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未出閣的姑娘,哪個不憧憬幻想着及笄之後能夠覓得一份好姻緣。
若是嫁去了一戶好人家,下半輩子都有倚靠。而那些個貴族門閥的後宅內院,更是長安城多少女兒擠破了門檻兒都想要搶佔的地方。
怎麼唯獨到了她這裡,倒是百般嫌棄,甚至似乎還帶着些牴觸情緒的。
胤莽不信蘇婉容真的會厭棄婚嫁。
這樣未經事的姑娘,人小不懂事,男人又見過幾個?哪有這般大的口氣說方纔那一番話來?仔細想想,到更像是頭腦一熱說出的氣話了。
胤莽倒是不知蘇婉容道出這樣氣話的動機爲何,可他卻清楚聽見了“道貌岸然”以及“皇親貴族”這兩個詞。
至於蘇婉容這段時日曾經見過的,又能與這兩個詞語一併聯繫在一起的……
胤莽的腦海裡自然而然地,就浮現出那個有尊貴溫雅氣質的三皇子薛硯之,其美玉一般的出塵俊容。
男人眸色沉了沉,黑漆漆的眼裡,瞬間就仿似帶上一抹凌厲迫人的暗光。
頭又垂下去,胤莽盯住蘇婉容染上紅霞的細嫩側臉,看了一會兒,眸子裡的光淡了下去。
“你方纔指的是三皇子?”他不動聲色地問。
蘇婉容來了睡意,並沒太留意胤莽究竟問了什麼,半闔着眸子,含含糊糊“嗯?”了一聲。
胤莽不讓她睡,大掌拍了拍她的後背,誘哄着提醒:“那個道貌岸然的皇親國戚。”
蘇婉容一雙黛眉輕皺,仔細回想了一下,這下懂了。沒怎麼猶豫就頷首:“三皇子此人,確是敗絮其中。”
胤莽就回憶起不久之前,蘇婉容與薛硯之在太傅府堂屋的眉來眼去。
心下更加不解,不解蘇婉容言語中的對薛硯之的怨憤,究竟從何而來。
隨即胤莽又想到,他出手替蘇婉容解圍那次,暗中聽得她同薛硯之二人間的那段對話。
他只聽見寥寥幾句,可根據薛硯之當時的言行舉止,胤莽總覺這兩人不應該只是初遇,反倒像是早已相識多年。
可是長久回一次京城的薛硯之,貴爲皇子。就連蘇太傅自己都是濱州當差時,偶然間結識的。蘇婉容這樣一個自小養在深閨中的姑娘,又如何可能在此之前就與薛硯之有過什麼往來。
依據敵手的蛛絲馬跡,尋得整個事件的首尾,再一舉擊破。這原本是胤莽最擅長的事情之一。可自詡深謀遠慮的他,卻唯獨看不透蘇婉容與薛硯之的關係。
他們二人之間疑點過多,令人費解。薛硯之從前哪裡得罪了蘇婉容,胤莽更想不明白。
沉吟片刻,胤莽打算趁着蘇婉容不清醒,繼續哄騙着追問她。
只是胤莽這一念頭初起,瞥了一眼懷裡的姑娘,嘴巴張了張,頓了會兒,又閉上,不準備開口了。
原來方纔男人暗自琢磨的功夫,蘇婉容腦袋昏昏沉沉,熬不住,自己就趴在胤莽身上無知無覺地睡着了。
小姑娘的睡相很乖巧,又老實。柔臀坐在他腿上,嫩頰透着紅暈軟軟貼在他胸前,烏黑的睫毛如蒲扇一般細密垂下,又卷又翹。熱烘烘的呼吸就輕輕撫灑在他胸口,睡得毫無防備。
蘇婉容睡着了,胤莽這一血氣方剛的正常男人,黑燈瞎火下攬着一副香軟曼妙的身子,安靜下來了,就愈發覺得焦渴難抑。
屋裡暖和,又裹着被褥。蘇婉容方纔剛換上的乾爽裡衣,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又給悶出來的汗液給浸溼了。
蘇婉容在睡夢之中熱得香汗淋漓,難耐地蹙眉扭動了兩下。汗漬就透過層層衣物,彷彿也熨帖在他的體膚。
鼻端好像聞見一陣若有似無的幽甜氣息,香馥又勾人,卻不知是她身上散發出來的,還是來自於屏風外的香爐。
胤莽此時分不出他對太傅府這個四房姑娘,到底是個什麼感覺。
起初三番五次地撞見她,小姑娘倔強不服軟的性子勾起他的好奇心,存了撩撥戲弄她的念頭,想逗她欺負她,想找一些樂子。
可到了後面,目的卻開始變得不單純起來。
他第一次對女人產生慾望。
或許面前這個還尚不能稱之爲女人,只是一個比平常人家姑娘稍微早熟些的小姑娘。
可是他想要她。
一旦胤莽認準了的事情,或是他想要得到什麼,那麼他就必須得到。
坐着入睡的姿勢實在不太可能令人感覺舒服,蘇婉容背脊僵硬,睡夢中難受地嚶嚀了一聲。
胤莽回過神來,垂眼,眸光幽深地凝視起她紅潤的小臉。過了半晌兒,臂彎一用力,抱起她放在牀榻正中躺平。
他單膝跪在榻前。目光最後落在蘇婉容胸口被緊緊包裹着的那豐腴隆起之處,微微停駐了一會兒,大掌十分冷靜地摸去她的腰際,開始解她的衣帶。
胤莽尚存了一絲理智,給她留了肚兜和底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