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光亮讓雷子琛不由得眯了眯眼,也讓牀上的安然痛苦的呻吟了兩聲,擡手遮住了半張臉。
但即便只是鼻子和嘴巴露在外面,雷子琛也還是認出來,牀上的人是安然。
怎麼回事?安然爲什麼會出現在他的牀上?
而且,安然的樣子有些不太對勁……
安然本來睡的有些難受,身體熱的厲害,像是有一團火在五臟六腑裡面灼燒着,這下又突然被光線給擊醒了,更是覺得難受的很,一面痛苦的呻吟着,一面爬起來找水喝。
“水……哪裡有水啊?好渴……”
她的眼神一片迷離,腳步都是踉蹌的,好像並沒有發現門口站着個人,只是一個勁的到處找着水。
雷子琛眉頭緊蹙,放在身側的手握着拳頭。
他不停在心中警告自己,不要靠近她,不要靠近那個詭計多端的女人。
說不定,這一切就是她自己的苦肉計,故意用這樣的方式來勾引他,雷子琛,你絕對不能上當了!
安然找了半天卻沒有找到消毒櫃和冰櫃,這裡不是酒店嗎?那些東西都去哪裡了呀?
身體裡面難受的厲害,她不停的拉扯着衣領,原本身上穿的就是一件襯衣,幾番拉扯之間釦子已經開了好幾顆,裡面的蕾絲胸衣若隱若現。
雷子琛的眼神頓時生出了幾分,正要轉身往外走的時候,安然卻突然間發現那邊站着一個人,於是她趕緊朝着那邊走去,一把拽住雷子琛的衣袖。
“那個,你是客房服務嗎?能不能幫我拿杯水,直接記在這個房間的賬單上,到時候我會一起結算。”
雖然隔着一件單薄襯衣,但是雷子琛還是感覺到,安然掌心的炙熱。
距離近了許多,雷子琛也看得清楚許多,安然,面色潮紅,就連脖子上的肌膚更是一片紅色,臉色卻有些蒼白,大概是身體還沒好,卻又確實動了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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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是服用那種藥物嗎?
此時的安然已經忘了自己到底在什麼地方,也忘了自己到底在幹什麼,只是覺得拉着這個男人的手讓自己覺得非常舒服,好像找水什麼的都不重要了,貼着她的肌膚,比水更加的涼快。
於是安然的手一路往下,從抓着雷子琛的衣袖,便傳來拉着他的手,赤裸裸的貼的肌膚的感覺,比剛剛隔着襯衣的感覺要好得多,安然舒服的舒了一口氣,嘴角微微揚起。
但她很快感覺到了對方的掙扎,於是她又小聲的迴應着,“你別怕,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太累了,想用你涼涼手……你放心,我不會對你做什麼的,我是有老公的女人……”
雷子琛的眉頭蹙得更緊了,全然沒過安然的那句話,伸手讓她甩了開去,安然,你是補償直接被甩翻在地,跌在了牀邊上。
她倒也沒放在眼裡,好像整個腦袋都被燒糊塗了,又開始一個勁的找起水來。
雷子琛看了她一眼,轉身走出了房間,沒多時,又拿着一瓶冰涼的純淨水走了回來。
微微嘆了口氣之後,在拿着純淨水遞到安然跟前。
“謝謝!”安然笑起來,拿着水瓶想要擰開蓋子喝水,可是手上卻使不上半點力氣,擰了半天也沒有擰開。
雷子琛瞧着煩躁的很,直接,一把將他手中的水杯拿了過來,把蓋子擰開之後又遞還給她。
安然擡起頭來,笑得一臉燦爛,“謝謝你啊!”
她說完這句話之後,直接對着水杯的杯口喝了起來,冰涼的水進入胃了,身體的炙熱只是得到了片刻的緩解,卻好像是治標不治本,只要一旦停止喝水,就立馬又覺得燒得更難受了些。
好難受,身體裡面感覺很空虛,想要,想要四哥……
“四哥……四哥……”
她不停的喊着雷子琛,擡眼又看見一個模糊的修長身影,就站在自己面前,於是便抓着那人的褲腿一路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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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子琛的手握緊了拳頭,低頭看着幾乎要貼近自己懷裡的女人。
剛剛不是還說不會對他怎麼樣了,剛剛不是還說自己是個有老公的女人嗎?那現在又是在做什麼呢?
安然,你從來沒有把這種東西當過一回事吧?
安然其實更看不清面前的人到底是誰,他心裡想着的人是四哥,便覺得面前的人就是四哥,視線和思緒一樣,一片朦朧混沌,她只是按照心裡的本能,去攀上對方的脖子。
“四哥,你回來了是不是?你終於回來了!”
她火熱的身軀貼着雷子琛的身體,整個人像個無尾熊一樣吊在他的脖子上。
“四哥,你知不知道,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
雷子琛的脣角上網,聲音冷的要掉出冰渣子來,“哦?想我嗎?是心理很想我,還是身體很想我?”
這種略帶暗示性的話語,很乾,讓安然覺得有幾分害羞,但是因爲說這話的人也沒做成,所以我覺得沒什麼,畢竟他們兩個人結婚已經好幾年了,又共同孕育着兩個孩子,這種夫妻間的小情趣,倒也算是習慣了。
不過,安然還是臉皮薄,臉頰稍微有些泛紅,笑容也變得有幾分羞澀。
“都很想念四哥,不管是心裡,還是身體……”
“是嗎?有多想我,到時表現給我看看呀!”
迷迷糊糊之中的安然,被身體裡面的藥劑驅使着所有的行動,全然聽不出來雷子琛聲音之中的危險,她只是擡起頭來,用自己的行動證明着他對雷子琛的想念。
當那粉嫩的脣瓣貼上自己的脣,雷子琛倏的睜大了眼睛。
可安然卻絲毫沒有察覺,他溫柔的舔舐着雷子琛的脣瓣,輕輕的吻他,反覆的碾磨着,溫柔又繾綣,就像是長久以來對四哥的想念,細水流長。
雷子琛站在那裡,絲毫沒有動作,也沒有迴應安然的吻,臉上的表情卻越來越低沉,黑眸微微的眯着,憤怒像是一團火焰,愈燒愈旺。
安然終於放開了他,還傻笑着擡頭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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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感受到了嗎,四哥?”
“呵!安然,這就是你新想出來的計謀嗎?感情牌打不了了,於是又想用肉體來挽留我?”
安然臉上的表情微微一愣,隨即做出一副委屈的姿態來,甚至假裝抽泣着,這和他平日裡頭的模樣很不一樣,平常的安然,基本上都是溫柔知性的,但偶爾在牀第之間,她也會跟雷子琛撒嬌。
“四哥,你怎麼又這麼說話呀?你都不知道,最近我老是夢見你兇我!難道現在又是在做夢嗎?你是真的嗎?”
迷迷糊糊中的安然,把最近發生的那些不想接受的事實都當成了夢境,如今她便扯着雷子琛的臉頰,“軟軟的,還很溫暖,你是真的吧?四哥?”
“我一直以來都是真的,可是安然,最真實的你又該是什麼樣子的呢?這幾年你在我身邊,我看過很多種模樣的你,冷漠的,溫柔的,有些可愛俏皮的,但是真正的你又是什麼樣子的?”
安然笑得一臉傻氣,抱着雷子琛的脖子說道,“這些就是真的我呀,我就是所有的這些的總和!到時候惹我生氣的時候,我就是冷漠的,但是哥對我好的時候,我就是溫柔的,當時哥跟我鬧着玩的時候,我也會跟四哥撒嬌!四哥,你現在又在跟我鬧着玩,是不是?可就算是鬧着玩的話,四哥也不能太過分哦,你剛剛那麼說,我真的覺得不開心了……”
“不開心?爲什麼會覺得不開心呢?因爲四哥不小心戳穿了你的謊言,所以惱羞成怒了嗎?”
雷子琛現在已經完全可以確定,安然是服用了那種藥物,整個人看起來很迷糊,甚至分不清現實和夢境,在這種情況之下,她說的話會不會都是真的呢?
潛意識裡面的人,應該不會說謊吧?
安然皺了皺眉,伸手輕輕地敲了敲雷子琛的胸口,“什麼惱羞成怒,四哥,你最近說的這句話真的是莫名其妙!我根本就沒有跟四哥撒什麼謊,四哥說的那些事情,我都不知道是什麼!”
雷子琛伸手將安然臉上的一縷頭髮拂到耳後,冷笑着說道,“是真的不知道,還是不想承認?恩?”
“真的不知道啦!四哥,你最近到底在搞什麼?總是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
雷子琛伸手握住她的下巴,並沒有用多大的力氣,只是託着她的腦袋,讓她正對着自己的眼睛。
“那你說,當我去法國的時候,你在z城做了些什麼呢?”
“你去法國的時候……”安然皺着眉頭,仔細迴響着當時的事情,“我就在家裡等你呀,帶着蔥花和糯米,等你凱旋歸來,可是……可是你的飛機出事了,他們都說你死了……我好難過,我的四哥怎麼會死呢?他怎麼丟下我和孩子呢?我就知道,你不會忍心這麼做的,我知道你會回來!”
雷子琛臉上的笑容一點點的收斂起來,手上的力道也漸漸收緊,安然本來就比他矮了一截,他這樣拉扯着她的下巴,安然不得不踮起腳來,但是高度還是不夠,漸漸就有些吃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