宮一道兒用膳的。一垂頭,卻瞧見小女人面上的異樣。
又是這麼默不吭聲地抿着脣兒,也不理他。眼眶卻不知什麼時候,就已經紅了一圈。
胤莽心口一跳,一雙劍眉馬上擰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