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並沒有多久沒見,可是現在的慕涼和最後一次見的時候卻相差許多,遠沒了當日深陷甜蜜愛情的美好,一張臉上除了傷心和疲憊,只剩下無助,她一直在低聲抽泣着,一雙兔子般的眼睛被淚水暈染城紅色。
安然的視線落在了她身上那件粉色的孕婦裝上。
其實以她的月份現在完全不用穿的,可是她穿着這個過來,又是什麼心態呢?
安然靠坐進身後的卡座裡,手指輕輕的動着咖啡杯裡的勺子。
慕涼並沒有忍太久。
她有些不安的捏着自己的手,怯怯的看着安然。
“安總監,我知道您現在一定不想看見我,甚至是,怨恨我,可是我……”
慕涼咬了咬粉色的薄脣,站着淚水的睫毛輕顫着,一雙含着淚水的大眼睛盈盈的望着安然,在咖啡廳有些昏暗的燈光下,像是兩顆美麗的黑水晶。
“可是我對晟唯哥哥是真心的,而且……”
“而且什麼?”安然擡起眼,靜靜的望着她。
慕涼被她那淡漠的眼神瞧得有些害怕,但想了想還是鼓足勇氣說了出來,“而且晟唯哥哥他喜歡的人也並不是你,他更加愛我,你不過是他用來對付家裡長輩逼婚的工具罷了,現如今我已經懷孕了,你的身份就會變得更加尷尬起來。”
“所以你的意思是,讓我自己退出,好成全你和葉晟唯?”安然臉上仍舊是一副雲淡風輕的表情。
彷彿是被她那淡定的模樣驚訝道了,慕涼的臉色微微有些發白。
“慕涼,你到底還是太年輕了,以後要想玩這種小三鬥正室的戲碼,至少應該放聰明一些。”
慕涼一雙手握着自己的衣襬,指尖發白,她看着安然臉上的笑容,“你這是什麼意思?”
安然放下手中的勺子,淡淡道,“如果我是你,就絕不會在這個時候跑到人家妻子面前大肆宣揚自己的真心,而是躲起來,偷偷的把這個孩子生下來,然後帶着親子鑑定,直接跪到葉晟唯家門前去,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是葉晟唯孩子的親媽。”
安然笑的眉眼彎彎,“像葉家和方家這樣的大門大戶,是絕不可能讓這樣大的醜聞出現的,假如你運氣好生了個兒子,那你完全就可以挺直了腰板在他們兩家人面前說話了,到時候想把我這個敷衍用的工具拉下位,豈不是很簡單?”
慕涼臉色蒼白的聽着安然說的話,忍了許久的眼淚終於盡數落在了面前的桌面上。
“安總監,你不用說這些話來諷刺我,我知道我的存在讓你覺得反感和爲難,但你不用這樣對我一個孕婦吧?”
“我諷刺你?”安然臉上的笑意漸漸冷了下來,“你覺得我有必要坐在這裡諷刺你嗎?你說你和葉晟唯是真心相愛的,那麼爲什麼出事之後,被一腳踹開的那個人是你不是我?你懷孕了,可你第一個找的人卻不是你深愛也深愛你的葉晟唯,而是我,而且,我看你這模樣氣色,葉晟唯應該也已經好久沒有聯繫過你了吧?”
“你,你胡說!晟唯哥哥那麼愛我,他絕對不可能不管我,他只是,只是……”
“只是什麼呢?”安然冷漠的望着她,“假如你只是想要錢的話,那麼趁早去找葉晟唯,從我這裡,你是一分都不可能拿到的。”
“假如你只是想要錢的話,那麼趁早去找葉晟唯,從我這裡,你是一分都不可能拿到的。”
慕涼驚恐的瞪大了一雙眼睛,直愣愣的盯着安然,“我,我纔不是要錢,我只是希望和晟唯哥哥永遠在一起,我們一家三口,本來就應該團聚的!”
“既然如此,那麼咱們兩就沒有什麼好說的了。”安然站起身,拿起一旁的蛋糕盒子起身往外走。
身後的慕涼也跟着佔了起來,衝着她的背影哭喊着,“你得意什麼?你憑什麼這麼對我!晟唯哥哥他根本就不愛你,他心裡根本沒有你……你這樣把他留在身邊有意思嗎?”
“有沒有意思都是我的事情,和你沒關係?不管葉晟唯是不是愛你不愛我,但是出事之後,他爲了我這個妻子把你調走了,所以就算他愛你又如何,他最後選擇的,還是我這個太太。”
安然漠然的望着慕涼逐漸蒼白下去的臉色,繼續說道,“葉家是以房地產爲核心的企業,葉氏的每一個項目都需要優秀的設計師,我能給葉晟唯的是事業上的幫助,而你呢?優秀的男人花心,卻懂得取捨,對於葉晟唯來說,你不過是可以捨棄的那一半而已。”
“你憑什麼這麼說我!你不過是運氣比我好一點,早一點遇到了晟唯哥哥而已!你以爲你的事情我都不知道嗎?你不過是個大專院校畢業的,家裡的條件也很差,他會娶你,完全是因爲家裡逼急了!”
慕涼整個身體都在發着抖,情緒已經完全崩潰了,燈光下,她的臉色比紙張還要蒼白。
“你沒必要說這些的,我知道,你嫉妒的快要發瘋了,因爲葉晟唯確實很優秀,這些年圍在他身邊的狂蜂浪蝶我數都數不過來,但絕大多數都是拿着錢就離開了,只有你,固執的想要得到更多。”
安然將落下來的碎髮別回耳後,看着面前慕涼驚慌的臉,繼續說着,“有件事情我似乎一直忘記提醒你,我們結婚之後,葉晟唯因爲暫時不想要孩子所以去結紮了,你真的確定這個孩子是他的嘛?我沒記錯的話,你和葉晟唯在一起的時候,好像和你那個叫‘周政’的前男友沒有斷乾淨吧?”
慕涼徹底的崩潰了,一邊搖頭一邊後退着,“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不過,我還是感謝你,在我忙碌的日子裡,讓我老公的生理需求得到滿足。”
看到慕凉愈加蒼白的臉色和不斷滑落的淚珠,安然淡笑着遞出一張手帕紙。
“別做夢了,每一個爬上過葉晟唯牀的人都覺得自己是獨一無二的,但是事實上,你們都不過是他解決生理需求的工具罷了,不要太天真了,葉晟唯是個商人,這麼年輕有爲,那是因爲他比別人更加懂得商人的手段,唯利是圖。而你,除了做他泄慾的工具,還能爲他做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