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御鋮根本沒有理會別人,他知道,何安會在他身後做好一切。
有些事情,他不吩咐,何安也會去做。
他現在滿腦子都是顧淺。
顧淺被秦逸揚抱走了。
她一動不動,顯然是沒有什麼意識。
她被怎麼了?
他們打她了?
還是給她下藥了?
陸御鋮感覺渾身上不來氣,他難受得不行。
他從懷中掏出一瓶藥,吃了幾顆之後,深呼吸了幾下。
一路疾馳。
車子到了城南別墅,停下。
他並沒有下車,而是在外面抽着煙。
一點星火明明滅滅。
這邊一直沒有什麼人,這個地方,出過事,死過人,很多人都覺得不吉利。
他終於抽完一支菸之後,下車。
他推開城南別墅的大門,朝裡面走去。
院子裡面沒有人。
雜草荒蕪,他沒有多看,直接朝屋中走去。
踹開虛掩着的大門,陸御鋮走進去。
在門口的位置,停下,讓自己的眼睛,適應裡面的光亮。
他拿出電話,撥給秦逸揚。
沒有打通。
這個地方,已經沒有信號了。
估計是做了什麼屏蔽信號處理。
他冷哼一聲,收了手機。
這個手機,還是顧淺的。
他摸着手機上的溫度,好像感覺到顧淺的存在。
他稍稍心安。
往裡面走了幾步,站定。
正中放着一把椅子,陸御鋮冷聲笑道:“出來吧,秦逸揚。”
他朝着椅子說話,目光一瞬不瞬。
椅子上明明沒有人,但是陸御鋮好像是跟人在說話一般。
這時,秦逸揚的聲音傳來:“陸少真是見多識廣,看來已經看到我了。”
陸御鋮聲音冷冷,“有話就說!”
“門口的櫃子上,有一個盒子,陸少可以試一下,這樣,我們交流得順暢一些,您覺得呢?”
陸御鋮冷笑一聲,並沒有什麼質疑。
他走到門口的櫃子上,拿起那個放在那裡的盒子。
打開,裡面是一副眼鏡。
陸御鋮拿起眼鏡,看了兩眼之後,冷聲道:“這種把戲,沒有意思。”
說着,把眼鏡扔到了地上。
眼鏡應聲碎掉。
接着,冒氣一層的白煙。
陸御鋮面無表情地回頭,看着那張椅子。
“哈哈,陸少有本事,看來,當年我栽到你的手裡,我也是心服口服!”
秦逸揚的聲音又從屋子的四周傳來,根本沒有一個地點可以判斷他到底在哪兒。
但是陸御鋮卻兩眼直勾勾地看着椅子,“出來吧,都這個時候了,再不出來,沒有意義。”
“陸少真是性急,其實剛纔那副眼鏡裡面,不過是點兒硫酸而已,陸少要是不摔它,也不會被傷到。何必呢!”
陸御鋮沒有迴應,手指輕輕敲了一下桌面,有些不耐煩。
“好好好,陸少,客廳茶几上,還有一個,那個,絕對沒有問題。”
陸御鋮冷笑,闊步走到茶几旁邊,拿起上面的眼鏡盒。
這個眼鏡盒,跟門口那個,一模一樣,裡面的眼鏡也是一樣的。
陸御鋮看了兩眼之後,戴上。
一道光源突然亮了起來,從客廳樓頂的天花板上,之下照下來,照在陸御鋮剛纔一直盯着看的椅子上。
椅子上出現一個人影,是光影中虛幻的影子。
他就坐在椅子上,翹着雙腿,手中拿着一隻雪茄。
他看着陸御鋮,上下打量,目光非常肆意。
“陸少戴眼鏡的樣子,好像看着更加斯文。”
陸御鋮冷笑一聲:“秦三爺也不遑多讓,幾年時間過去,不僅沒有老態,反而看着更精神了!”
秦逸揚依舊是一身皮衣,頭上的板寸甚至蓋不住頭皮上的傷疤。
他吃下一聲,吐出一口煙,笑道:“陸少應該知道,我不可能在這裡,怎麼偏偏還要過來?”
“怎麼不在,你不是在麼?”陸御鋮看着那道光影,面帶諷意。
秦逸揚的確是不在的,這裡,只有一個全息投影的影像。
他帶着眼鏡,才能看到。
沒有這個眼鏡,甚至面前只有一團光亮。
陸御鋮站在那裡,手插在
兜裡,一動不動。
明明只是一個影子,但是陸御鋮不苟言笑,像對待真人,一樣的正經。
秦逸揚笑道:“陸少說笑了。我也是沒有辦法,要是陸少再帶着警察過來,不分青紅皁白,就把我給抓了,我不是虧大發了?我剛出來,要當一個遵紀守法的良民。陸少不必擔心,我可不違法。”
陸御鋮眯起眼睛,冷聲道:“人呢?”
秦逸揚挑眉,“什麼人?”
陸御鋮面色森寒,哪怕隔着眼睛,都能感受到他眸光中的厲色。
秦逸揚笑道:“陸少不會是在找……顧小姐吧!”
陸御鋮沒有說話,靜靜等着秦逸揚繼續說下去。
秦逸揚看到陸御鋮一點兒也不着急,他反而有點兒詫異。
“怎麼,陸少不是在找、顧小姐?難道說,陸少有新歡了,是要找別人?”
陸御鋮依舊面無表情,站在那裡,好像一座雕塑。
“把人叫出來,不要廢話!”
秦逸揚見陸御鋮油鹽不進,對於他的話,什麼都聽不見似的。
“真是奇了,我什麼時候說過,顧小姐,在我這兒?”
陸御鋮瞬間渾身爆發出一股森寒的意味,整個別墅本來就陰森可怖。
陸御鋮渾身上下更是透着一股嚇人的氣質。
秦逸揚看着陸御鋮這幅樣子,他不知道怎麼,從心底覺得舒服。
他嗤笑一聲,似乎晃動了一下手指,笑道:“陸少,我之前,可沒有說過,顧小姐在我這兒。我只是說,我在這兒而已。”
陸御鋮狠狠咬牙。
秦逸揚說得不錯,他的確是沒有說過。
但是他有在話裡指代不明地透露着,顧淺應該是在他這兒的意思。
當然,陸御鋮沒有真的就百分之一百地相信秦逸揚。
但是他又不能不來,有百分之一的可能危害到顧淺,他都會過來。
他冷聲道:“秦逸揚,文字遊戲不適合你。”
秦逸揚挑挑眉毛:“是啊,不適合我這種大老粗,適合陸少這種有文化的人。對了,陸少,您的文化水平那麼高,還懂音樂,但是據說,這幾年都沒有再聽過大提琴了,是爲什麼,能跟我說說麼?”
(本章完)