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成收到了錢氏的匯款, 而樑仕章也成功將錢氏踢出了□□的計劃,這兩件事對錢氏是個重創,股價暴跌, 外界猜猜質疑錢氏管理層的能力跟人品, 一時之間所有矛頭都指向了錢舒茗, 有人還翻出舊賬, 說錢氏本該是錢雨桐繼承, 卻被她這個外人給搶佔了,甚至指出錢舒茗不僅搶佔錢氏,而且利用卑鄙手段將葉瑾凌搶到手, 衆所周知葉瑾凌曾經是錢雨桐的未婚夫。
輿論紛紛指責錢舒茗,本來懷孕期間的她情緒就不穩定, 這下子讓她壓力更大, 只要一出門就有無數的記者將錄音器材跟攝像機對準她, 她整個人變得喜怒無常,在公司大罵下屬, 在家裡怒斥傭人,而葉瑾凌完消失得很徹底,錢舒茗知道他陪着那個女學生出國遊玩了,於是暴躁得像個瘋子。
也有記者去詢問錢雨桐,問她對這件事有什麼看法, 錢雨桐只是簡單地錢氏是她父母的心血, 不希望它被外人給糟蹋掉。
還有人問他們三個人的關係, 錢雨桐沒有多說, 不過表示她現在有樑仕章很幸福, 兩人相識很早,雖然經過一些磨難, 不過最後還是在一起了,並且當衆宣佈他們即將舉行婚禮。
錢舒茗在錢氏的威懾力大大減弱,高層們已經對她表示質疑,希望重新推個人上來管理錢氏,否則公司遲早毀在她的手裡,用次等貨充當上等貨的事情對錢氏的聲譽造成了極大的傷害,必須撤換董事長以堵悠悠之口。
錢舒茗自然不願意,她百般爭取自己的權利,卻無法說明他們。
連日來各方面的打擊跟壓力致使她的身體很虛弱,白天不能安生,晚上不能安睡,睡着了也是各種噩夢,她經常覺得自己小腹刺痛,可是爲了能解決目前的困境,她一直強忍着。
終於在一天夜裡,錢舒茗的肚子開始劇痛,她整個人抱成一團,連打電話叫救護車求救的力氣沒有,她肚子躺在牀上忍受着這錐心刺骨的疼痛,等到疼痛緩和了一點,她才勉強打了電話叫了救護車,而孩子的父親葉瑾凌卻不在她身邊。
錢舒茗從醫生口中得知她的孩子沒了,而且以後很難有機會懷孕時,她完全地傻掉了。
醫生說是她之前流產後沒休養好導致的,不過醫學上沒有絕對的事情,讓她別太絕望。
錢舒茗欲哭無淚,她當初爲了套牢葉瑾凌,不顧身體,硬要出院,以爲自己年輕,不會有後遺症,沒想到報應還是來了,而這次如果不是葉瑾凌爲了那個狐狸精,罔顧一切跑到國外去,她又何必落到這樣的下場?
從醫院回來後,錢舒茗十分平靜,就如同心死了一樣,葉瑾凌匆匆忙忙地推開大門,着急地問她怎麼樣的時候,錢舒茗冷淡地看了他一樣,問道:“玩得開心嗎?”
葉瑾凌心存內疚,道歉道:“對不起,醫生怎麼說的?”
“有什麼好對不起的,這可能就是報應,我以後可能都不能生了,不過你應該高興吧?不必再被我綁牢了。”
錢舒茗發現自己就是個笑話,她這一生都在爲自己爭取,從到了錢家開始,她就步步爲營,雖然年紀小,可是她知道怎麼做纔是對自己最好,到頭來是她的就是她的,不是她的就是她的。
葉瑾凌不知道自己離開幾天就發生了這麼多事情,他對錢舒茗有着愧疚,但是這點愧疚不能戰勝他最渴望的東西,這幾天是他這輩子最開心的幾天,就像將所有的遺憾都彌補了一樣。
葉瑾凌去公司暫時安撫住了高層們的負面情緒,並且承諾也會盡快想辦法挽救目前的困境,讓大家別失去信心,這只是敵人打擊他們的手段。
而就在這個時候,又有人放出了葉瑾凌跟女學生在外旅行的照片,說錢氏兩大管理者已經感情破裂,並有人看見葉瑾凌陪着女學生去婦產科的畫面,女學生捂着小腹,萎靡不振的樣子很像懷孕,而錢舒茗流產時葉瑾凌還陪着女學生開心地玩鬧,大家都開始罵葉瑾凌是負心漢,先是錢雨桐,後是錢舒茗,簡直是見一個愛一個。
本來已經平息的事情,又因爲這事而鬧起來,錢氏的高層不肯善罷甘休,一定要讓他們兩個下臺,覺得他們簡直就是恥辱。
這件事鬧得很嚴重,連葉瑾凌也頭疼不已,照片雖然是事實,但是有斷章取義的成分在裡面,錢舒茗對他仿若路人,兩個人已經開始分房睡,同時葉瑾凌也鬆了口氣,他現在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她。
時機很湊巧,黑社會也開始上錢氏討債,架勢很恐怖,有些膽小的職員開始請假不上班,甚至已經另謀出路,記者將錢氏門口圍了個水泄不通,一時之間,錢氏烏煙瘴氣,一塌糊塗。
天成這邊是越發地風生水起,因爲□□的項目這個得到政府的大力支持,股價飛漲,羣衆也盼望着這個項目能夠順利完成。
錢氏接連出事,已經有人在預測它即將倒閉。
沒幾天,錢雨桐就接到了錢舒茗的電話,問她有沒有空談談。
錢雨桐很爽快地說有空,兩個人約了時間跟地點,敲定了行程。
錢雨桐這次沒讓樑仕章陪她一起去,告訴他自己可以,不想永遠活在他的羽翼之下。
這次錢雨桐見到錢舒茗,她整個人狀態都不一樣,情緒內斂,讓人捉摸不透。
“你是不是很高興?”錢舒茗嘲弄道,“我現在什麼都沒有了。”
“我並沒有很高興,只是覺得每個人都會爲自己做過的事情付出代價。”
“如果不是樑仕章,你覺得你能坐在這裡跟我這麼講話?”
“是,我承認他幫了我很多,我能力不如你,不過又如何呢?”錢雨桐大方地承認道,她父母從小就溺愛她,所以她從來不知道這個社會是如此的爾虞我詐,但是在錢舒茗搶奪她的一切後,她也醒悟了。
錢舒茗自嘲道:“所有的事情都是你們策劃的,我竟然會輕信了你,先是□□的計劃,你們誘我入局,再找人合謀與我簽約後,買下了市面上的原材料,逼迫我要麼用高價買入原材料,要麼用次等貨充當,等我中計後,又讓銀行不批我們的貸款,導致我去借高利貸,再等時機成熟了,煽動輿論,將我推到風尖浪口。”
“錢舒茗,我再蠢,也會進步,你用手段搶佔錢氏,將我生活了這麼久的家給賣掉,你是我,你會既往不咎?你既然讓我不痛快,我憑什麼讓你舒服啊?”
“要不是樑仕章幫你,你能嗎?!”錢舒茗憤恨地吼道,她的眼神滲人,猶如冰箭刺戳着錢雨桐,讓她不由有些心悸。
“那又如何?我自知能力不如你,爲什麼不肯接受他的幫助?他是我丈夫,我不嫌丟臉。”
“爲什麼所有的男人都要向着你?!瑾凌是這樣,樑仕章也是這樣,你有什麼好?”
“舒茗,你太工於心計了,本來你還是可以有一個美好的家庭,卻被你自己糟蹋了,既然葉瑾凌選擇你而不是我,你就該珍惜。”
“我珍惜?他對我只是愧疚罷了,如果不是我瞞着他,他根本不會同意讓你籤那份授權書,你那麼恨他,他纔會留在我的身邊,可是他想的人一直是你,你看出現一個跟你長得像的人,他就可以丟下一切去陪她,我的好姐姐,你到底有什麼魅力啊?”
“我不想聽你的控訴,你約我出來想幹嘛?”
“你要怎麼才能放過我?”
“你問我怎麼才能放過你?你當初有放過我嗎?你忘記是怎麼趕絕我的?你搶了我的一切,連我找份工作都要阻擾,我三餐不繼的時候,你高擡貴手了嗎?”錢雨桐憤怒地講道,她那時候剛失去父母,又沒了一切,毫無社會閱歷的她整個人都處於迷惘之中,投出去的簡歷全部杳無音訊,後來才知道是錢舒茗在暗中阻擾她,最後她不得已在一家毫不起眼的私人單位上班,靠着微薄的收入,剛剛好維持她的基本生活,她清苦得每晚都偷偷哭泣,希望這只是一場噩夢,醒來後有疼她的父母,有要好的同學,但是都不能如願。
錢舒茗冷眼看着錢雨桐,“你做這麼多事情,不就是要拿回錢氏嗎?”
“是!我不會看着錢氏在你手中滅亡的。”
“那麼我絕對不會給你!我就算死也要拉着它當墊背,反正我現在什麼都沒了,我死也不會讓你如願的。”錢舒茗瘋狂地大笑,錢雨桐看着她這個樣子就覺得可怕,就像是精神錯亂了一樣。
“天成已經啓動對錢氏的收購案,你擁有不了多久了。”
“那我們等着瞧好了,我倒要看看老天是不是這麼厚待你錢雨桐。”錢舒茗表情猙獰,像個扭曲的靈魂般,錢雨桐覺得渾身寒顫,她不想再跟她待下去,將錢放在桌子上,就拿着手提包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