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已經辦妥了,等到那邊之後,我會另外做安排,不過剛開始的兩天可能還是有些辛苦,你姑且忍一忍。”
安然點點頭,感激地看了一眼蔣俊恩。
“嗯,謝謝你,哥,我好像總是再給你添麻煩。”
蔣俊恩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髮。
“盡說些胡話,我竟然是你的哥哥,咱應該要盡到照顧你的義務,!不過,我覺得你現在應該好好的想一想,小齊那邊到底該怎麼辦,雖然他們丟失了機票,不得不晚了兩天才回來,但是他今天上午已經到了國內,我相信這件事情很快就會瞞不住他了,儘管s一直在幫你,但到了國內之後,她估計也沒有辦法攔住安齊。”
安然重重地嘆了一口氣,“我知道,這件事情還是要拜託哥哥你了,等小齊回來想要見我的時候,希望你能帶他來見我一面,所有的事情,讓我親自告訴他吧。”
蔣俊恩直到此刻都還不知道安齊已經恢復的事情,所以他也並沒有過多擔心,他覺得安齊只是個孩子,安然找個理由哄哄,應該問題也不大。
那邊蔣俊恩帶來的那個男人,很快跟警方交涉結束了,安然離開的方向突然間發生了變化,不是去寧海郊區的靈山監獄,而是去了霖市的遠山監獄。
路途很長,蔣俊恩卻不能陪家人的身邊,只能開着車,一路跟着警車。
……
這個時候安齊已經到了國內,他很快在網絡上看見安然出事的消息,先是詫異地看向s,發現還是目光閃躲之後,他頓時便了解了所有的事。
剛剛急急忙忙的想要去尋找安然的時候,忽然有一個人出現在機場,叫了他的名字。
“安齊少爺。”
安齊蹙了蹙眉,回頭看向那個五十歲左右的男人。
“李叔?”
“很高興少爺還能記得我,少爺,你想要見安然小姐的話,請跟我來吧。”
就這樣,安齊和s兩個人在剛剛回國之後,就被李叔帶到了霖市。
李叔將他們帶到一家酒店,然後徑直上樓,進了一間豪華的總統套房。
李叔只是把他們送到門口,接着就離開了,安齊推開門,瞧見一個男人站在那邊的窗口,從背影看有些陌生。
但是當那個男人回過頭的時候,安齊一下子就蹙起了眉頭,“蔣……俊恩?”
蔣俊恩對於安齊能一眼認出他來,確實有些吃驚。
“嗯,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你竟然還能一眼認出我來。”
安齊並沒有多說什麼,他不知道蔣俊恩此行的目的是什麼,所以也不想讓蔣俊恩知道,自己已經恢復了的事實。
“你說說要帶我去見安然,爲什麼會把我帶到你這裡來?”
“安然現在剛剛到這邊的監獄,估計還沒有安頓好,警方應該不會允許他這個時候見人的,所以說你想見她,估計還得等上個一兩天。”
安齊的臉色不太好看,對方態度並不是針對蔣俊恩,而是針對整個蔣家。
一旁的s則是雲裡霧裡的,她對於安齊的身世知道的並不多,所以她也一直沒有說話,只是安靜的站在一旁。
“你這次出名是代表蔣家嗎?”
蔣俊恩的動作頓了頓,擡頭笑道,“看來安然果然沒有在你面前說起過任何關於我的事情。”
倒不是沒有說過,安齊知道,蔣俊恩對安然並不一樣,他和蔣家的人不同。
可是此時此刻,安齊卻顧不得那麼多,一想到安然現在在監獄裡,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雷家和章家竟然沒有任何一個人站出來幫助安然,他心裡就覺得無比的氣憤!
“然然說起過你的事情,但是,我不確定你現在代表的是誰。”
“安齊你……”
和安齊的這番對話倒是有些出乎蔣俊恩的意料之外,本來蔣俊恩印象中的安齊,一直算個五六歲的孩子一樣天真善良,很好哄弄。
此時此刻,站在自己跟前和自己對話的安齊,卻讓蔣俊恩覺得他是一個正常的26歲男人。
“那些不重要,我問你,你是代表蔣俊恩出現在這件事情當中,還是代表的蔣家?”
蔣俊恩低下了頭,“我只能代表我自己。”
“呵!果然是這樣!”
安齊的臉上露出一抹譏諷的笑容,這樣的表情s都從未見過,一時間有些吃驚的望向她。
可安齊卻並沒有看向s,而是徑直盯着對面的蔣俊恩。
“他們沒有任何一個人站出來幫助然然對不對?兩家人都是那麼有錢有勢的人家,卻讓然然被冤枉的進了監獄!真是厲害的很!雷子琛呢?然然都已經進監獄了,他人到底在哪!”
說起雷子琛,蔣俊恩的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
“自從那天跟你們一起離開之後,雷子琛再也沒有出現過,並且聯繫不上,我找人去了法國,卻並沒有得到關於雷子琛的任何消息,按照然然的說法,雷子琛應該是出事了,否則的話,雷子琛不可能不出現。”
對於蔣俊恩的這番話,安齊並沒有辦法反駁什麼,因爲雷子琛對於安然的感情,安齊是最清楚的,因爲他們三個人住在一起。
“那現在然然怎麼樣?她都已經有六個月的生命,這個時候被關進監獄裡面,身體受得了嗎?”
安齊有些擔心的問道。
“我也不知道,但我已經找了人把她從寧海的監獄弄到這邊來,就是怕有人要害她,現在這是我們唯一能做的,接下來的事情,還是要先找到雷子琛,知道這整件事情到底是什麼情況,咱們才能做下一步的打算。”
安齊低下頭,沒有像一進門時那樣對着蔣俊恩惡語相向,冷靜下來之後,他也知道,蔣俊恩和蔣家的人是不同的,蔣俊恩對安然一直挺好。
……
安然被送進了監獄,這是她第二次進監獄了,但這一次的情況,和上一次相差很大。
上次的時候,她只是作爲嫌疑人被關押,但這一次,確實被冠上了殺人犯的罪行丟進監獄裡來的。
而且監獄的房間裡不止只有她一個人,儘管蔣俊恩已經打過招呼了,但是因爲他沒有辦法動用太多強加的力量,所以能做的事情還是很少。
安然沒有辦法獲得單獨的監獄,只能和另外的四個人一起居住在同一間房間裡面。
警察逼迫她換上了囚服,手上戴着手銬,兩名警察將他押到房間的時候,面前的鐵門打開,裡面的地上坐着三個女人,身上穿着和她一樣的囚服,目光兇惡,因爲長久以來的牢獄生活,她們的眼神都是凹陷的,越發的顯得恐怖。
安然能夠感覺到,有三個女人都在看她,用一種探究的,懷疑的目光看着她……
那一顆安然的內心真的是恐懼,恐懼到想要立馬轉身逃走,她知道自己沒有那樣的權利,假如她轉身的話,警察手裡的槍就會對着她的腦袋。
忍耐,是如今唯一的辦法。
警察離開了,面前的鐵門再一次合上,落鎖的聲音顯得格外的可怕。
那三個女人還在望着自己,沒有人開口說什麼,空氣中的靜默,像是一口大鐘罩的人的心頭。
忽然間,有人看見了安然的肚子。
那女人的眼神一下子就變了,似乎沒有想到,這一次被關起來的女人,會是一個有身孕的女子。
而且因爲安然的肚子偏大,看起來就像要生了似的。
“你……你是因爲什麼罪被關起來的?”
大概是因爲孩子,一下子拉近了女人之間的距離,儘管那個女人的提問算不上友善,但是安然也知道,她語氣中沒有什麼惡意。
可是這個問題安然卻有些答不上來。
她該怎麼回答呢?
說自己是被冤枉的嗎?這樣說出來,裡面的人大概會覺得她是一個瘋子吧,可要是說她是殺人犯,安然卻怎麼都說不出口。
所以最終,安然並沒有開口。
但這樣的沉默,無疑是加重了空氣中的凝重,那邊的女人的目光再一次變得惡意滿滿,誰也沒有再說話。
而安然在她們的注視當中,漸漸地低下了頭。
監獄裡的日子,似乎比自己想象的還要難好許多,除了身體上的折磨之外,心靈上的摧殘似乎讓人更加容易崩潰。
大概是因爲第一天的交談並不愉快,安然的沉默顯然惹怒了房間裡的另外三個女人,她們沒有人搭理安然。
不過好在,安然也沒有在意這樣的被孤立,因爲她不想和這些人有過好的關係,這並不是因爲她覺得這些人是犯人,而是因爲,安然覺得自己不應該適應這老女生活,她應該堅定想要出去的決心。
就這麼熬過了三天,第三天的時候,蔣俊恩終於帶着安齊過來了。
聽獄警說有人要見她的時候,安然就猜到了,應該是安齊。
儘管從一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但真正對上安齊那雙受傷的眼睛時,安然人就忍不住紅了眼。
蔣俊恩把安齊送進來之後就離開了,房間裡只有安然和安齊兩個人,隔了一道玻璃,拿着電話通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