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哭了。”葉晟唯輕輕地說,撫摸着她的長髮:“很醜知不知道?”
“反正沒人要了,醜還是美有什麼關係。”
方文熙控制着情緒,卻還是哽咽出聲。
葉晟唯心痛如絞,閉了閉眼,才說:“誰說你沒人要了?”
方文熙擡起腦袋望着他英俊的側臉,有些不敢置信:“小唯,你——”
“別再胡思亂想了,我會照顧你的,等你出院,我就帶你回葉家。”
“小唯,你說的都是真的嗎?不,不管是不是真的,我都已經當真了,小唯,你不可以騙我,你知道嗎?假如你騙我,我……”
方文熙捂着嘴巴,眼淚再也止不住了,她猛地抱住了葉晟唯,雖然一直掉着眼淚,但是嘴角卻洋溢着幸福的喜悅,“小唯,你告訴我,這不是做夢,你真的會帶我回家嗎?你回,和我結婚嗎?”
“你願意嗎?”他把臉埋在女人的頭髮裡頭,不叫她看見自己此刻臉上的表情。
雖然他已經漸漸看清了自己的內心,明白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麼。
可是哪有怎麼樣呢?有些東西,他已經失去了……
而面前這個女人,爲了自己不顧一切,雖然她騙了自己,但是卻只是爲了和自己走到一起不是嗎?她爲了自己可以連命都不要,所以,他不可以再傷害她了。
“不,我願意,我當然願意的!”方文熙飛快的點頭,好像生怕他會反悔似的。
可是隨即,她臉上的笑靨就淡下去,倏地放開了他,搖頭:“小唯,你是不是——不,我不要這樣的婚姻,你只不過是同情我,因爲我的手受傷了,你出於愧疚纔會想拿結婚來補償我,對不對?”
葉晟唯握着她的雙臂,望進她抗拒的雙眸中,“文熙,我是真心的,不是因爲憐憫。”
方文熙停下掙扎,怔怔地看着他,淚水卻不由自主地滑下。
他憐惜地抹去她的眼淚:“如果只是同情,有很多種補償方式。我是真的想跟你結婚。”
“可是你之前不是一直不願意嗎?”
“其實我本來是打算最近跟你求婚,只是沒想到會發生那麼多事。”
葉晟唯摸着她被淚水浸泡得浮腫的臉,“現在說,是不是太晚了?”
方文熙的表情帶着迷惘,她伸手,使勁掐了把自己的臉,疼得她五官皺在一起。
“你這是做什麼?”
葉晟唯連忙拉下她的手,阻止她要繼續虐待自己的臉。
“我只是想確定自己不是在做夢。”
方文熙抿起脣角,露出兩顆梨渦,那雙水潤的眸子裡除了他再無旁人,好像他就是她的天她的地,葉晟唯看得心頭微微疼了一下。
“傻瓜。”他伸手將她拉入懷中,親了親她的發頂。
方文熙回抱着他:“小唯,我愛你。”
葉晟唯身體有剎那的僵硬,但很快就放鬆了,他輕撫她的背,心神卻有些恍惚。
這樣的一句話,他等了五年,可是聽到之後,卻發現自己的心頭早就沒有了當初的悸動。
“小唯,你呢?你還愛我嗎?”
方文熙偏過頭,被淚水洗刷過的眼眸越發瑩亮,她看着他,強烈的希望能從他口中聽見那三個字。
葉晟唯張了張嘴吧,“我……”
他想說我愛你,但是卻發覺看着方文熙的時候,卻已經說不出了。
他盯着方文熙美麗出衆的五官,那是他銘刻在心底的,他總是在不同女人身上尋找她的影子,可是此刻她真的在眼前,不知道爲什麼忽然變得陌生起來。
“小唯……”方文熙眼中閃過失落,“你怎麼了?”
葉晟唯垂下眼眸,反手握住了她的手,呼吸間都是濃濃的消毒水的味道,這是從她身上發出來的,紗布下的傷口還滲着血,染紅了一小塊地方。
葉晟唯心頭一痛,終於還是說出來,“我當然也愛你。”
方文熙猛地撲進了他的懷裡,她摟的很緊,像是要把自己嵌進這個男人的身體裡頭。
片刻後,她擡手捧着葉晟唯的俊臉,羞赧地湊上前,主動吻住了他堅毅的下頜,一點點地上移,最後吻落在他的薄韌的脣上,小心地,討好地啄吻。
葉晟唯眼睛幽深中帶着一些迷茫,卻是開始本能地迴應她。
“小唯。”方文熙柔軟的身體在他懷裡扭動,一雙纖臂環着他的脖子,她的脣落在他滾燙的喉頭處,“小唯,我愛你,我真的好愛你。”
病房內,姚七跟凌澤羣不知何時已經退出去,房門也被關緊。
女人的呼吸越來越不穩,偶爾還發出撩人的嚶嚀,方文熙一手攀着葉晟唯的脖子,一手滑到他的胸膛上,技巧十足地隔着襯衣在他突起的顆粒周圍打圈,“小唯,答應我,永遠不要離開我。”
葉晟唯低頭,映入眼簾的是方文熙紅着眼、一副任君採擷的柔軟樣,他腦海裡浮現出的是早晨所撞見的一幕,雷子琛脖子上長長的指甲痕,肩頭半露出的咬痕,還有臉頰上的口紅。
方文熙的脣重新回到他的嘴邊,她試探地撬開他緊抿的雙脣,挑、逗地探入,葉晟唯腦門突然一熱,他抱起方文熙就倒在了病牀上,搖晃的單人牀發出“嘎吱”一聲巨響。
“小唯!不要走,不要離開我……”
方文熙拉住了他,一雙手抱住了他的脖子,雙腿纏在他的腰上,臉頰緊緊的貼着他的,“小唯,別走,沒有你的話,我真的活不下去。”
葉晟唯心頭猶豫着,他擡手撫摸着她的臉頰,可是眼中抗拒的情緒卻騙不了人。
方文熙自然看得懂,她收斂起自己的情緒,開始伸出手去,撫摸着男人的臉頰,她瞭解他,知道怎樣可以讓他動情,讓他開心。
葉晟唯倒吸了一口氣,呼吸漸漸的粗重起來。
情到深處……
狹窄的單人牀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響,葉晟唯的瞳孔已經完全被渲染,而方文熙也明顯動了情,雖然她很痛,但是心頭卻是開心的,這種痛和喜悅交加的情緒,竟生出一種異樣的歡愉。
“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