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鬼婆婆猶豫不決之時,那個前一刻還坐在王座之上的男人猛的閃到跟前,嚇得她倒吸一口涼氣,立刻癱坐在地上。
雙修閣主陰寒道:“鬼婆婆,我的脾氣雖好,耐性卻也是有限的。縱然你不交出來,我亦能殺了你!”
鬼婆婆膽戰心驚,分明知道自己不把小狐狸交出去,她便會喪命於此,卻還抱着一絲僥倖。
她故作鎮定的道:“閣主若當真殺了老身,便永遠得不到小狐狸,以閣主的睿智,又豈會犯此等錯誤?”
鬼婆婆說的小心翼翼,生怕會惹惱這個男人,卻見他絲毫不惱,薄脣竟還逸出一串淺笑。
“婆婆,你當真是年歲已高。你雖與我那先祖交情匪淺,可如今的追魂殿卻是我在做主,我掌握着你們每個人的生殺大權,可你竟威脅我?”
聲調毫無起伏的話卻透着令人不寒而慄的寒意,鬼婆婆心下一驚,當即辯解:“老身不敢,只是……”
鬼婆婆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完就猛的被人掐住脖子,且是狠狠掐住,瞬間奪了她的呼吸,她甚至尖叫聲都無法發出。
雙修閣主寒聲喝道:“我最後說一次,交出靈兒!”
鬼婆婆被掐得透不過氣,她抵死不從。
她恨姐姐,恨狐燁那個薄情的男人,可她已然報復過小狐狸,萬不能將那孩子交出去。
然而就在此時,她脖子上的手猛的鬆開。
就在她以爲雙修閣主奈何不了她之時,她的心臟驟然一痛,竟是他攥住了她的心臟!
鬼婆婆駭然看向雙修閣主:“閣主!”
雙修閣主陰森笑道:“我不殺你,卻能讓你生不如死!死亡本身並不可怕,真正可怕的臨死之前的那種恐懼,我能令你時刻被那種恐懼籠罩,令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鬼婆婆驚白了臉,看着眼前這個戴着面具,渾身透着陰寒之氣的男人,她到底還是敗給了恐懼。
她不懼死,卻害怕生不如死。
鬼婆婆拿出小鼎,隨即施出力量,伴隨着一道青色光芒,童靈靈便被放了出來。
看到她,雙修閣主瞳孔一縮,他立刻抱起她,怒聲吼:“她的臉……該死的,是你毀了她的臉?!”
鬼婆婆嚇得渾身打顫,趕緊道:“老身已用了至尊靈液,不出三日,她的臉便又可恢復如初。”
“滾!”
雙修閣主厲喝一聲。
鬼婆婆趕緊站起身,拄着九頭蛇柺杖跌跌撞撞的外殿走爲。
她本是不放心,走到門口之時下意識的回頭看去。
此時雙修閣主正抱着童靈靈的身體,纖細白嫩的長指在她臉上輕輕撫摸着,手指發顫。
“靈兒……”
他完全是一副緊張心疼的模樣,鬼婆婆眯了眯獨眼,這才立刻退下去。
她不知道雙修閣主的真面目究竟是何人,卻是已猜出了大概。
這個男人,當真是愛着小狐狸啊,與她一樣,都是愛而不得之人。
鬼婆婆退下之後,雙修閣主才摘下面具,露出一張俊美的臉。
五官精緻,狹長的眼眸微微上挑,生得脣紅齒白,皮膚白皙。
沒錯,他便是花伶風,另外一個被“抓”到追魂殿的人。
這世上無人知道他便是雙修閣主,是這追魂殿的尊主,甚至包括夜北冥那個男人。
他之所以會與陸戰一同被抓走,爲的便是淡出那些人的視線,不讓人生疑。
可他過得並不快樂,這一年的時間,他閉關修煉,實力雖是大增,卻也更加孤獨。
他想念這個小靈兒。
他們都知道他的愛不如夜北冥那樣霸道,卻不知道他愛得多麼隱忍深沉。
此刻,靈兒終於屬於他了,以後誰也休想再將他們分開。
花伶風將童靈靈抱回自己的寢殿,輕輕的放在牀榻上。
他很想看看那張熟悉的臉,可眼下她容顏盡毀,他看不到她那明媚的笑靨。
她身上衣衫已經被鮮血浸染,她手心和腳心的傷口雖已復原,可從那乾涸的血跡不難看出,她先前定是被狠狠折磨一番。
該死的!
若非留着鬼婆婆尚且有用,他定要她生不如死,爲此付出代價!
花伶風深吸一口氣,看向她身上的衣衫,抿了下薄脣,到底是伸出手,輕輕的解開她的腰帶。
“靈兒,我並非要輕薄於你……”
他邊說邊用那雙有些發顫的手撤去她的腰帶,褪去她的外衣。
童靈靈裡面只穿着摸胸,因此此刻花伶風能看到她圓潤的香肩,性感的鎖骨,還有……
視線落在她的胸口,花伶風喉間一緊,渾身登時一股燥熱。
這並非是他第一次去觸碰一個女人,卻是第一次如此靠近她。
儘管他只是想換下她這身血衣,然而面對如此誘人的嬌軀,他心中很難不起綺念。
“靈兒……原諒我。”
花伶風嗓音沙啞的說了一句,緩緩的傾下身軀。
便在他的脣即將落在她勁窩之時,昏迷中的童靈靈忽然睜開眼睛。
花伶風身子一僵,感受到她異動,立刻直起身子,正好對上她的雙眼。
童靈靈此刻不完全清醒,她的眼神非常空洞,身體也瑟瑟發抖,只是咬着牙。
她的腦袋裡是那些血腥的畫面,每一幕都毛骨悚然,她不敢相信,小狐狸曾經歷過那麼可怕的事。
她開始發狂的尖叫:“啊……啊……啊……”
花伶風見狀頓時大驚,他趕緊抱起她,急聲道:“靈兒,不怕……有我在……我在……我會一直陪着你。”
童靈靈本來還在劇烈掙扎,卻在聽到他的柔聲誘哄之後漸漸安靜下來。
她的雙眼重新有了焦距,之後推開他,一臉驚詫的看着他。
童靈靈有些恍惚,“花花?”
她有些不確定他究竟是不是花花,此時的花伶風與平時不同,以往他喜愛穿一身綠色的袍子,陪上這張精緻的臉,透着一股妖媚之氣。
可現在他穿着一身黑色長衫,沒有拿着羽扇,沒有露出胸膛,雖然還是那張臉,但給人的感覺卻是……雷厲風行!
花伶風聞言卻是身體一震,頓了片刻才笑道:“靈兒,是我,許久不見。”
是啊,他是她的花花,天下間,也便唯有他纔會叫他“花花”,聽起來像極了寵物的名字,可他喜歡。
童靈靈茫然的看向周圍,“這是哪啊?你不是被追魂殿捉走了嗎?難道我也被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