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凌並沒有給他任何回答,管家雖然有些擔心,但是爲了節約時間,他也沒有多留,轉頭,飛快的朝着屋子外面走去,而這邊歐陽凌在管家走了之後,便一直在尋找這個壁爐的機關。
沒多時,他便在右側的雕刻圖案上找到了一個凸起的小點,看起來是靈活的,伸手輕輕地按了一下,整個壁爐便如同卷閘門一般升了上去。
從着壁爐裡面可以看出來,裡面是樓梯式的設計,雖然壁爐不高,不過1米2左右,需要彎腰才能進去,但是走進去之後,空間立馬開朗起來。
歐陽凌看了一眼身後,管家還沒有把那些人召集帶過來,可是他已經把這個門打開了,爲了避免裡面的人先發制人,他決定自己先下去看看。
不過這些都是藉口,重點是他真的很擔心安然,能夠早一點見到安然,安然也就不會那麼害怕了。
歐陽凌沒有多想,直接下了樓梯,裡面的環境有一絲昏暗,緊靠着牆壁上的一盞壁燈照亮整個通道。
樓下大概是因爲沒有窗戶埋在地底的緣故,所有的照明只能靠通電的工具,走了大概20級樓梯左右,終於到達了平地,是非常寬敞的房間,裡面沒有擺放任何的傢俱,看起來是裝修的時候準備當作房間用,但是後來,又因爲什麼原因沒有用上。
除了沒有傢俱之外,所有的裝修跟樓上的風格還是差不多的,鋪着木地板,牆壁粉刷得雪白。
歐陽凌警惕的看了看周圍,其實,這樣的環境裡面真的沒有辦法藏人,這個房間一眼就看到頭,沒有任何傢俱的遮蔽,如果有人的話,那真的是一下子就看到了。
那邊有兩扇門,應該是通往其他的房間,歐陽凌朝着其中的一扇門走去……
此時,安然就在那扇門之後的房間裡,被男人踹過一腳的身體,直到現在還沒有緩過勁來,臉色依舊是慘白的。
而那個男人出去之後應該並沒有離開,因爲他們不可能只有兩個人下來看守自己。
安然擡頭,看向那邊,坐在那兒一動不動的穿着黑衣的男人,這兩個人看起來應該是受過專業訓練的保鏢,面龐很剛毅,從坐下到現在,差不多已經過去了,有足足20分鐘的樣子,可他們一句話都沒有說過,甚至連表情,都一直保持着這副樣子。
他們並沒有像那個面具男交代的一樣,對安然拳腳相向,甚至沒有看一眼安然,只是坐在那兒,充當着守衛。
這樣,安然感覺到一絲慶幸,如果這兩個男人真的對自己動手動腳,看他們兩個人的身板,自己應該承受不了幾下吧?
不過從那個面具男的話裡,安然也知道一點,對方並不想要他的命,又或者說,方現在需要留他一條活口,這是爲什麼呢?如果是爲了尋仇的話,應該是要他的命更簡單!
一般來說,需要留着活口,通常是爲求財,可,如果是求財,那個面具男爲什麼一來就狠狠的給了他一腳?
而且,直到離開,他也沒有詢問過安然的身份,更沒有要任何的聯繫電話去要錢。
這個中疑點實在是太多,安然根本就想不清楚。
正思索着的時候,房門忽然傳來喀嚓一聲響,有人領動了鎖芯。
坐在門口的兩個男人立馬從位置上站了起來,身體緊繃,整個人都保持着警惕的狀態。
安門口的歐陽凌此時也感覺到了氣氛的沉悶,推開門的動作變得小心而緩慢,房門漸漸的打開了一半,他已經看見了一個黑色的身影,這時,他用力的將門一把推開,然後整個人朝着那個男人撲了過去。
一拳頭揍在男人的臉上,對方似乎有些猝不及防,一下子栽倒在地,歐陽凌還未來得及看清眼前的一切,身後突然又有一個人撲了過來,他閒閒地轉身避了過去,但那邊原本被打倒在地的男人也緩過神來,兩個壯漢朝着他逼近。
安然也被眼前的景象給鎮住了,擡頭看向那邊的歐陽凌,一時間有些回不過神來。
此時歐陽凌也已經看到了安然,再次等危險的情況之下,臉上居然露出一絲微笑。
但這個笑容剛剛展開,便被一個壯漢的拳頭給打斷了,歐陽凌一個轉身,險險的避開拳頭,然後和兩個男人扭打起來。
安然看着這激烈的狀況,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他被束手束腳的丟在地板上,根本無力動彈,沒有辦法幫歐陽凌,他一個人一挑二,雖然現在看起來還是勢均力敵的,甚至佔了一點小小的上風,要是安然知道,這裡面的人遠不止這兩個,那個面具男還在這裡,而且當時來給面具男說話的還有一個人,說不定這個房間裡還有更多像他們這樣的黑衣保鏢。
歐陽凌跟他們打架,動靜鬧得如此之大,很快就會有人聽見動靜,然後一窩蜂的過來,歐陽凌怎麼會一個人單槍匹馬的過來救自己呢!
安然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麼好!一方面感激歐陽凌沒有丟下自己,另外一方面又覺得他真的是太傻了!既然明明已經知道這是一個圈套,怎麼還能自己一個人來……
有的時候就是這樣,你擔心什麼?害怕什麼,什麼,就越是來的快,安然剛剛這麼想着,外面就傳來腳步聲,很快,又來了幾個跟剛剛那兩個男人穿着一模一樣的男的,歐陽凌大概也沒有料到屋子裡會有這麼多人,皺了皺眉,很快就投入了戰局。
但就算歐陽凌再厲害,也不可能以一敵十,而且在屋子這麼小的空間裡面,他沒有辦法逃跑,也不可能丟下安然逃跑,只能跟對方硬來,幾分鐘之後,其實已經漸漸落了下風。
十多分鐘之後,歐陽凌背上被人狠狠的用椅子砸了一下,疼得他一聲悶哼,算是徹底的落了下風。
受傷之後的身體沒有那麼靈活,面對那麼多人的拳腳,歐陽凌很快,捱了好多下打。
“你走呀!”安然其實一直在喊這句話,從剛剛那麼多人來的時候,他就讓歐陽凌先跑,可歐陽凌根本不聽,這會兒他喊得嗓子都啞了,聲音都有些哽咽,可歐陽凌卻還是什麼都沒做,直到被那羣人,用椅子砸在腦袋上,整個人跌倒在安然的身旁。
安然一個勁的搖着頭,眼淚刷刷的往下掉,“你是不是傻子呀!”
都已經知道他在這裡了,就不能出去找人來救他嗎?爲什麼要在這裡跟對方打起來,這不是白白送死嗎!
安然又氣又惱,心裡頭又難過又心疼,看着歐陽凌額頭上的血,和那嘴角的微笑,他氣的很,不過想要上去抽他一頓,可是看到他身上的傷口,也實在做不出這樣的動作啦。
歐陽凌擡起手,輕輕地將安然臉上的淚水抹去,微微有些虛弱的臉,卻還是異常的美麗,“別怕,我在呢!”
就在這時,所有的黑衣男人突然間規規矩矩的站到了兩旁,之前那個踹過自己的面具男重新走了回來,看見安然和歐陽凌在一起的一幕,不由得冷笑了一聲,說道。
“你還真是有點本事,這又是走到了哪個野男人來救你?”
安然微微蹙眉,心想着這個面具男對自己的一切恐怕瞭如指掌,否則他又怎麼知道歐陽凌不是她的丈夫,而是其他的男人呢?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爲什麼要把我抓過來?”
安然現在聲音已經恢復了不少,只是帶着哭腔,略微顯得有些淒厲。
戴面具的男人笑了笑,“我們是什麼人你不用管,你只需要記着,我們是來向你討債的!安然,欠別人的東西一定要還,欠別人的命,也要以命相償!”
這麼說來,果然是爲了尋仇嗎?
但到底是誰,誰跟自己有人命的仇?
正想着的時候,身旁的歐陽凌突然啐了一口,吐出了一口血水,“你做這一切,蘇如笙知道嗎?”
他這一句話,讓面具男和安然兩個人都頓時看向他。
安然嚥了嚥唾液,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事情怎麼會跟章沐白有關係?難道說這一切都是章沐白設計好的?是章沐白想要要自己的命嗎?
面具男聽了歐陽凌的話,眼中似乎閃過幾分驚訝,那看來是歐陽凌說的不錯了,他背後的人果然是蘇如笙。
其實如果這個人是章沐白的話,事情就變得很好理解,最初驚訝之後,安然也就一下子想通了,章沐白想要自己的命,這再正常不過了,尤其是在自己跟四哥和好之後,他打來那頭示威電話沒有起到原有的效果,發來的郵件也被自己給刪了,大概是被逼急了吧,所以狗急跳牆,纔會想到這一招。
安然不由得有些懊惱,覺得自己真是傻,就這樣鑽進了章沐白手機好的圈套裡面。
面具男看着歐陽凌,很快反應過來,冷笑了一聲,說道,“堂堂歐陽家的少爺,確定要爲了一個女人,把命送在這裡嗎?”
歐陽凌嘴角微微揚起,血跡和淤青幾乎融在一起,但就算是這樣,那張臉依舊美豔的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