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的人是從北京請來的葉老先生,專門給顧淺的姨媽治病的。
顧淺趕緊起身,笑容滿面,迎着葉老進來。
葉老走到桑平湖面前,看看儀器設備上的數據,然後又問了桑平湖幾句話。
他點了點頭,說道:“還算穩定,只要不反覆,隨時都可以手術。不用太擔心,我在醫學界,也是有地位的人,已經讓業內的同僚幫助尋找了。”
顧淺忙不迭地道謝。
“不用謝,我是大夫,救死扶傷,本來就是天職。你謝我做什麼?”
顧淺卻是依舊堅持:“您覺得是天職,我們卻認爲是恩德,葉老先生,真是太感謝您了,爲了我姨媽,竟然花這麼多的時間和精力,我都不知道說什麼好!”
葉老先生搖了搖頭,他拿着病例看了看,似是無意,問道:“你姨媽的血型,是AB型,到時候要提前跟血庫聯繫。”
顧淺愣了一下,還沒有說話,就聽葉老先生接着問道:“你是什麼血型?”
顧淺抿了抿脣,“我是O型血,如果不夠用,是不是可以給姨媽獻血?”
葉老先生笑道:“這個不用,我只是隨便問問。你跟你姨媽的血型倒是不一樣。”
桑平湖笑道:“我和淺淺的媽媽都是AB型。”
說完,葉老爺子愣了一下:“你媽媽也是AB型?”
顧淺愣了一下,有些不知所措:“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媽媽沒有說過。”
桑平湖笑道:“你媽媽跟我都是AB型,怎麼了?”
葉老爺子眉頭皺得更緊,又問:“你確定你是O型?”
顧淺點點頭,有些茫然:“之前體檢,抽血的時候查的,是O型。”
葉老什麼也沒有說,直接出去了。
顧淺心中疑惑,隱隱記得,好像血型和血型之間,不能隨便輸血還是怎麼着。
但是她也記不得太多,她是個文科生,根本不清楚這些東西。
她握住桑平湖的手,輕聲道:“姨媽不要擔心,醫院在手術之前,都會從血庫調血過來的,不會有什麼意外。”
桑平
湖點點頭。
兩人說了一會兒話,顧淺電話響了,她看着屏幕上的名字,深吸一口氣。
然後對桑平湖笑了笑:“姨媽,舒薇找我了,我得先回去了,過兩天再過來看您。”
她說完,慌慌張張地出去。
顧淺拿着手機出了病房,這才接了電話。
“你給我打電話做什麼?”
“你行啊,竟然說動你爸,讓他來找我爸,解除婚約!顧淺,你有本事!連顧海豐都能聽你的!”
顧淺聽着謝紹宗陰陽怪氣的聲音,忍不住冷笑:“謝紹宗,我們已經沒有關係了,你以後少給我打電話。”
謝紹宗聲音裡透着陰狠:“你說沒關係就沒關係了?顧淺,你擺我一道,你等着!”
顧淺怒道:“我等着什麼?謝紹宗,你能不能成熟點兒。大家都已經是成年人了,既然一拍兩散,就別非要纏着我了!”
“顧淺,你就算跟我解除婚約,在外面,也頂着我謝紹宗前未婚妻的名頭,別人只會說你是我玩爛了的。你還覺得自己很光榮,我告訴你,沒完……”
顧淺不想聽謝紹宗廢話,直接把電話給掛了。
顧淺這邊掛了電話之後,謝紹宗不停地打過來,但是顧淺都沒有接。
謝紹宗氣得不輕,發過來一長串的短信罵她,顧淺直接把謝紹宗給拉黑了。
他打開黑名單的時候,發現,黑名單攔截的短信裡面,有司莫蕭的短信。
她想了想,還是打開,看了一眼。
“陸御鋮真正的未婚妻,就要回國。”
顧淺握着手機,站在醫院的走廊之上,身上有些發抖。
她緊了緊身上的風衣,抽了抽鼻子,覺得穿堂風還是有些冷的。
她走得很快,出了醫院,打了一輛車,坐進車裡面,這才覺得身上有幾分暖意。
她握着電話,看着那條被攔截的短信。
心中憤憤。
爲什麼現在的手機黑名單不直接把攔截到的短信給粉碎了,怎麼還專門有一個攔截信箱?爲什麼要讓她看到?
顧淺閉了閉眼,覺
得心裡揪得難受。
她看着短信,恍惚之間,竟然撥通了司莫蕭的電話。
司莫蕭瞬間接聽,顧淺聽到司莫蕭的聲音,嚇了一跳。
她趕緊給掛斷了。
她在心中怒罵自己,怎麼就這麼蠢,怎麼就撥給司莫蕭了?
司莫蕭又打了幾個,都是攔截着的,顧淺沒有接。
但是司莫蕭用了一個新電話號打過來,顧淺接了。
司莫蕭第一句話,說的就是:“淺淺,別掛,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說。”
顧淺聲音冷冷:“什麼事?”
“淺淺,你是看了我的短信,纔給我打電話的,是不是?”
顧淺抿了抿脣,沒有說話。
司莫蕭聽不到顧淺的迴應,反而笑了起來。
“淺淺,你看了那條短信。怎麼,不想問我點兒什麼麼?”
顧淺有一肚子的話想問。
陸御鋮的未婚妻是誰?她從哪兒回來?之前爲什麼沒有和陸御鋮在一起?他們什麼時候訂婚的?她到底是什麼人?是不是那個阿雪,是不是那個純白?
顧淺死死咬着嘴脣,不讓自己問出來。
如果問出來,就讓司莫蕭站了上風。
她冷聲道:“不想問。”
“口是心非。淺淺,你一直都是這樣。”司莫蕭輕笑,一副篤定的語氣,“既然你想知道,我就告訴你。陸御鋮是有喜歡的人的,是初戀,喜歡得不行。他的幾個兄弟們也知道。但是他初戀絕對不是你!你不要妄想了!”
顧淺冷笑:“陸御鋮三十一了,還能沒有談過戀愛。就連我,都遇上過渣男。不是初戀怎麼了?初戀又有什麼好的?”
顧淺故意用話刺司莫蕭,司莫蕭沉着聲音,道:“可是陸御鋮一直喜歡那個初戀,不會喜歡你!你知不知道!你不可能是他的初戀,不要被他騙了!”
“他騙我什麼了?”顧淺聲音裡透着一股涼意。
她幾乎一字一頓,聲音帶着蒼涼:“不過是金錢關係罷了。他和你,與我而言,有什麼分別?”
司莫蕭的心,狠狠一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