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婦人斜着水漾的眸子,嬌滴滴地睨向他看。天生軟綿的嗓音裡嬌嗔着帶着些威脅的意味兒。
胤莽不曾搭腔,就這麼緊繃着腮線低頭看着她,下一刻,沒有半點預兆的。他一言不發扣住她的後頸,略一俯身,對着那紅潤柔軟的兩瓣兒就狠狠親了下去。
這一雙小脣兒溫熱鮮嫩,嵌了一顆細膩的脣珠,漂亮又勾人,胤莽一直是極爲喜歡的。幾乎每天都要含着親上幾遍,這輩子應當都不會膩了。
到底是妖精化作的人兒,身上那裡都是軟的,細嫩的這兩片更軟,更香,饒是再熱血剛毅的男兒一沾上這個,那便是受不住的。
胤莽喜歡這張小嘴兒,可這誘人的脣瓣一張一合之間,偏偏總是吐出一些讓他氣悶得胸堵的話。這叫他只能想方設法地欺負它,把它堵起來,狠狠地,讓她再說不出令他不喜的半句話來。
男人是個不曉得分寸的,力氣又實在是大。整個人被他牢牢箍在懷裡,那結實有力的手臂更是幾乎要將她的腰給折斷了。
鼻腔充斥着的都是男人霸道又灼熱的氣息。
蘇婉容喘不過來氣了,嘴脣舌尖都辣絲絲的泛着疼。覺得難受,粉拳使勁推他打他。
可是她身子骨軟綿綿的使不上力,砸在他身上的拳頭更是跟春天裡滴滴答答的小雨點兒似的,根本就不痛不癢。蘇婉容實在沒轍,只能踮起腳尖被迫承受。
也不知道又過去了多久,等到胤莽終於鬆開手的時候,蘇婉容早已被吻的渾身發軟,玉腮酡紅,潤澤瀲灩的一雙美眸溼漉漉地泛着霧氣。
她仰面大口大口地喘息,眼下根本不消得胤莽主動去抱了。她整個人把渾身的力道都盡數倚靠在了男人健壯強勁的身軀上。
這個男人過度的熱情,蘇婉容一向是受不住的。其實這兩年,從她懷孕開始,男人大多數時候對她都是十足輕柔的。輕拿輕放,便像是對着個易碎的玉人兒。
便是做着親吻這檔子事兒,也是從連綿小雨一般的細緻,後來逐漸剋制不住了,才慢慢加大力道。這次卻不一樣,一上來就那般蠻勁兒,兇狠的像是餓極了的野狼!
此時被他弄得小腿兒哆哆嗦嗦的發着抖,連蜷縮着的腳趾尖兒都再提不出一絲絲力道。
“知道錯了?”
這麼狠狠親過一通,胤莽凝視着她的一雙黑眸幽幽沉沉,嗓音也顯得有些啞。
也是惦記着方纔的那一樁子事兒,方纔原本要掀她裙子的,硬生生停了下來。這會兒只是抵着她的額頭,含了含她的嘴脣,然後又舔吻起她的脣角。“方纔那樣的話還敢不敢說,恩?”
最後一個字帶着點沙啞的氣音兒,蘇婉容臉貼在他的胸膛上,粗啞的嗓音震得她心尖兒都在顫。
呼吸還有些不穩的,蘇婉容頭腦有片刻的空白,並聽不懂男人話裡的意思。
約莫緩了有一會兒的時間,蘇婉容這才意識到,男人這會兒提起的卻是方纔自己的那句氣話。
她說看他左擁右抱,嬪妃環繞的心煩。要帶着惜兒一道兒去尼姑庵出家。
可但凡是個正常人,那般語境下,她那般的語氣說出來的話,一聽就曉得不過是在置氣。
男人若僅僅生氣也便罷了,這卻是個實在狠心的人!力道那麼重!風捲殘雲一般的粗暴!她現在呼吸一下,舌根都生疼生疼的呢。
咬着嘴脣去掐他擰他胳膊上結實的硬肉。
可是這一身的疙瘩肉,邦邦硬的紮實,蘇婉容這般柔嫩無辜的小手,掐了半天自然是什麼都掐不着的,
至於蘇婉容呢,想着自己今日在外面受了氣,顧及身份自然是要百般忍耐,端着的是皇后娘娘端莊從容的風度,心裡總歸是有些膈應着的。
她只是一介婦道人家罷了,做不得多麼驚天動地的事情。不過是關起門來,在自家男人面前說了幾句賭氣的話。
說開了,其實原本也就這麼過去了,但這男人竟是如此欺負自己,連帶着身上的皮肉都欺負着她。蘇婉容也是氣的,氣得鼻腔都微微發酸。
至於那胤莽呢,見小女人賣力地擰着掐着自己的胳膊,開始也是不以爲意的縱容的。可是掐着掐着,力道漸緩,胤莽略狐疑,微一凝神,卻見那小女人因爲掐不動,自己同自己生氣,氣的把自個兒眼眶都給氣紅了。
這副可憐樣兒,胤莽心裡是又好笑又疼惜的。
一向都是對她沒有辦法的,這會兒她一委屈,心裡什麼鬱氣,無暇顧慮,也就不知不覺全都散了。
他無奈何地嘆了一口氣。
“朕的皇后一言不合,就要帶着朕的女兒去尼姑庵裡安置,朕都沒說委屈,你倒是先給自己委屈上了。”
把人攬進懷裡,胤莽低頭親了親她的前額,啞笑着說道:“你說了不該說的話,惹朕生氣。朕方纔朝你討了個吻,算作兩清了。朕不怪你了,你也乖乖的,笑一個給朕看看,恩?”
這哪裡是她說笑就笑的出來的。
蘇婉容脣瓣一扁,也不看他,嘴裡嬌哼着嘟囔:“我本來又沒錯,你原本就沒什麼好怪我的。”
“還說沒錯。”
胤莽懲戒似的捏了把她的小腰,繼而誇張地瞪着她道:“說走就走,說去尼姑庵就去尼姑庵。你把朕當什麼了,隨便扔棄的孤家寡人麼?”
被他說的還真像那麼一回事兒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