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掌聲越來越大,直到全場的賓客都從震驚中反應過來。
帶頭鼓掌的是安在昕,她站起來,走到拍賣臺上,拿過話筒,臉上是迷人的笑容,看着臉色青黑的方萍說:“葉夫人真是個有愛心的人,這些掌聲應該送給葉夫人。”
全場頓時爆發出如雷般的掌聲,還有人的喝彩聲。
方萍一愣一愣地,還沒從自己標下了那串加值幾萬的項鍊的消息裡反應過來。
“一千萬……”
香姨臉色發白,差點兩眼一翻暈過去。
主持人激動的聲音傳來,“恭喜葉夫人以一千萬的價格獲得這條項鍊,感謝葉夫人爲慈善事業做出的努力!”
那木槌重重敲響,像是砸在方萍的心頭,終於將她砸醒了。
這項鍊不是安在昕喜歡的嗎?爲什麼最後卻被她買了?
一千萬,這可不是小數目!
方萍轉頭去看葉雲天,可葉雲天卻驀地起身,拂袖離開了灰常。
那頭的安在昕仍在失落感嘆,“其實還蠻喜歡那條項鍊的,可到底是手裡的底子不足,不如葉夫人大氣了,一千萬雖然多了多了點,但是千金難買心頭好,何況這還是做慈善,葉夫人喜歡就好了……”
安在昕說着看向方萍,“葉夫人您說是不是?”
方萍這會兒已經完全冷靜下來,她這才意識到剛剛安在昕是故意在和她擡價!
看着安在昕臉上得體的笑容,方萍心頭火冒三丈,真是恨不得衝上去撕碎了她那張僞善的臉,但是這種場合,根本不能那麼做,她只能微笑着,看似不在意的回答她,“不過區區一千萬而已,拿來做做善事算什麼?”
“葉夫人果然是出手闊綽,大家可要記的,以後做慈善這種事情,一定要叫上葉夫人。”
方萍的臉色發白,身體不由的氣得發抖。
這邊已經有工作人員過來,問葉晟唯要一千萬的支票。
葉晟唯臉色也不好,但還是擡手簽了字。
“我去一下洗手間。”
那頭,安在昕優雅的站起來,拿着包包離開了。
安然望着她的背影,遲疑了兩秒,悄無聲息的跟了上去。
安在昕並沒有去洗手間,而是走到甲板上,拿出一根菸抽了起來。
“剛剛爲什麼要那樣?”安然走過去,逼人的目光望着她。
安在昕挑了挑眉頭,塗着紅指甲的手指夾着細長的煙,火光在黑暗中忽明忽暗。
“她既然那麼想要那項鍊,我自然要成全她。”
“她現在算是我的婆婆,而且她已經……已經成了這幅樣子,你幹嘛還要和她計較呢?”
安在昕眯眼看着安然:“你婆婆?你腦子是不是被門夾了?真當我看不出來?”
“當我還是她兒子的妻子,在外面,最起碼的尊重我還是會給她,她可以不當我是她的兒媳婦,但我沒忘記,就目前來說,她還是我的家人。”
“家人?”
安在昕冷笑:“那你好好守着你這些家人吧!”
安在昕說完轉身就走。
安然雙手握的緊緊的,心頭涌起一陣窒息的疼痛。
可是,安在昕走了兩步就停了下來,“你的好家人來了。”
安然身形一震,回頭——
方萍正被香姨推着過來,一張臉因爲憤怒而略顯扭曲。
“我就知道是你跟她串通好的!你們母女倆存心想讓我出醜!”
安然臉色有些蒼白,突然發覺自己說不出任何解釋的話來。
安在昕含笑地瞟了眼安然:“你的好婆婆似乎並不領你的情呢!”
“你能不能少說一句?”
安然冷冷地說。
“好,我不說,那你來告訴你婆婆,我們母女倆在這說什麼悄悄話。”
安在昕做了個“請”的姿勢,就雙手環胸,興味地靠在船舷上。
安然徑直走到方萍跟前:“進去吧,外面冷,容易着涼。”
“不用你假好心!別以爲你這樣惺惺作態,我就會接受你,我告訴你,這輩子,除非我死,否則,我永遠不可能承認你是小唯的妻子,永遠不可能!”
方萍怒瞪着安然。
安然神色間沒有任何的變化,“說完了嗎?說完了就回去吧。”
“你果然跟你媽一樣,臭不要臉的……”
香姨忽然嘲諷地插話。
安然擡眼,冷冷地望着香姨。
香姨喉嚨一緊,噎住了聲。
安在昕呵呵笑了兩聲:“我不要臉都有男人要,也比那些要長相沒長相、要身材沒身材、要素質沒素質、常年缺少男人滋潤的三無老處、女強上不知道多少倍。”
“你個臭婊、子,說誰呢!”
香姨眼睛裡快要冒出火來。“做了這麼多年的白日夢難道還沒清醒?”
安在昕譏誚地打量着香姨:“就你這樣,別說葉雲天看不上去,就連大街上隨隨便便拉個流浪漢倒貼錢,人家都要考慮考慮上你會不會污了子孫根。”
香姨臉都青了:“我跟你拼了!”
不顧一切地撲向安在昕。
“瘋女人!”
安在昕瞬間沉了臉,險險地躲開了香姨的爪子。
方萍額頭上的青筋一根根地暴起,雙手死死地扣着輪椅扶把。
“安在昕,你這隻千人騎萬人枕的破鞋,你怎麼不去死,不去死?!”
安在昕一把握着香姨的手腕,看着方萍,臉上是優雅的笑意,“我生活的好好的,既沒有癱瘓,也沒有連最基本分夫妻生活都不能給我的老公,我爲什麼要去死呢?”
“啊,我要殺了你!”
方萍被猜到痛處,嘶吼一聲之後,扶着輪椅便要衝過去。
但是有一隻白皙的手突然按住了輪椅,阻止了她的動作。
“你給我放開,我要殺了那個賤人!”方萍一雙眸子被仇恨暈染的通紅。
“你能打過她嗎?”安然語氣平淡,手卻並沒有鬆開輪椅。
“我不要你管,你給我放開,賤人!”
方萍嘶喊着,“你給我滾!”
安然沒有作甚,而是走到她身後將輪椅轉了個面,推着她往船艙裡頭走去。
方萍死死的按着輪子,也不管手心是不是被擦出了血,只是憤怒的大喊着,“我要殺了那個不要臉的臭婊子!”
安然全然不顧她的憤怒,俯身,咬了咬牙將方萍抱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