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子琛開門進來的時候,安然的最後一塊牛排也剛剛煎好放在盤子裡頭。
屋裡沒有開燈,只有餐廳和廚房的燈亮着。
大概是因爲女人一直在這兩個地方忙碌,根本就沒去過客廳吧。
雷子琛剛剛開始換鞋子,安然就解開圍裙迎了上來。
“四哥,回來啦。”
瞧着她笑面如花的臉,雷子琛臉上的表情不自覺的變得溫柔起來。
他走上去,輕輕的保住女人的腰身,然後低頭吻了吻她的粉脣。
“是你做的飯嗎?”
安然點點頭,“恩,不是說了會做好飯等你回家一起吃飯的嘛?而且,張媽有事出去了,今天晚上不回家了。”
男人眼中閃過一絲驚喜,“所以,今天晚上就我們兩個人在家嗎?”
安然看着他眼中那怪異的光芒,不由的想到了某些叫人羞澀的事情,當即紅着臉伸手推了推面前的男人。
“去洗洗手吃飯吧,待會兒菜都涼了。”
雷子琛聽話的鬆了手,沒有繼續再做什麼,反正夜還長着呢!
走過餐廳的時候,雷子琛看着桌上擺放的蠟燭和西餐,“今天的主題是,浪漫的燭光晚餐嗎?”
安然紅着臉點了點頭,“因爲閒着無聊,所以就……”
“我很喜歡。”
男人直白的說道,然後便進了廚房去洗手。
聽着廚房裡頭傳來放水的聲音,安然的臉不由的更加紅了。
我很喜歡。
她明明對於準備這些有些害羞的,但是雷子琛這句直白的“我很喜歡”卻讓她一下子就開心起來。
點了蠟燭,在明明滅滅的燭光之中,安然和雷子琛坐在桌子的兩邊,氣氛似乎很不錯。
雷子琛舉起酒杯,輕輕的搖晃着裡頭紅色的酒。
“要不要喝一點?”
安然看着那誘人的紅酒,抿了抿脣道,“還是算了吧,我的身體並不應該喝酒的。”
因爲處於備孕的狀態,他們兩個人最近都比較注意這方面,雷子琛不僅沒有在抽菸,就連出去應酬的時候酒也是能推就推,就算不能推,也不會喝的太多。
安然更是,除了不碰這些東西之外,平常吃飯的食譜也是趙雅倩親自準備好交到張媽手中的。
她現在雖然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克服心裡障礙懷上孩子,但是用趙雅倩的話來說,就是成功只會留給有準備的人,所以她必須時刻準備着。
雷子琛怕她不太舒服,就跟張媽說不用按照食譜上頭的來,不過安然對此倒是沒有什麼意見,趙雅倩的食譜她看過,顯然是用了心的,種類很多,既有營養又好吃。
她想到待會兒晚上雷子琛肯定不可能不做那些事情,所以也就沒敢碰酒杯。
雷子琛知道她在想些什麼,也沒有繼續問她,而是自己也將酒杯放了下來,看着她認真的說道。
“安然,其實我們完全沒必要像現在這個樣子的,你現在很想要一個孩子嗎?”
雷子琛的問題讓安然微微一愣。
要孩子的這個想法從前她真的沒有過,她向來是個以事業爲重的女人,想到小齊的身體還沒好起來,她要努力的掙錢,就根本不敢想停下來用兩年的時間養育一個孩子這種事情。
但是最近那些事情,好像是一下子把懷孕生孩子的事情放到了她人生日程當中,而且還打了加急的圖標。
雷子琛見她有所猶豫,便繼續說道,“安然,我說過了,孩子的事情順其自然就好了,你完全沒必要有什麼負擔,有孩子的話我和你開心,這並不是因爲我多喜歡孩子,而是因爲這個孩子是我和你兩個人的,所以,要是沒有孩子的話我也不會覺得有什麼,因爲只要有你在我身邊就好了,明白嗎?”
安然微微垂着眼簾,“四哥,本來我也沒有這麼希望能有個孩子,但是一想到我可能永遠都沒有孩子,我的心裡就覺得難受,所以纔想要快點懷孕,快點打破那個心理障礙……”
雷子琛站起來走到了她的身邊,伸手將她拉進了自己的懷裡。
“傻瓜,你知道現在突然有了個孩子對你自己會有多大的影響嗎?你剛剛來我公司,今天幾個面試官對你的印象也很好,你好不容易要重新起步的工作會因爲一個突然到來的孩子被迫放棄掉,然後在接下來的十個月裡頭,你要辛苦的帶着孩子,我也要辛苦的忍耐看着我媳婦兒難受……”
安然皺了皺眉頭,本來好好的一番安慰的話怎麼突然就說到了這裡?
她擡手在男人的後腰上輕輕的敲了兩下,“你個臭流氓,成天就知道想着那件事情,難道爲了那個,你連孩子都不想要了嗎?”
雷子琛低頭看着她,臉上的笑容溫柔的像是月色中的海水,溫潤的彷彿可以包容一切。
“比起孩子,我更加喜歡你。”
安然臉有些紅,但是好在沒有開燈,只有隱隱綽綽的燭火,一切都不明顯,只有她桃花眸子中的濛濛霧氣,勾着男人的心魄。
雷子琛拿起桌上的酒杯,笑看着她,“所以,要來點嗎?”
安然並沒有來得及回答什麼,男人直接仰頭將酒杯裡頭的酒灌進了自己的嘴巴里,然後下一秒,他的脣便壓了上來,口中的紅酒也在脣舌糾纏之間落入了安然的口中。
不知道是酒太烈,還是在溫熱的口腔中格外的醉人,這樣來來回回幾次之後,安然覺得自己整個腦袋已經懵掉了,那種醉的身體發軟,視線中一片朦朧的感覺,讓她不由的揪緊了男人胸前的衣服。
餐桌最後變成了“戰場”,大概是因爲家裡只有他們兩個人,今晚的雷子琛格外的熱烈和放肆,從餐廳一路到了樓上的臥室、浴室,他的動作從未停止過。安然被情慾操控着,身體軟的如同春泥,只能任由男人隨意的拿捏。
一夜無話,滿室春光……
安然在去易安面試之後的第三天接到了人事部打過來的電話,恭喜她被公司錄取,下週一便可以去公司正式報到了。
接到電話的安然雖然並沒有什麼驚喜可言,不過對待人事部的同事她還是非常的客氣。
今天是週五,雷子琛明後兩天都可以休息,所以安然把她去看心理醫生的時間調到了週五。
雖然雷子琛什麼都沒說,但是安然自己也想盡可能把兩個人的空閒時間調到一起。
她最近還是每週都會去傅茗惜醫生那邊坐一坐,關於小時候的那件事情她已經告訴了傅茗惜。
安然傅茗惜的說法呢,這個心理障礙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最好的突破口其實還是在她媽***身上。
所謂解鈴還須繫鈴人,心理學上更是認這個道理。
不過安然並不想去找安在昕解開這個心結,她連見安在昕都不想。
昨天早上她和雷子琛吃飯的時候,雷子琛突然把早上的報紙推到了她的面前。
安然低頭看了一眼。
新聞的頭條是關於安在昕的。
那天她風塵僕僕的出現在家門口安然並沒有當真,但是看了這篇報道之後才知道她是從巡迴演出的舞臺上跑回來的,不僅在現場造成了巨大的騷亂,後來回去的時候在機場也被國內的狗仔們逮個正着。
各種猜測鋪天蓋地的涌上來,狗仔們盡情的發揮着自己的想象力,什麼爲了葉氏之前的大選回來啊、亦或是商界政界某個才發生了什麼事情的大人物……
反正和安在昕同時出現的,一定是某個厲害的男人。
安然看完報告之後便把報紙捲了起來,微笑着問雷子琛,“四哥,這個你看完了嗎?”
雷子琛點了點頭,但是他的動作還沒做完,安然便已經面無表情的把報紙丟進了垃圾桶裡頭。
似乎連看都不想再看一眼。
雷子琛看着她那個樣子,最終還是抿了抿脣沒有說什麼。
安然現在來傅茗惜這裡其實已經沒有什麼好說的了,該說的回憶說完了,傅茗惜也沒法聽到更多有用的信息,但是她還是叫她過來,每次都是隨便聊些什麼。
和心理醫生聊天跟和其他人聊天不同,他們懂得用專業性的方法讓你舒緩壓力,安然也樂在其中,便沒有拒絕。
這次過來,安然也是很無意的說起安在昕回來過的事情,她把家裡的那些事情差不多都告訴了傅茗惜,只是沒有說名字,不過傅茗惜會不會去猜測是誰,她也並不在意。
“你的意思是,在你哥哥出現在電視上的時候,你媽媽放下了自己的事情突然回來找過你,並且告訴你不能讓哥哥進入娛樂圈嗎?”
安然點點頭,腦海裡頭回想起那天和安在昕見面的場景,臉上的情緒自然也沒那麼自然了。
“恩,不過我們還是像以前每次那樣談的不歡而散,她似乎總是那樣子,告訴我們不該這麼做不該那麼做,但是卻從沒想過,自己究竟有沒有資格說那些話。”
傅茗惜輕輕的拍了拍她的手背,臉上帶着溫和的笑意,這讓安然浮躁的心漸漸的安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