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婆婆挑眉哼道:“怎麼,你一口一個小姨媽,難道不恨我?你可莫要忘了,是我害了你孃親?”
當然恨!
恨不能立馬把這個女人給大卸八塊!
但是冤有頭債有主,當初鬼婆婆就只是做了個推手,真正可惡的是十二獸將,是鳳常德。
而且,美男爹爹已經報過仇了,鬼婆婆頂着毀了的容貌無比煎熬的活了千年,這便夠了。
最重要的是……嘿嘿,先把這個小鼎弄到手再說嘛!
她有種感覺,這玩意就應該是她的!
童靈靈抱住鬼婆婆的手臂使勁的搖晃,“小姨媽,你就給靈兒嘛。”
鬼婆婆不爲所動,這個丫頭當真是毫無身陷險境的自覺,此刻不想着如何逃出追魂殿,竟只惦記着她的小鼎?
她忽然想起了童依柔,她的姐姐。
在被捉到天狐殿經受十二獸將的折磨之時,姐姐也是這般樂觀。
這母女倆都有能令人快樂的能力,難怪會那般招人喜歡。
淡淡一笑,鬼婆婆脫開她的手,嚴肅道:“此刻不是說這些的時候,老身要救……”“參見閣主!”
鬼婆婆的話未及說完,如風的聲音便驀地傳來。
童靈靈和鬼婆婆同時一驚,兩人活像是被人捉姦在牀一樣慌張。
“快藏起來!”
童靈靈話音未落,鬼婆婆已經消失不見。
她立刻蓋上被子倒頭裝睡,心裡盤算:老妖婆,溜得可真快!
幾乎就在下一秒,花伶風已然出現在房間內。
掃了掃整個寢殿,他的眉宇間出現一抹凌厲。
“靈兒,何人來過?”花伶風聲音沉冷,語氣更是篤定,並非詢問,而是質問。
童靈靈心裡突突一跳,冷笑,“這可是高高在上的雙修閣主的寢殿,誰能來?誰敢來?”
花伶風不理會她的嘲諷,挺拔的身軀立刻閃到牀前,他彎腰在牀榻上嗅了嗅,眼神變得更爲凜冽。
童靈靈皺眉:“你幹嘛?想聞我的屁?”
“這香味並非出自你身上。”
“誰說不是出自我身上?你自己聞聞看!”
童靈靈說着,“騰”的一下坐起,把自己的臉貼向了他。
花伶風措手不及,下意識的向後退開一步,卻恍然意識到這是與她親近的絕好機會,不由傾身湊向她。
他雖是貼着她的臉,她的鼻,卻屏住呼吸,心口跳得厲害。
童靈靈暗笑:哼,跟我鬥,輕鬆撩一下,就讓你手足無措!
不過就算他真的使勁聞,她也不怕。
這香味是至尊靈液的味道,香味很濃郁,所以還沒散開。
但她臉上之前就有這香味,只是沒這麼濃郁而已。
可見鬼婆婆當初是給她用過的,只是那個老妖婆太摳搜,沒捨得多用!
花伶風強自鎮定,果然是她臉上的香味。
他不由狐疑,“先前一直都沒有的,只是此刻……”
他說着忽然瞠大了細眸,驚喜的道:“靈兒,你的臉恢復了?!”
童靈靈冷笑,“是啊,雖然不知道怎麼回事,但就是好了。”
花伶風大喜,雙手猛的拍在她的肩膀上,他滿臉喜色的道:“恢復便好,恢復便好。”
童靈靈猛的向後倒下,裝出一副很困的模樣。
她打着呵欠說:“花伶風,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你到底有什麼目的。要我的獸晶,還是我的武魄?”
花伶風眼底掠過一抹受傷,“在你心裡,我便只有這樣?”
“不然呢?難道是因爲一直喜歡我,所以才遲遲沒有動手?”童靈靈輕聲嘲諷。
“靈兒,我愛你!從初見你之時便是,我曾說過,我會將你奪回來。”
童靈靈背過身,“那是你一廂情願。花伶風,我不想見到你,你如果不想追魂殿變得雞飛狗跳,那就離開這裡。”
“你……”
花伶風有些惱怒,不由從納戒裡拿出了一個丹瓶。
這其中乃是景修曾送與他的極品合歡散,只需燃一點在香爐之中,便能令女子意亂情迷。
他若佔了她的身子,她早晚會成爲他的女人。
想着,花伶風緩緩走到梳妝檯前,長指輕輕打開香爐的蓋子。
只需一點點……然而花伶風的手卻僵在半空。
他下不去手。
對她,除了將她擄來之外,他不想再用任何骯髒的手段。
花伶風到底還是收起了藥瓶,隨即走到牀邊,和衣躺下。
“喂,你幹嘛啊?”
童靈靈驚叫一聲,火大的坐起來。
花伶風似笑非笑的說道:“自然是睡覺了。”
“睡你大爺!”
童靈靈怒不可遏,中氣十足的吼了一嗓子,擡起腳就踹在他身上。
她一腳把花伶風踹下去,惱怒的說:“告訴你,別惹我,不然要你好看。”
花伶風摔在地上,極其狼狽,瞪着她又氣又無奈。
他站起身,片刻之後,重重的冷哼一聲,拂袖離開。
童靈靈鬆了一口氣,歪着脖子看向門外那幾個黑衣人。
她得感謝如風,如果不是他那聲“參見閣主”,恐怕鬼婆婆會被抓個現行。
不過,由此可見,如風應該是有苦衷的。
鬼婆婆說有辦法救她離開,是真的嗎?那她到底有什麼辦法?
而鬼婆婆那邊,慌慌張張的回到住處,立刻緊閉門窗,回到了戰魂空間之內。
方纔險些被閣主發覺,功虧一簣。
萬幸是她有這至尊寶戒,利用空間結界,她才能悄無聲息的出現在小丫頭那裡,且令人毫無所查。
她本是想利用戒指,將那丫頭帶走,只是時機不對。
方纔若是帶走那丫頭,雙修閣主必定第一時間察覺,以他的實力,只怕會封印至尊寶戒,將她們困在其中。
鬼婆婆趕緊拿出小鼎,隨即雙手結印,將體內的“入侵者”逼出。
希望,夜北冥那邊能夠得到她傳遞的消息,早日讓她們一家團聚纔好。
小丫頭的那兩個孩子……不知道此刻是否吵着要孃親呢?
在遙遠的天狐殿……兩個小娃娃正挨着腦袋瓜,看着夜北冥。
“爹爹,你究竟要做什麼?”
“爹爹,你是想到救孃親的法子了嗎?”
“爹爹,你的臉上流血了,你受傷了嗎?”
“爹爹,這個龍紋是什麼,爲何曦兒與弟弟都沒有呢?”
“爹爹,你爲何不與曦兒說話?你不愛曦兒了嗎?”
曦兒在夜北冥身邊轉來轉去,小嘴更是喋喋不休。
夜北冥盤膝而坐,雖是合着雙眸,眉宇間卻透着一絲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