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從見到那個電話之後,安然的腦袋一直是蒙的,到醫院,所有的事情基本上都是小溫在問,找到了雷子琛的病房之後,安然知道開門的那一刻,心裡都還是慌亂的。
她害怕的閉上了眼睛,可當她推開門之後,就突然聽見了雷子琛的聲音。
“然然?你怎麼過來了?”
安然睜開眼,發現雷子琛安然無恙坐在病牀邊上,而在他身旁的病牀上,躺着一個腦袋上裹着紗布的男人。
安然蹙起了眉頭,急忙忙的跑到雷子琛跟前,上下左右地將他打量一番。
“四哥,到底是怎麼回事?護士打電話給我,說你受傷了……”
雷子琛跟着皺起了眉頭,“我沒事,是護士搞錯了,受傷的人不是我。”
雖然心裡埋怨那個護士做事一點都不細心,但是他還是先說了自己沒事,因爲怕安然繼續擔心。
小溫跟在後面進來,看到病牀上的那個人之後,她不由得有些吃驚。
那個男人他見過,是總裁的貼身保鏢,不過平常都在暗處,不怎麼出現在人跟前,沒事的時候就不會出現,可他現在腦袋摔破了躺着呢,那就說明,總裁雖然沒事,卻是真的遇到了危險!
小溫心裡已經有了想法,但是卻什麼都沒有說,因爲他不知道,總裁到底有沒有打算把這件事情告訴總裁夫人。
事實上,雷子琛並沒有想把這件事情告訴安然,她把一切都當成是一個意外來講述。
就是在外面走動的時候,樓上的一個花盆突然間被風吹落下來,差點砸到了他,但是現在躺在病牀上的這個人救了他,當時他忙着把這個人送到醫院,手機就丟在了病牀上,估計護士以爲是受傷的那個人的,看到老婆這個號碼就撥了出去。
聽完了這番話,雖然已經確定了雷子琛並沒有什麼事情,但是安然心裡還是有些後怕,嘟着嘴巴說道。
“走個路都能差點被花盆砸到,看來真得給你配幾個保鏢才行了!”
雷子琛笑了笑,並沒有多說什麼話,安然也沒有繼續多說,而是轉頭去感謝病牀上那個人。
雷子琛衝着病牀上的男人使了個眼色,那男人立馬把自己當成一個好心的陌生人,面對安然的感謝,微微顯得有些害羞。
小丁其實是鷹派給雷子琛的保鏢,跟着雷子琛已經有一段時間了,自從雷子琛回國之後,基本上就一直在暗處保護着他,但是像今天這樣出事需要出現,還真的是第一次。
之前安然並沒有見過他,所以對於現在雷子琛的這番說辭,安然沒有一絲一毫的懷疑。
小丁是個非常靦腆的男人,很逗女孩子喜歡,尤其是泛着母性光輝的女人,安然和他聊了一會兒,情緒也漸漸好了起來,雷子琛便藉機出去接了個電話。
電話是鷹打來的,他已經從小丁那裡得知了這件事情。
“四哥,沒什麼事兒吧?”
“我沒事,不過小丁夠嗆,腦袋縫了二十針,中度的腦震盪,估計得休養好長一段時間了。”
“那我再給你派幾個人過去吧,今天那個花盆……”
“是有人故意的。”
雷子琛打斷了他的話,開口說道,“當時那種情況下,不可能有花盆被風吹了,外面的陽光很大,在咖啡廳的二樓,一個放在牆邊的花盆,除了僱傭的人員之外,不會有人去碰它。”
“四哥說得沒錯,確實是有人故意那麼做的,而且這個人我已經查到了。”
“魯格的人,對嗎?”
電話那頭的鷹沉默了,隔了好半晌纔開口說道。
“四哥,你說會不會是因爲我們調查他?所以纔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他是想要警告咱們?”
“哪有那麼快,魯格在緬甸,咱們查的人是張白,無意中發現的人,也是他身邊的那一個手下而已,就算是咱們的風聲,也不可能這麼快傳到魯格的耳朵裡,況且,我覺得你那個那個行,應該不會在意他們這些人的調查,畢竟世界上調查的人太多了,警方和黑道都有,要是每個人都管的話,估計他早就已經忙死了!”
“爲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呢?前兩天咱們才討論過他,現在他就已經盯上你了!”
雷子琛微微眯起眸子,想了想說道。
“應該不是現在才盯上我的,估計是早就盯上了,你記不記得之前在美國的時候,那個戴着鴨舌帽的男人在解決了k之後,曾經回頭看過我一眼,當時那個眼神我覺得有些奇怪,所以我纔會一下子記住了那個男人,現在把所有的一切創造一起,思路漸漸清晰起來,或許從那個時候開始,魯格就已經通過章沐白認識了我。”
鷹聽着雷子琛的這番分析,只覺得後背的冷汗直冒,可是偏偏他又找不到任何理由來反駁,因爲假如事情真的是雷子琛所說的那樣的話,那所有的不合理一下子就都說得通了。
“四哥,看來事情遠比咱們想象的要複雜的多,而且,不知道魯格到底爲什麼突然間對你出手?他的目的是什麼?真對他一無所知,可是他對咱們的瞭解卻不知道有多少,這種情況真的讓人很頭疼!”
“其實也沒有你想象的那麼複雜,你只要把章沐白聯繫進來,所有的事情都會變得合理化,七年前,章沐白在美國認識了我,那個時候她應該就已經和魯格有聯繫了,其實我後來一直不太瞭解,爲什麼章沐白會突然那樣着急的要離開美國,甚至不惜使用那樣的方式,可是昨天晚上,我突然間在看網頁的時候發現了一件事情,那就是章沐白離開的那段時間,魯格在美國這邊的市裡正好出了點事情,被國際警方給盯上了,雖然國際警方無法撼動魯格的地位,但是阻礙一下他們的行動還是可以的。
時間上完全吻合,我可以大膽的去猜測,章沐白那個時候不得不走的理由正是和魯格有關係,但是那個時候,章沐白對我已經產生了感情,她不想離開,卻不得不走,所以,他向魯格推薦了我,魯格這個人,網絡上提及的內容並不多,但是可以看出來,他是個非常惜才的,就是因爲這一點,所以他組織的勢力才堅不可摧,那個時候我在美國,因爲獨自闖過了k的老巢,確實是風頭正盛的時候,魯格會看上我,應該也不算奇怪!”
“四哥,雖然我感覺你說的都非常的有道理,但是我還是不太明白,既然魯格他是賞識你,爲什麼會突然間對你動手呢?”
鷹覺得自己的腦袋有些不夠用了,時間跨度一下子變這麼長,明明是眼前的事情,卻和其他年前的事情聯繫在了一起,那些自己聽過的沒聽過的故事全都放在一塊,簡直是讓人頭疼!
雷子琛靠在樓梯的扶杆上,深深的吸一口煙。
“大概是耐心都被耗盡了吧,章沐白已經在國內呆了這麼久了,卻一直沒有做成什麼事情,你應該也知道,魯格他到底是幹些什麼事的,毒販,他手下的人不能幫他販毒了,那這個手機幾乎也沒有存在的必要了,當然在徹底拋棄這個人之前,他還是要拯救一下,畢竟拯救一箇舊人,比尋找一個新的人要容易得多,我想這些年,章沐白一定幫他做成了不少的事情!所以,他這次對我動手,其實是爲了警告章沐白,儘快解決我這邊的事。”
“他有病吧,這是警告嗎?那個花盆砸下來,萬一真的砸到腦袋上怎麼辦!”
鷹氣急敗壞地在電話裡吼了一陣。
不過雷子琛顯然淡定得多,“魯格是個非常冷漠的男人,要不然他也坐不到今天的位置上去,對於他來說,所有的人只有可以被利用和不可以被利用兩種之分,他是從章沐白那裡聽說了我,又從網絡上和媒體的報道中再一次認識我,但這種夢想從來都不是對於我本人的,他並沒有接觸過我,所以這一次既是對丈母孃的警告,也是對我的考驗,我看起來就是一個本本分分的生意人,假如連這樣的考驗都見過的話,那魯格也沒有必要繼續對我寄予希望了!”
“我去他大爺的!他玩的一箭雙鵰的好把戲,卻差點要了我的人的命!”
雷子琛笑了笑,“和這種人打交道,你就要做好這樣的準備,搞不好就會喪命的,怎麼樣?怕了嗎?怕的話,就和我保持距離哦!”
鷹在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才惡狠狠地開口道,“四哥,你剛剛的這句話我就當你是在用激將法,趕緊給我收回去,不然的話我可真的生氣了!”
“嗯,我確實在用激將法激起你的鬥志,讓你好好的打起精神來這一次咱們面臨的對手可是前所未有的強大,美國的那個k,在他面前,像是螻蟻一樣微不足道!”
“放心,四哥,你看,魯格其實也不過如此,他所有的計謀都被你看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